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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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士問特來親近将何指教師曰吃早飯也未士雲已吃師曰近日米價如何士曰如常師曰适才入門見有師僧麼士曰有師曰他曾說甚麼士曰不曾師曰承指教士曰莫便是否師曰錯。

     僧問和尚尋常極是脫灑今日何故捏根拄杖師曰見文王施禮樂遇桀纣動幹戈僧曰某甲與和尚相見時如何師曰降将不斬。

     僧詣室曰和尚不許人胡喝亂喝某甲作個和事人師曰得僧一喝便出師曰輸官司底揮金如土。

     僧問曹洞家風即不問臨濟宗旨請師道師曰你要我道臨濟宗旨麼曰是師曰臨濟有甚麼宗旨僧拟議師拈棒便打僧曰打則打争柰有人不肯師曰我隻要打得暢快那個要他肯複打出。

     居士問和尚淡薄如何過日師拈拄杖曰賴有者個士曰應時及節請道一句師便打士曰恁麼則與古人共出一隻手也師雲雖如膠漆莫知寸心。

     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赤心一片曰見後如何師曰青灰滿頭曰見與未見時如何師曰鼻在口邊手在袖裡。

     吳醫士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左脈候左右脈候右士曰恁麼便是否師曰傷風當解肌欬嗽宜利氣士一喝師曰上焦有火渴飲冷水。

     僧參師問甚處來曰甯波師曰在天童在雪窦曰不敢草鞋輕踏破師曰争得到者裡曰天華老漢不勘自敗師曰未信你在曰真個那師曰來路遠三十棒且待别時。

     僧問向上事即不問行腳事求指示師曰普請挑柴與我穿雙草鞋來曰不會師曰多年行腳穿草鞋也不會。

     問凡有言句盡落今時如何是不落今時句師曰去吾帽向君笑曰和尚豈無方便師曰昔何勇銳今何離。

    ▆ 師随衆刈禾次浴頭請浴師曰不浴頭再請師展手曰抑逼人作麼頭曰某甲日後不敢造次師以禾鐮便打。

     僧參才跨門師曰竹兔杉雞何因到此僧曰和尚道甚麼師便喝僧曰名聞千裡不如一見師曰道甚麼僧便喝師便打。

     園頭作禮次師曰近日作甚麼頭曰東園種白菜西園種蘿蔔師曰無陰陽地上種甚麼頭曰正要請問和尚師曰不可狼藉常住種子頭曰諾諾珍重便出師顧左右曰菜園裡有蟲了。

     知客侍立次師曰今日有幾新到客曰俱款待過了師曰獨坐無尊卑底何處安置客曰莫是和尚同參麼師曰雖然同住曾不知名客一喝師曰好吃二十棒。

     侍者報有僧參師曰山僧勞倦教明日來者曰不可孤負來意師笑曰僧已相見了侍者還不知。

     一僧到才放行李便入室問曰向上一關未敢輕扣到家一事願請垂示師曰脫了草鞋好洗腳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客寮自在東樓上僧便出師喚曰阇黎僧回首師曰照顧行李着。

     新到數人參師問甚處來曰天童師曰真是天童來底麼曰是師曰欲借問天童事得麼曰天童有甚麼事師曰錯曰學人欲借問和尚事得麼師曰山僧有甚麼事曰錯師曰一拶便招曰謝和尚婆心。

     僧問如何是學人本分事師曰今日天冷你知麼曰知師曰但知冷不知暖曰和尚還知冷麼師曰不知曰為甚不知師提起火爐曰有者個在。

     問天皇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樵夫騎玉馬拍手禦街行曰謝師答話師曰三千裡外聽家音。

     師在山門前僧問向上一着如何示人師曰樹頭鳥雀鬧啾啾曰不會師曰聲聲合著迦葉舞。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好歹總随緣曰忽遇客來将何隻待師曰有粥吃粥有飯吃飯。

     問和尚是愚庵真子否師曰你見甚麼人道曰諸方都是恁麼說師曰道聽塗言大可憐曰畢竟如何師曰夜半日紅正當午。

     師于山門前立遇一僧問曰和尚在者裡作甚麼師曰等個人僧曰某甲可是麼師曰冒名竊祿國有憲章僧曰相見不相識千裡是同風師曰請到裡邊吃茶去僧喝師曰更與你三文錢買草鞋。

     哉知藏一日詣室中作禮師豎拂子哉問鹫嶺拈花頭陀冷笑福城豎拂學人不肯還得麼師曰新豐未到寂寥賴此也哉曰若是有血性底出來和尚還是别展家猷為複與他平分風月師曰盡底掀翻大劫前好看石頭行路滑哉曰不是和尚難為端的師喝曰端的個甚麼。

     蔔士問塵緣擾擾生死未明乞垂開示師曰遠推年月近看日時士曰祖師門下再求通個消息師曰逢沖莫去朝天子遇合應來奏帝王士曰弟子今日如暗得燈師曰子興才旺本利無虧士一喝師曰出得白虎又遇螣蛇。

     維那一日入室侍立次師拈拄杖曰山僧全得他力汝作麼生那曰某甲直是冤家師曰忽然失腳堕坑時如何那曰報恩者固當粉骨碎身師曰跳出死路撞入深村。

     尼洞明問依教修行如臻其極猶是佛祖邊事如何是佛祖向上事師曰石人頭戴寶花冠曰某甲不會師曰恰好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龍頭蛇尾又問祖意教意俱是閑名日用親切句請師指示師曰好惡随衆冷暖自知曰莫者便是否師曰是何言欤曰畢竟如何師起身立曰知客請吃齋了少停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