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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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芷陽下巴擱在桌面上。
“他們真的因為你打起來了？” “是啊！” “就在公司門口？” “是啊！” “芷陽，你完了。
”柳甯鄭重地宣布。
“我知道。
”芷陽擡起頭，仰躺在椅子裡，“我知道。
” “你知道什麼呀？”柳甯急道，“你知道外面說得有多難聽？說你愛慕虛榮，靠做淩總的姘頭才爬上部門經理的位置。
” “什麼！”芷陽瞪大眼。
“還說你表面看起來一本正經，其實骨子裡比紀小潔還……” “還怎麼？” “騷。
”柳甯小小聲地說。
啪！芷陽拍案而起，“這話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
” 芷陽慢慢坐下，胸口劇烈的起伏，氣得臉都白了，沉聲問：“還有嗎？” “還有，還有……” “說啊。
”芷陽喊。
“他們說你本來就與賀凡仁有一腿，不然他四十歲的人也不會與淩總動手，還說淩總不過是穿賀凡仁破鞋。
” “别說了。
”芷陽大喝，吓得柳甯一抖，看着她鐵青的面孔，小心翼翼地問：“芷陽，你還好吧？” “你出去，”芷陽疲憊地坐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 “哦。
”柳甯走過來拍拍她，“我多嘴了。
” “不關你的事。
” “其實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你知道那些人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什麼有的沒有的都能編出來。
他們是眼紅，嫉妒你。
” 芷陽想要笑一笑，但表情比哭還難看，她揮了揮手，話也不願說了。
柳甯走到門口道：“想找人陪，就叫我。
” 芷陽點頭，看着柳甯打開門又關上，聽見柳甯在門外喊：“看什麼看，你們信别人胡說還是信你們自己的經理？”靜默了一會兒，重重的門響，應該是柳甯出去了。
沉重的悲哀湧上心頭，她就知道事情公開以後會引起負面影響，但萬沒想到流言會将她說得這樣不堪。
她開始恨賀凡仁，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嘗試過恨一個人的滋味，現在她知道了。
淩雲志呢？人們又怎麼說他？紀青山會不會慫恿元老們借此事打擊他？他可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他會有什麼反應？一定要沉住氣啊，淩雲志，一定要沉住氣啊！千萬不要給紀青山機會。
他為什麼不來電話？為什麼還不來安慰她？ 她一會兒替淩雲志擔心，一會兒又埋怨他不透半點音信。
昨夜就幾乎整夜未睡，今天又氣憤、焦慮、委屈，她知道自己的氣色一定糟透了。
推開門，外間的同事都在假裝忙碌，沒人敢擡頭看她，她直接走出去上洗手間，走廊上遇到的同事不自然地朝她假笑，待她走遠就立即湊到一起咬耳朵。
洗手間内沒有人，芷陽用冷水洗洗臉，看到鏡中蒼白失神的自己，仿佛突然間老了好幾歲。
她躲進廁所，放任眼淚委屈地湧出，發洩一個上午承受的壓力。
有人進來了，她捂住嘴，擦幹眼淚。
“喂，聽說沒有，淩總和賀副理打架？” “聽說了，我就說以前賀凡仁怎麼纏何芷陽纏得那麼緊，兩個人肯定有一腿。
” “嗯，要不然賀副理發昏了，那麼大歲數的人跟老總動手，八成是何芷陽攀亡淩總把他甩了，心裡氣不過。
” “哎——”一個人壓低聲音，“我聽說何芷陽和淩總同居，有人看見他們在淩總住的那幢樓裡同進同出。
” “唉！那種女人還有什麼不敢做？你看整個公司，就她和紀小潔投脾胃。
原先還以為她隻是借機巴結紀老總，原來是和紀小潔臭味相投。
” 芷陽霍然站起來，這些人說話難道都不負責任的嗎？她們在诽謗别人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背地裡诋毀她也罷了，為什麼平白無故地拉上紀小潔？ 她剛想走出去理論，門又響了。
剛才說閑話的兩個女人住了嘴，就聽紀小潔柔中帶媚的聲音道：“有本事就出去光明正大地說，到設計部和人事部去說，到總經理室去說，到五樓大廳裡去說，在這裡嚼舌頭算什麼本事？臭氣熏天的地方，張開嘴自然也是臭的，當心熏不死别人，反倒熏死自己。
” “哼！”兩個多嘴婦嘴裡小聲嘀咕些什麼，也沒敢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灰溜溜地出去了。
到外面難免又大肆宣揚一番，紀小潔替何芷陽出頭說話了，可見兩人交情匪淺，都是一路貨。
芷陽推開廁所門，紀小潔驚訝地轉身：“芷陽？原來你在裡面啊！” “謝謝你。
”芷陽擰開水籠頭洗眼睛。
“謝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嘛！”紀小潔從包裡抽出面紙遞給她，“瞧你，眼睛又紅又腫，哭了？哭什麼呢？那些八婆每天舌頭不嚼上幾遍嘴裡就難受，隻要你自己問心無愧，管她們說什麼？你看我，從來不為這些事費神。
” 芷陽收起隐形眼鏡，垂頭喪氣地道：“我學不來你的潇灑。
” “這不叫潇灑，叫麻木，習慣
“他們真的因為你打起來了？” “是啊！” “就在公司門口？” “是啊！” “芷陽，你完了。
”柳甯鄭重地宣布。
“我知道。
”芷陽擡起頭，仰躺在椅子裡，“我知道。
” “你知道什麼呀？”柳甯急道，“你知道外面說得有多難聽？說你愛慕虛榮，靠做淩總的姘頭才爬上部門經理的位置。
” “什麼！”芷陽瞪大眼。
“還說你表面看起來一本正經，其實骨子裡比紀小潔還……” “還怎麼？” “騷。
”柳甯小小聲地說。
啪！芷陽拍案而起，“這話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
” 芷陽慢慢坐下，胸口劇烈的起伏，氣得臉都白了，沉聲問：“還有嗎？” “還有，還有……” “說啊。
”芷陽喊。
“他們說你本來就與賀凡仁有一腿，不然他四十歲的人也不會與淩總動手，還說淩總不過是穿賀凡仁破鞋。
” “别說了。
”芷陽大喝，吓得柳甯一抖，看着她鐵青的面孔，小心翼翼地問：“芷陽，你還好吧？” “你出去，”芷陽疲憊地坐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 “哦。
”柳甯走過來拍拍她，“我多嘴了。
” “不關你的事。
” “其實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你知道那些人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什麼有的沒有的都能編出來。
他們是眼紅，嫉妒你。
” 芷陽想要笑一笑，但表情比哭還難看，她揮了揮手，話也不願說了。
柳甯走到門口道：“想找人陪，就叫我。
” 芷陽點頭，看着柳甯打開門又關上，聽見柳甯在門外喊：“看什麼看，你們信别人胡說還是信你們自己的經理？”靜默了一會兒，重重的門響，應該是柳甯出去了。
沉重的悲哀湧上心頭，她就知道事情公開以後會引起負面影響，但萬沒想到流言會将她說得這樣不堪。
她開始恨賀凡仁，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嘗試過恨一個人的滋味，現在她知道了。
淩雲志呢？人們又怎麼說他？紀青山會不會慫恿元老們借此事打擊他？他可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他會有什麼反應？一定要沉住氣啊，淩雲志，一定要沉住氣啊！千萬不要給紀青山機會。
他為什麼不來電話？為什麼還不來安慰她？ 她一會兒替淩雲志擔心，一會兒又埋怨他不透半點音信。
昨夜就幾乎整夜未睡，今天又氣憤、焦慮、委屈，她知道自己的氣色一定糟透了。
推開門，外間的同事都在假裝忙碌，沒人敢擡頭看她，她直接走出去上洗手間，走廊上遇到的同事不自然地朝她假笑，待她走遠就立即湊到一起咬耳朵。
洗手間内沒有人，芷陽用冷水洗洗臉，看到鏡中蒼白失神的自己，仿佛突然間老了好幾歲。
她躲進廁所，放任眼淚委屈地湧出，發洩一個上午承受的壓力。
有人進來了，她捂住嘴，擦幹眼淚。
“喂，聽說沒有，淩總和賀副理打架？” “聽說了，我就說以前賀凡仁怎麼纏何芷陽纏得那麼緊，兩個人肯定有一腿。
” “嗯，要不然賀副理發昏了，那麼大歲數的人跟老總動手，八成是何芷陽攀亡淩總把他甩了，心裡氣不過。
” “哎——”一個人壓低聲音，“我聽說何芷陽和淩總同居，有人看見他們在淩總住的那幢樓裡同進同出。
” “唉！那種女人還有什麼不敢做？你看整個公司，就她和紀小潔投脾胃。
原先還以為她隻是借機巴結紀老總，原來是和紀小潔臭味相投。
” 芷陽霍然站起來，這些人說話難道都不負責任的嗎？她們在诽謗别人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背地裡诋毀她也罷了，為什麼平白無故地拉上紀小潔？ 她剛想走出去理論，門又響了。
剛才說閑話的兩個女人住了嘴，就聽紀小潔柔中帶媚的聲音道：“有本事就出去光明正大地說，到設計部和人事部去說，到總經理室去說，到五樓大廳裡去說，在這裡嚼舌頭算什麼本事？臭氣熏天的地方，張開嘴自然也是臭的，當心熏不死别人，反倒熏死自己。
” “哼！”兩個多嘴婦嘴裡小聲嘀咕些什麼，也沒敢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灰溜溜地出去了。
到外面難免又大肆宣揚一番，紀小潔替何芷陽出頭說話了，可見兩人交情匪淺，都是一路貨。
芷陽推開廁所門，紀小潔驚訝地轉身：“芷陽？原來你在裡面啊！” “謝謝你。
”芷陽擰開水籠頭洗眼睛。
“謝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嘛！”紀小潔從包裡抽出面紙遞給她，“瞧你，眼睛又紅又腫，哭了？哭什麼呢？那些八婆每天舌頭不嚼上幾遍嘴裡就難受，隻要你自己問心無愧，管她們說什麼？你看我，從來不為這些事費神。
” 芷陽收起隐形眼鏡，垂頭喪氣地道：“我學不來你的潇灑。
” “這不叫潇灑，叫麻木，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