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燈
“兩億五千萬?!你想錢想瘋了怎麼不去搶銀行呀!說不定還讓你搶成功了,留名萬世,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以後每個人都會記得台灣有史以來最大宗的搶案,搶匪還是上百億财産繼承人的台南望族子弟。

     “咳!咳!老婆,那種事不是好事,被抓到會判很重的刑罰,而且留名萬世留的是臭名。

    ”污點會帶到百年以後,令家族蒙羞。

     冷哼一聲的李元修瞪向不要臉的借貸者。

    “阿月呀!這種不把錢當錢看的纨褲子弟不值得同情,你不要因為他跟你學畫的關系就縱容他,有些人的可憐是裝出來的。

    ” 錢是命、是命哪!雖然是她不負責任的死鬼老爹和他再娶的妻子遺留給她的,但她全都分文不取的存在銀行生利息,當未出世孩子的教育基金,可是那也是錢,她為什麼要放棄錢子錢孫借貸給他。

     她有錢是她家的事,與他何幹?他膽敢厚顔無恥的跟她開口,陷她于不義,讓她成了有錢不借的守财奴。

     聽完老婆憤怒的形容詞,有些哭笑不得的柳桐月不得不佩服她對錢的堅持。

    “志明不是纨褲子弟,他是真的有困難才跟你借。

    ” “哼!借很容易,但他要怎麼還?難道要先氣死他老爸再還錢嗎?”她可不想成為孽子弑父的幫兇。

     一旁的張旺德聽到她惡毒的言語,一口茶水噴得老遠,氣一岔差點上不來,險些要如她所願,氣不順而死,錢留子孫。

     也就是他的兒子,今天的借款人──張志明先生。

     “呃!咳!人家的父親就在旁邊,你說話别太沖。

    ”柳桐月抱歉的一颔首,替妻子賠不是。

     “我是實話實說,有多少力做多少事,别一味的逞強,蝸牛背的隻是殼而已,他不自量力的想扛起一座山。

    ”壓死是他活該,怨不得人。

     他們預定三天後在幸福鎮公所前面的廣場舉行記者會,預計容納上百名左右的記者。

     不過入鎮的外人可要收入鎮費,鎮長的非常時期規定,每人一百元,收入将捐做公益活動,替貧童買新鞋、新衣服、新書包,因為要開學了。

     而騎機車的收取五十元污染費,幸福鎮的空氣是有品質保證的,收點費用也是理所當然,廢氣排放會殘害鎮民的肺,這可不容輕忽。

     可他們最擔心的是會後的連鎖反應,不曉得大家聽完TC自我剖析的心路曆程後,是否能接受她大膽而開放的作風,繼續給予不變的關愛。

     有一種武器不是刀卻很鋒利,它能殺人于無形,讓人死得毫無尊嚴,那就是文字工作者的筆。

     若是說明會的結果不盡理想,大衆的批評過于嚴苛,TC便決定退出演藝圈,陪著外婆守著老舊的雜貨店,在幸福鎮過完她的一生。

     桃花源在哪裡?就在有愛的地方。

     而在這之前她得先和公司解除合約,五年十張的唱片約隻出了六張,還有兩年合約才到期,所以她得賠償損失,一共兩億五千萬。

     原本合約上寫著一旦無故解約須償違約金五億新台币,但羅珊珊也挺有人情味的,顧及她的退出并非出于自願,而是情勢所逼,因此萬一真的無法再回到演藝圈,她同意以一半金額放她自由。

     其實她也在預留後路,如果TC又再一次站起來,她多少會基于感恩心态而再投效她旗下,成為她公司最賺錢的搖錢樹。

     “因為他是愚公嘛!”一句令人爆笑的話突然冒出,衆人看向插花的雷絲絲。

     “是呀!愚公,多令人感動的胸懷,他移山的精神的确叫人敬佩,但不值得效法,古代可沒威力強大的炸藥和挖土機,他自己一個人笨就算了,還禍延子孫,直接開條隧道不是更便利,何必移山?” “我知道,他怕土石流。

    ”又有一人發表高見,招來兩道白眼。

     “姓廖的女人,回去寫你的小說,别來妨礙我們談錢的公開會。

    ”要不是她站得太遠,她一定給她一腳。

     什麼土石流,風馬牛不相及,寫小說的人想像力就是特别豐富,沒事說兩句來吓唬人。

     愛情民宿正好位于土石流的警戒區,一遇刮風下雨先去巡巡山,看看有沒有土石松動的迹象,免得所有人都被活埋。

     “我稿子寫完了。

    ”所以她是來看熱鬧的。

     筆名薰衣草的廖婉玲身子靠著夫婿雲若白,鹣鲽情深地看他們為錢開批鬥大會。

     “寫完了去生孩子,要是你老公不行,這裡除了我家阿月外,所有的男人都能借你用。

    ”隻要别來煩她。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廖大美女,隻有她老公臭著一張臉,像要把民宿老闆撕成碎片。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