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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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劃清界線不顧人心的脆弱。

     在他忽略的當頭,兩道陰沉的目光凝結成蝕骨的冷酷,射向火東雲一心維護的人兒上。

     情之動人在于甜蜜,一旦落空遂化成淬了毒的箭矢,殺傷力強大的,在人無所防備之際給予緻命的一擊。

     “以前我們同睡一張床的時候可沒聽到你的抱怨,你還嫌冷要我抱緊些呢!”說得暧昧的茱莉亞揚起動人媚笑,一副妙不可言的迷惘神情。

     她沒補充說明的是那時她還是貨真假實的真男人,基本“配件”一樣不缺。

     “當時我們在攝氏零下七度的冰天雪地出任務,附近隻有一間搖搖欲墜的破山屋,我不将就你就凍死了。

    ”逼不得已的窘境根本無從選擇,當地的風雪之大幾乎淹沒整片山區。

     打小在亞熱帶長大的火東雲很難适應下雪的冬季,手腳都被凍僵,在雪地裡行走簡直是寸步難行的了,他吃虧的地方在于不耐冷,氣候一變就直打哆嗦,人也變懶不想動才會着了朱德的道。

     “将就?”他将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對啦!怎麼,這裡可沒酒可以讓你灌醉我。

    ”一回想當時的情景還真是千鈞一發,幸好他喝酒還算節制,沒有一味的猛飲好生暖意。

     茱莉亞滿是懷念的笑了。

    “原來你還記得那件事呀!” “哼!沒齒難忘。

    ”咬牙切齒的阖上眼,火東雲當是惡夢般的不願回首。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鋒,一方談笑風生,一方橫眉豎眼,像優雅的母鹿和憤怒的公羊狹路相逢,誰也不讓誰的各據一方,驕傲的等對方低頭認錯,而自己絕對沒錯。

     在某方面他們兩人十分相似,都以嬉笑怒罵的方式掩飾真實的自我,從不輕易心房讓人進入,執着又固執的堅持己見,不因外在因素而有所動搖,擅于玩弄人心。

     唯獨性向的不同終于走向歧路,漸行漸遠的成了兩道沒有交集的并行線。

     火東雲并不歧視同性戀者,甚至于鼓勵他們勇于面對自己的感情問題,雖然他不懂男人為什麼會愛上男人,但他選擇尊重,隻要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這點茱莉亞犯了他的大忌,她以愛為名的侵犯太卑劣了,人有權拒絕加諸己身的獸行。

     “找個時間回味一下如何?我可是一直忘下了你強而有力的臂膀。

    ”茱莉亞借故欲碰觸他的手,但被他有心的閃躲過。

     不過令她最不快的是驟然出現的長梗玫瑰,帶刺的倒勾劃破她小指指尖,鮮紅的血滴輕沁。

     “海澄……”最驚訝的莫過于五十岚秋子,她無法相信看到的畫面。

     “要拉客請到街角,我們這裡是正當營業的花坊,不接受色情交易。

    ”不輕易開口的蔚海澄暗自好笑,她居然成了八卦劇中争風吃醋的主角。

     她不明白為何會控制不住沖喉的火氣,一向清冷至極的性子失去冷靜,冷不防的抽出一旁桶子裡的鮮花加以攻擊,不在乎合不合宜。

     殺手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豔麗女子将是她的敵人。

     看來他的死纏爛打活賴奏效了,在不知不覺中她為他動心了。

     “我看起來像妓女嗎?”媚視的綠眸揚起一抹微笑,危險中又帶着挑戰。

     “行為像。

    ”她冷淡的說道,纖指一掐折斷嬌媚的玫瑰輕輕一擲,梁上書本筆直落入她手中。

     算是一種實力的展現吧!警告别人别來煩她,她不惹事已是萬幸,不要逼她出手。

     “哇!好厲害。

    ”佩服佩服。

     五十岚秋子的驚呼讓另外兩人多了深思的警惕,火東雲臉上的是擔憂,而茱莉亞則出現驚奇與躍躍欲試的期待,期望早日與她交手,她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

     真正的好手才值得她下賭注,否則這一趟就白來了。

     “身手不錯,妳讓我聯想到現在台灣報紙上正熱鬧滾滾的新聞人物。

    ”綠色眸光閃着詭異,意有所指的看向丢棄一旁的報紙頭版。

     “那又如何,妳有本事捉我嗎?”蔚海澄清柔的冷音說得很輕,暗含着對她的蔑視和不屑。

     茱莉亞緣瞳一陰冷笑在一記。

    “這樣說妳是承認自己的罪行喽!不用我們警方大肆搜集妳犯案的證據。

    ” 自行認罪就不好玩了,缺乏挑戰與樂趣。

     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消失在揚起的笑聲裡。

     “問死人吧!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