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找到了嗎?” 略帶沙啞的老音由電話那頭傳來,聽來陰沉又有幾分邪惡,雖然感覺上聲音像将近七十歲的老人家,但那雄厚的氣勢仍叫人不寒而栗的乖乖聽從他的指令。

     陰冷的空間是他所處的環境,四周的牆壁布滿黑曜石,地上是同色系的大理石,看來陰森詭谲得流露出一私冷酷,毫無色彩一片冰冷,宛如古代帝王的陵寝充斥華麗與奢靡。

     屋外正下着蒙蒙細雨,白色雨滴輕灑綠色大地,路上行人悠閑的走着,好象沒什麼煩惱的撐着花雨傘,笑聲輕揚的展現年青人的朝氣,彷佛這個世界美好而熱情,處處都有歡樂。

     兩相比較之下,老人的心是黑色天空,逐漸走向地獄的盡頭,永遠沒有放晴的一天。

     從他所坐的窗邊望出去是一條蜿蜒的河流,英挺的船夫搖槳擺渡,清唱着情歌眼神深情,勾動少女情窦初開的芳心,迷離的靈魂因此不肯離去的徘徊美麗浪漫的意大利。

     這是一個多情城市--威尼斯。

     “還沒,不過快了,我相信她蟄伏不了多久。

    ”不會讓她快活太久,遲早将她逼出躲藏的洞穴。

     “不行,太慢了,我沒有多少時日可以跟她耗。

    ”他老了,怕沒機會品嘗報複的甜美果實。

     “我已經在努力了,請稍安勿躁。

    ”他有十足的把握完成任務,隻要再多給他一些時間。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你有自信能赢得過她嗎?”别讓他等得不耐煩,他的耐心有限。

     電話這頭的身影冷笑的揚揚眉。

    “這世上除了我之外沒人能扳倒她,她是我的影子。

    ” 隻有他能稱第一,擋路的石頭全都滾開,他不會留下砸自己的腳,即使細小如粉末,一樣具有威脅性。

     殺手世界不講情面,誰的能力高誰就擁有生存權,他潛伏地底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久到他幾乎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沾血的雙手怎能稱為殺手呢?!他嗜血的靈魂已按捺不住了。

     破蛹而出的蝴蝶總是最美麗,牠追求的是永恒的燦爛。

     “呵呵呵……年輕人别太驕傲,她出道比你早,曆練也比你多,千萬不要因自信而過于自大。

    ”他不想找人來取代他。

     年輕的身影沉不住氣的回道:“我經手的死人比她多。

    ” “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你夠心狠手辣,而且陰險狡詐。

    ”他要的不隻是殺手,還要是六親不認的卑劣小人。

     躲在陰溝長大的他最适合,他懂得怎麼取巧。

     “理察先生謬贊了,我當傾盡全力達到你的願望。

    ”就快了,他有全台灣的警察幫他“滅火”。

     理察。

    龐德曼陰恻恻的發出粗嘎的笑聲。

    “不要讓我等太久,我非常喜歡她迷人雪白的身軀……變成冰冷的屍體。

    ” “是。

    ” 卡答!電話挂上。

     噜咕噜咕是輪椅轉動的聲響,灰暗的室内隻有老人清咳的佝凄背影,看來凄幽哀傷,不像威儀有态的黑手黨大老,不到六十的年紀猶如風中殘燭的七十老叟,眼神失去昔日的明亮。

     幾年前他最鐘愛的幺子死于橙火手中,自此他便一蹶不起的沒了鬥志,鎮日沉浸在無止境的悲痛裡,無心打理黨内重務,大權逐漸讓後生晚輩接手,他也因此成半退休狀态。

     槍裡生槍裡死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踏入這血腥世界,生死隻能各安天命,誰也不能為誰的生命負責,想要活到他這個歲數槍一定要拔得比别人快,稍有遲疑就如同他本欲展翅高飛的愛子,隻能成為艾靈頓公墓的永久住戶。

     其實他一雙老眼尚未昏庸的分不清誰才是主謀,黑暗世界的争權奪利不分親疏,兄弟問自相殘殺時有聽聞,隻是他未預料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兒子的死而殺害另一個兒子來報仇,所以他将目标鎖定下手的殺手以解心頭怨怼,亡者的靈魂該用鮮血祭拜。

     “該死的橙火,妳準備受死吧!” 此時,在台灣的警局,正熱鬧滾滾的上演一場好戲。

     “呃,妳已經夠美了,用不着再補妝吧!”美得吓死人,那層油漆走動時還會天女散花,想來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士氣夠低落了,别增加他們必須去收驚的負擔。

     滿臉五顔六色的女警官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同事一眼。

    “閉嘴,你沒看見大家都在努力為國争光嗎?我們這些有氣質、有涵養的中國傳統美女怎麼可以輸給洋貨,丢人不能丢到外國去。

    ” “可是……”他有口難言的一頓。

    “妳是台灣的警察而不是中國小姐,沒必要争奇鬥豔的參與選美吧!” 請造福他們可憐的男人呀!别再虐待已成熊貓的雙眼,他們要看真正的美女,例如正風情萬種走來的金發尤物,人家這才叫波濤洶湧的視覺震撼,一來養眼,二來美化環境。

     嘶!口水先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