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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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同齡孩子差了些,稍加鍛煉應該能趕上,能有一定的水準。

     誰知她差點因此沒命,不過跑個五百公尺便喘不過氣來,送醫急救才知情況嚴重,從此成了藥罐子。

     原本醫生說她活不過二十歲,驚得自私自利的五十岚雄夫放棄她,另覓繼承人取代自己的親生女兒。

     是蔚海澄不忍心而出手幫助她,從她十六歲開始殺第一個人起,所有的酬傭全用于五十岚秋子昂貴的醫藥費上,不在乎自己毫無積蓄的連一件衣服也舍不得買。

     兩人情同姊妹的感情就是在這種共患難的情況下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維持至今。

     要不是貪心的五十岚雄夫意外身亡,她們也不能脫離他的掌控自立門戶,并利用他沒法帶走的遺産進行換心手術得以重生。

     離開日本是五十岚秋子的意思,她想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體會自由的可貴。

     而她們毫無異議的一緻通過台灣為新的落腳地。

     “不要老是叮囑着我吃藥,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不勞妳費心。

    ”她不是病人,頂多使不上勁罷了。

     “那麼去睡覺,适當的睡眠品質有益美容。

    ”至少增加點血色,别一副風吹即倒的林黛玉樣。

     蔚海澄的關心冷冷的清音已是極限。

     “我知道和妳一比我是不夠漂亮,但别用這麼明顯的态度嫌棄我,很傷人耶!”和她站在一起,五十岚秋子最多隻用得上嬌柔秀氣的形容詞。

     幸好她早就領悟人各有命的道理,不緻鑽牛角尖自尋煩惱,美麗也有美麗的困擾,并非人人都有能力應付随之而來的麻煩。

     “盡管增加我的罪惡感,我不在乎會不會下地獄。

    ”什麼人都有可能自卑,唯獨蔚海澄例外。

     看着她不為所動的神情,五十岚秋子幹脆使賤招。

    “妳現在不告訴我,妳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這叫威脅。

     對于計算機的使用上她本來就比她在行。

     “秋子,妳的心髒會吃不消。

    ”蔚海澄比誰都明白她的本事,給她一個标點符号她可以寫出一個人的生平事迹。

     但是以她對某事在乎的程度而論,日以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是可預料的,縱使她胸口那顆跳動的年輕心髒非常強壯,也禁不住她不知珍惜的濫用,不休息隻會加重它的負荷。

     “至少我的一小時勝過妳的三十六小時,妳在用腦思考怎麼叫出資料的當頭,我已經編列成冊了。

    ”她有些得意的說出事實。

     頓了一下,她露出淺淡的笑意。

    “這倒也是,妳是這方面的天才。

    ” 術業有專攻,各有所長。

     “妳喔!别再硬撐了,拿手的事交給我負責,以我們的交情需要分彼此嗎?有苦一起吞。

    ”她欠她的又豈是三言兩語能還得清。

     死都不怕了,還在乎刀山火海嗎? 她太小看她了。

     拖她下水妥當嗎?“我在查十幾年前的一件案子,關于一家三口死于火災一事……” 沒讓她把剩下的話說完,知曉些許内情的五十岚秋子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這件事,妳要查妳家人是怎麼死的對不對?”她比她幸運的是她沒有失去記憶。

     “妳知道?!”十分訝異的半啟唇,蔚海澄心中略浮對人性的不确定。

     “不要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出賣妳的人,麻煩對我有點信心好嗎?”一瞧她微變的神情,五十岚秋子不難猜出她在想什麼。

     相處太久的優缺點就是對一個人太了解,能輕易由肢體語言讀出其中的含意。

     “抱歉,工作使然。

    ”她面浮歉疚,長久生活在緊繃的環境下難免心思複雜了些,疑神疑鬼連自己都不相信。

     “算了,原諒妳,誰叫我這顆心是妳找來的。

    ”她說得好不委屈,一副受了人情威迫不得不度量宏偉的模樣。

     事實上亦是如她所言,兩年前的初秋,她以一條火繩勒斃一名二十二歲的意大利男子,開膛剖腹取出一顆鮮紅的血心低溫冷藏,在最短的時間内送到美國移植給她,才挽回命在旦夕的她。

     要取得他的心髒并不算太困難,因為多情是意大利男子的通病,死在女人的裙襬之下也算死得其所。

     而蔚海澄也因此而被黑手黨通緝,因為死的那人是其下一任首領繼承人之一。

     蔚海澄笑得很淡,幾乎看不出她在笑。

    “妳知道什麼?” “應該知道的我全知道,不該知道的我全不知道。

    ”五十岚秋子故意吊她胃口,懲罰她剛剛的不信任。

     “秋子,妳确定要和我玩捉迷藏嗎?”眼底幽光乍現,跳躍着兩抹嘲弄的黑色火苗。

     當她出現漠然以外的神情時,表示她将會變得非常不好相處,也就是接近動怒的邊緣。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妳,不要再恐吓我了。

    ”有些人不生氣則矣,一發作驚天動地,蔚海澄便是一例。

     “事情該由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我記得歐多桑帶妳回日本那天,我無意間聽到他和集桑談起妳的事,他說他是故意撞上妳好趁機捉妳回國,因為他以為妳是街上的流浪兒……” 沒想到醒來之後她居然喪失記憶。

     五十岚秋子娓娓道來她偷聽到的真相,并将因好奇之故自行打探的消息加以綜合拼湊出事情的始末,像說故事一般的道出為人所隐瞞的事實,以及人性醜陋到令人心寒的一面。

     有些事并非刻意去做或探人隐私,當時年幼的她因身體的緣故而常被留下,孤寂的日子找不到同伴可同樂,獨自一人的孤獨非言語所能形容。

     于是,她把大部分時間用來觀察身邊的人。

     不隻是蔚海澄成了她觀察的白老鼠,每一個和她生活息息相關的人都難以逃過,日常點點滴滴巨細靡遺的記錄在計算機裡,表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