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目光。

     連月的豪雨在季小奴“光臨”揚州城那日,已“害臊”地消散無蹤,地表上的水窪在陽光照射下恢複土色。

     晴朗略帶着暖意的和風伴随,本該是個快樂行,隻是…… “小随……呃!天随,你是殺人放火還是淫人妻女,怎麼這些人一見你就面色發白,退避三舍。

    ”她提高聲量道。

     啧!退得還真明顯,一緻向外排開,頭低得不能再低,生怕臉孔被人瞧見了,還故作日陽烈,舉手遮目。

     “你是怕人家不知我的‘惡行’,非大肆渲染不可?”挑起恐懼是她的專長。

     他在揚州城中的名聲是衆所皆知的無情,鮮少有人不被他淩厲的眼神震住,他喜歡看人們畏懼他的神色,因為他讨厭旁人藉故攀附富貴而靠近他。

     尤其是一些不知廉恥的女子,妄想嫁入追雲山莊當主母,總是用盡心機接近他,令他煩不勝煩,隻有用冷得凍人的寒霜才吓走一幹投機女子。

     在商場上講究是手段和誠信,沒人敢欺騙他,因為他渾身散發冷冽氣息,談起生意十分受用。

     人,敬畏強權者。

     “我看他們比你更了解忘恩負義的意義,一轉頭就将你開倉赈災的善風義舉給抹煞。

    ” 早知道就别多此一舉,讓他們餓死算了。

    季小奴覺得很羞愧,浪費腦力去幫自己做蝕本不利己的蠢事。

     “小奴,乖,别為這些微不足道的蝼民氣壞身子。

    ”他順勢攬住她的腰。

     一個賣豆腐腦的小販來不及低頭,看到他臉上淡淡笑意,吓得松掉手中的木勺往後一跌。

     “不是叫你别笑嗎?你看又闖禍了吧!”她走到小攤子一吆。

    “賣豆腐的,來三碗豆腐腦。

    ” 小販急匆匆地從地上爬起。

    “姑……姑娘要吃豆……豆腐腦。

    ”他小心地瞄着高大身影。

     “廢話,我的豆腐腦要加花生和紅豆。

    ”她拉拉恩天随。

    “你呢!要不要加點料。

    ” “呃!不用。

    ”他有說要吃嗎?自作主張的小霸道家。

     她轉向身後的丫環。

    “菊兒,想加什麼自己開口,吃不夠再叫一碗。

    ” “我不……”接到莊主施壓的眼神,菊兒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和小姐一樣就可以了。

    ” 天曉得她最讨厭吃軟不滑溜的豆腐腦,但是莊主想讨小姐歡心,她這小小丫環也隻好咽下惡心舍命相陪。

     反正連莊主那麼酷的男人都站在小姐身邊吃豆腐腦,多她一個來丢臉也差不到哪去。

     吃吧!死不了人,頂多三天不看豆腐。

     “聽到沒?老闆,要抓很多的花生和紅豆喔!”嗯!原來大家跟她一樣喜歡吃豆腐腦。

     季小奴不理會兩人百般無奈的表情,催促小販的手腳快一點,當人家和她一般嗜吃。

     “姑……姑娘,你的豆腐……豆腐腦好了。

    ”小販顫着音舀滿一大碗豆腐腦和佐料。

     “你别口吃嘛!難不成我的豆腐腦是滲了毒,吃了會要人命?”接過碗,她順便消遣膽怯的小販兩句。

     “小奴,吃你的豆腐腦,不要和人閑聊。

    ”他不許男人和她太親近,小販也不成。

     說他嫉妒也好,占有欲強也成,她是他一個人的,他不會去理會旁人若有所思的眼光。

     她白了他一眼。

    “你很啰唆耶!吃你的豆腐腦。

    ”她調皮的從小販木碗内舀一大匙花生淋在他的豆腐腦上。

     “小奴,你……”真是孩子氣。

     三個人當中,隻有季小奴一個人吃得不亦樂乎,其他兩人則是勉強吞咽,直接用倒入不咀嚼的方式讓碗底見空。

     他們寫意的談笑神色,令遠觀的百姓松了戒心,大歎不可思議,那麼陰沉的男人也有随和待人的一面,因此排斥感及畏懼心相對減少,不用避他們如蛇蠍。

     隻是習慣難改,當他們在攤子前徘徊,還是有一絲顫意,尤其是和那位出塵美女靠太近的男人,往往被灼熱的陰狠目光瞪到發寒。

     “小奴,走慢些,那邊有核桃販子。

    ”他用下颚指指酒樓旁的老婦。

     “噢!那還等什麼?” 一溜煙,人就鑽到老婦攤子前,完全沒有女孩子家的矜持,恩天随隻好慢慢踱到她身側,認命地掏銀子付帳,菊兒則負責拿一大袋核桃果。

     才一付完帳回頭,就聽見她和人擦撞的哎呀聲。

     “哪個不長眼睛的賤婆娘給老子……喲!多标緻的小美人,哥哥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