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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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上都稱之為長輩,阿伯不會才十八歲吧?」她好脾氣的講理。

     通常她不會和「奇怪」人種聊太多,可是一想起他的惡劣行徑不免要唠叨兩句,做錯事的人不應該大聲吼叫,而是虛心誠懇的道歉,然後送出收驚費。

     校歌唱完了,現在進禮堂也於事無補,隻會引來側目和狀似關心的喋喋不休,對她而言是種困擾。

     「不許叫我阿伯,我才二十七歲。

    」可惡的小女生,她到底懂不懂欣賞男人? 挺霸氣的口吻,不許。

    「當你十七歲時,你會覺得二十七歲很年輕嗎?」 「我十七歲時……」那麼久的事誰記得。

     身材高挺昂藏的東方著衣眉頭一皺,好像被她考倒似,透過墨鏡眯視不算矮的高中女生,短短的齊耳頭發十分清秀明亮,看來是乖巧懂事的那一型。

     但是他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的乖似乎帶著某種迫力,逼使聽有人都得服從。

     「上了年紀的人難免記憶力不好,阿伯你慢慢想,我先走一步。

    」希望能趕上第一節課的點名。

     「你又叫我阿伯,你簡直是……怎麼了?」他手足無措地連忙放開捉住她的手。

     她發生什麼事了,幹麼兩道眼淚就這麼流下來,也不通知一下。

     上官文靜用完好的手抱著斷手。

    「阿伯,你骨頭斷了會不會痛?」都是那朵爛桃花害的,非要找她索賠不可。

     他吓得臉都白了。

    「那……那要怎麼辦,我不是故意要撞上你,你突然冒出來……」 根本沒看到嘛!像是飛出來……嗯!是他看錯了還是确有其事?當時她的腳似乎未著地。

     呵呵!哪有可能,他八成是看錯了,人又沒有翅膀哪會飛,大概是車頭擋住視線沒瞧清楚,否則他也不緻撞上她。

     「你沒看見一百公尺外的标志嗎?前有學校請減速慢行,你的車速太快了。

    」好在是她,若換了别人不死也半殘。

     看是看到了,但是有任何意義嗎?「你的手真斷了嗎?」 「可能。

    」她不是醫生下能給予肯定的答覆,不過八九不離十。

     「斷了就是斷了,沒斷就是沒斷,你怎麼說可能,難道你不痛?」天哪!他撞斷一個女高中生的手臂,他拿什麼賠她的後半輩子? 手斷了等於廢了,廢了代表她的一生将殘缺不全,誰會娶個斷手的女孩為妻,他的罪過可真大了。

     越想越心驚的東方著衣冒出一頭冷汗,擔心毀了一個女孩的一生,讓自己完美的人生染上污點,從此不再完美地受人唾棄。

     「痛呀!」所以她才罵爛桃花帶衰,通常她的脾氣溫和宛如聖人。

     隻是周遭的人都很怕她,非常配合地不惹她生氣。

     「痛?」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訝然直盯著她瞧。

    「我怎麼看不出你有痛的感覺。

    」 「我流淚了呀!」因為痛得受不了,所以她失态了。

     「你……你還是個人吧?怎麼痛的時候沒有一點表情?」她該不會嚴重的失去知覺吧! 慘了,說不定自己把她撞壞了,整個人的神經全癱瘓,因此才沒半點表情。

     「怎麼」是他的口頭禅嗎?「流淚不算表情嗎?我不喜歡呼天搶地的,看起來很蠢。

    」 剛才還沒這麼痛,這會倒是越來越痛,大概是他那一捉讓她的斷骨移了位,痛上了大腦,大腦才發出痛的感覺。

     她很少受傷,因為魔法會在一瞬間治愈她,若少了他的存在,她根本不用忍痛,早就行動自如了。

     很難不怪那朵爛桃花,要不是她害她晚睡爬不起來,她會和往常一樣準七點起床上學,然後平平安安的進到學校,當她循規蹈矩的好學生。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她會順利的出席開學典禮,謙恭有禮的上台緻詞,接著接受大家的掌聲下台,開始她升上高三的第一天。

     而一切不順遂的起因是桃花精桃花病犯了,所以連累她承受惡果,她不怪她該怪誰呢! 「蠢?!」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認為痛得叫出聲是一件很蠢的事?」 「不蠢嗎?而且很難看,反正叫出來還是會痛,幹麼讓自己丢人現眼。

    」會被魔法學校的魔女笑掉了掃帚。

     她們一直等著看她笑話,誰叫她是魔法學校最優秀的學生,五百年來僅見的一位天才魔法師。

     白眼一翻的東方著衣真是服了她,他頭一次見到這種怪人。

    「可是叫出來會很舒服,人家才知道你受傷了。

    」 「何必要讓人家知道,這是我的手、我的身體,我自己會處理。

    」對喔!她今天真是反常了。

     沒必要站在校門口和他羅羅唆唆說一大堆,惹得警衛伯伯神經兮兮的探頭探腦,她隻要治愈自己走進學校不就得了。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身體,但是受了傷一定要去醫院……」啊!瞧他糊塗的,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上官文靜又流下淚了。

    「你老是抓我斷掉的這隻手,你要它完全廢了不成?」 他沒發覺自己一緊張又抓到她的痛手,隻急著要送她到醫院。

     「我……呃!抱歉,我忘了……」該死,她的眼淚讓他看起來像罪大惡極的壞人。

     而他确實是,至少在路人眼中是如此,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欺負一位高中小女生。

     「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不想遭你三度傷害。

    」她已經夠痛了,用不著他再來加害。

     東方著衣覺得自尊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