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回 淩振舍身轟郓縣 徐槐就計退頭關

關燈


    但此一事,敝軍師本意,實來有求于吾兄,特未便啟齒耳。

    ”李義道:“端的甚事?既是至好,但說何妨。

    小弟力有可為,無不遵教。

    ”張魁道:“敝寨被官軍圍困年餘,火藥甚為缺乏,又無處采辦。

    因知小弟與吾兄至好,吾兄現在又總司火藥,因此特來奉求。

    謹奉上白銀若幹兩,向吾兄乞撥火藥若幹。

    此銀所以便吾兄随即彌補,另有銀若幹兩奉謝吾兄。

    小弟所謂不幹郓城之事,與吾兄決無妨礙者,此也。

    ”李義道:“我道甚事,原來不過要些火藥,這有何難,此事盡在小弟一人身上。

    吳軍師謝禮我卻不必。

    ”三人齊道:“這是軍師之意,吾兄必不可卻。

    ”當時謝了李義。

     李義就在局中撥間住房安置了三人。

    房内張魁對淩石二人道:“計便有一半了,隻是一樣,尚在不便。

    那年曹州之事,淩兄長在他令兄處栽埋地雷,系與他令兄說明了,一老一實相幫挖掘地道的。

    如今不與他說明,如何掘得?”石勇道:“何不竟與他說明了做,豈不爽快?”淩振道:“有個難處,方寸他見我們借宿,尚且沉吟半晌,若說破此事,豈不駭殺了他?”張石二人都想不出計較,淩振道:“且待明日,我去屋後看看形勢,再定計議。

    好在這屋後面也離城牆不遠。

    ”二人稱是。

    當夜無話。

     次早,張魁悄悄地将銀兩送與李義。

    李義收了,便悄悄地将火藥交與張魁,便對張魁道:“吾兄帶這火藥出城,恐有人盤查怎好?”張魁道:“仁兄勿慮,小弟自有運他出去的法兒,隻須借尊處寬住幾日便好了。

    ”便向李義詭說了一個運出法兒,又道:“為此所以要寬住幾日。

    ”李義也相信了。

    張魁收了火藥,放在自己房内,李義便往官府裡銷差去了。

    這裡房内淩振對張石二人道:“方才小弟私到屋後看過,屋内有所廢園,園内有口枯井,端的人所不到。

    我們每夜就從此處打地道,直到城牆。

    所有掘出的泥土,就填在井内,卻是毫無形迹。

    魁兄既已與他說過寬住幾日,這幾日的夜裡,我們便趕緊私辦此事,竟不必通知他。

    ”二人皆喜。

    當時在火藥局内住了幾日,端的足不出戶,日裡與李義談天,夜裡專做掘地之事,不上兩日,已将地雷埋好。

    張魁道:“地雷已好,我去嘉祥通知日期了。

    這裡李兄處,究竟瞞他不得,臨期石兄可知會他,好讓他早作回避。

    ”石勇應了。

    那張魁便向李義造了一個必須先去一步的緣故,便偷出城門,直奔嘉祥,通知呼延灼去了。

    按下慢表。

     且說那快嘴張三,自那日會見了張魁之後,次日又入城去尋張魁,卻尋不着。

    第二日便去城裡大街小巷各處尋覓,杳無蹤迹。

    第三日再去尋覓,每逢店頭店腦,便問聲:“看見張老魁否?”無人曉得。

    如是接連幾日,有一個住在東門直街的,姓宋名信,是在東城營當兵的,當時見張三連日問張魁,便轉問道:“你說的張魁,端的甚樣人?作何生業?”那張三已有八九分酒,便大聲道:“說起這個人,我張老三上不瞞天,下不瞞地,這人是個梁山上的朋友。

    ”那宋信聽了,吃一大驚道:“你當真,還是作耍?”張三道:“我耍做甚!那張魁便是曹州府西門外人,他有兩個人同來,内中一個生得八尺身材,淡黃色查臉,一雙鮮眼,微有髭須,十分怪醜,我此刻想起來,畫都畫得出。

    ”宋信一聽此言,猛記數日天晚時節,曾有這個人和火藥局裡的李義相叫,“彼時我看見他有慌張情形,早已疑惑,今日方知如此。

    ” 原來這宋信最有心計,便别了張三,悄悄地到火藥局左右鄰舍人家,将這樣狀貌細細說了,便問:“數日前此人見不見過?”據鄰舍答言:“這日果有此人,同着兩個人進火藥局裡去了兩次。

    當時也不留心他出入,此後也沒得看見了。

    ”宋信聽了,暗暗點頭道:“是了。

    ”便急去禀了本營提轄,并言:“先提張三來一審,便知其詳。

    ”提轄一聽,便立提了張三來審問。

    張三竟一老一實将張魁怎樣來曆,怎樣見張魁帶了兩個人進城的話,當面招供了,“此後卻不曉得張魁躲藏何處。

    ”提轄将供單錄了,便即具禀将張三解送到縣裡去,并差宋信同去伺候質訊。

    那郓城縣知縣一聞此信,即忙升堂審訊,先将張三覆問了口供,便傳宋信上來。

    宋信将親眼看見那張魁同來的怪醜面貌人與李義相叫,又親去火藥局前探問鄰舍,據說确有此人進火藥局兩次的話,一一供了。

     那知縣便立時點齊軍健捕役,帶了宋信、張三作眼目,飛也似撲到火藥局裡,不問事由,即進裡面捉出石勇。

    李義駭得面如上色,早吃旦官喝聲:“拿下!”幾個健役上前将李義鎖了,和石勇一并提回縣衙。

    淩振早已聞變脫逃。

    那縣官當即升堂,全副刑具擺列階下,公差皂隸侍立兩旁。

    縣官先将石勇提上審訊道:“你這賊人,系何名字?來此城内作何詭謀?老實招來,免得動刑。

    ”石勇招了個假名字,并抵賴并不是賊。

    那縣官便喝結實打,左右一聲答應,将石勇一索捆翻,打得皮開肉綻,石勇隻是不招。

    縣官見石勇不招,便叫傳李義上來。

    此時石勇已将地雷之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