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回 雲天彪進攻蓼兒窪 宋公明襲取泰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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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測之機,得你為軍師,我何憂哉。

    ”便傳令傅玉、風會、李成仍舊扼住萊蕪,這裡請景陽鎮兵馬一同進剿。

    祝氏弟兄欣然領諾。

    次日一齊拔寨,大刀闊斧殺奔梁山泊來。

     卻說宋江敗回梁山,衆頭領都來問安。

    宋江道:“勝敗軍家常事,不足計較,隻可惜傷我楊志、陳達、呂方、孔明四位兄弟,吾當整頓軍馬,誓報此雠。

    ”不日伏路軍報上山道:“官兵大隊殺來,隔水泊下寨,将奪去奔雷車分作兩翼,遣人來挑戰。

    ”吳用大怒道:“這厮直如此欺人!我已誤輸于他罷了,他還不知足。

    不是誇口,我這座梁山,金城湯池,待要吞滅我,休要妄想!”衆頭領人人忿怒,都願死戰。

    宋江道:“他用我的奔雷車,怎生故得?”白瓦爾罕道:“這個不難,可多差細作去彼軍打聽,怎樣陷地之法,即用他法兒擋他。

    我勸哥哥将水軍船隻盡拘在南岸,待小弟造幾隻沉螺舟,從水底下延過彼岸,出其不意,劫他營寨,此軍可破也。

    ”宋江、吳用問道:“沉螺舟怎樣?”白瓦爾罕道:“此舟形如蚌殼,能伏行水底。

    大者裡面容得千百人,重洋大海都可渡得,日行萬裡,不畏風浪。

    人在舟内,裡面藏下燈火,備足幹糧,可居數月。

    進出之處,用瀝青封口,水不能入。

    今在内河,隻須照樣做小的,藏得百十人足矣。

    ”宋江道:“恐牽延時日,彼軍得利奈何?”白瓦爾罕道:“不過月餘,便可完備。

    ”吳用道:“且一面與他厮殺,相機決勝,一面請自軍師造舟。

    若用此舟時,一半渡過北岸劫寨,一半由夾河抄出官軍背後,絕其歸路,使他不知我兵從何而來,必然大亂,可報敗兵之仇也。

    ”宋江大喜,便教白瓦爾罕畫出圖本制造。

    白瓦爾罕道:“此舟不能畫圖,須小弟自去監督指點。

    ”宋江便教水軍頭領張橫、張順、李俊、童威、童猛、阮氏三雄,齊去金沙灘下寨,就岸邊搭起作場,選備作料,請自軍師制造;一面發細作去打聽慧娘陷地之法,與吳用商議破敵。

     卻說天彪立營北岸三日,因天降大雨,彼此不能交兵。

    當夜晴霁,慧娘上飛樓觀望對岸水寨,但見一簇燈火明亮,遠遠聞斧斤鋸鑿之聲。

    慧娘下了飛樓,禀天彪道:“白瓦爾罕必在對岸,不知又做什麼器械哩。

    請公公發令,媳婦明日此刻光景,必擒此人到手也。

    ”天彪甚喜,準了。

    次日,慧娘便教劉麟、歐陽壽通授了密計,帶領一千名水軍,都付了捍水橐簽,腰帶鐵弩,臨期如此行事。

    劉麟道:“我不認得白瓦爾罕,怎好?”慧娘道:“此人西洋裝束,容易辨識。

    ”歐陽壽通道:“我昨日追殺賊兵時曾見過,是個三十來歲的鬼子,我識得這厮的鳥臉。

    ”二人領計去了。

    慧娘又吩咐随身侍女,将兩隻紅闆箱開了,取出那獅獸架子,“須如此如此作用”;又将标竿算籌去測量了水泊的寬狹,水寨的遠近,備下粗麻繩一根,長短與水泊相等,一頭系了銅鈴,選壯士二十名領去,安排停當。

     當日黃昏時分,各營掌火,那白瓦爾罕正與李俊等頭領講論,忽聽得水泊中央浪聲如雷,湧出兩個怪物來,似龍非龍,似虬非虬,在波心裡鬥成一處,身耀金翠,口噴火光,推得那白浪如山。

    岸邊把守的喽啰見了大驚,正不知是何物,忙去報與李俊等衆頭領。

    衆頭領不信,齊出寨來看時,互相詫異。

    那時候晚色朦胧,也辨不出真假。

    白瓦爾罕道:“不是什麼怪物,必是劉慧娘做龆虎,待我看了明白。

    ”便跳上木排,腰内取出那管千裡鏡,正待照看,不防水裡鑽出兩個人來,一個捉住了左腳,一個捉住了右腳,喝聲:“下來!”撲通一聲,把白瓦爾罕拖下水去。

    那兩個人便是劉麟、歐陽壽通。

    張順并三阮大驚,忙抽短刀,跳下水來。

    劉歐二人早已将白瓦爾罕按入水底,腰裡解下那根帶過水的繩頭,把白瓦爾罕攔腰挂定,盡力扯動北岸銅鈴,岸上二十名壯士,拽着巨索便走,不由分說,把白瓦爾罕着河底拖過北岸來,好似釣着個大團魚。

    劉歐二人随着都回。

    那邊李俊、二童等忙招呼水軍二三百人一齊下水,齊來搶奪。

     此時暑月天氣,入水最便,衆人未曾赴到中流,北岸上一個号炮,水裡鑽出千餘官軍,呐喊一聲,鐵弩齊發。

    李俊、張順等見有備防,回身便走。

    水軍喽啰已射死百餘人,中箭者無數,阮小二、阮小七、張順都帶了箭逃回。

    白瓦爾罕已被捉上北岸,解回大營去。

    這邊衆頭領看了對岸,隻叫得苦,忙去報與宋江。

    宋江聽說失了白瓦爾罕,大驚,與吳用商議,要連夜大發兵渡過水泊,與官軍決一死戰。

    吳用再三谏道:“天彪既已得計,必有準備,攻殺必不見利。

    我想天彪知兵,無故入我重地,乃是專為白瓦爾罕,今已被他得利,不久必然退兵。

    乘他退時,以傾寨之兵追襲,必獲全勝。

    ”宋江隻得依言,懊恨不已。

     卻說劉麟、歐陽壽通捉了白瓦爾罕,收齊水軍,一齊回營。

    慧娘大喜,教侍女收了巨獸,禀知天彪。

    天彪亦大喜,當時升帳,刀斧手将白瓦爾罕綁上帳來。

    天彪大喝道:“你這厮既是夷種,何故敢助盜賊,速速推出,淩遲處死!”白瓦爾罕魂不附體,刀斧手将他推出帳外,将要行刑。

    忽見火光裡一位佳人從外進來,連叫:“刀下留人!”刀斧手立定,那女子上帳禀道:“白瓦爾罕雖然該殺,念他是為權奸所逼,不得已為盜,望公公寬宥。

    ”天彪道:“這厮用奔雷車傷害官兵無數,如何赦得?”慧娘道:“此人尚有一技可用,留下他将功贖罪。

    ”天彪道:“既如此,喝教放回。

    ”由瓦爾罕忖道:“此人必定就是劉慧娘,難得他救我性命。

    ”天彪喝道:“你罪本當處死,少夫人再三求情,饒你一命,你可降麼?”自瓦爾罕道:“小人蒙不殺之恩,怎敢不降。

    ”天彪道:“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