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回 陳道子草創猿臂寨 雲天彪征讨清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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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信,便邀他同到貴寨聚義,行至半路,遇見狄雷這厮正在那裡剪徑,吃小人兩個并了他。

    方知青雲山已是收伏,故而取了他的首級,徑投這裡來,望賜收錄,願執鞭随镫,剿滅梁山。

    ”希真大喜道:“得二位英雄光輝小寨,破梁山有何難哉!”王天霸道:“陳将軍用小人時,萬死不辭。

    ”萬年、永清來參拜栾廷玉,廷玉跪在塵埃,痛哭不止。

    萬年、永清道:“師伯何故如此?”廷玉道:“尊府阖家性命都害在延玉手裡,有甚面目敢見賢弟。

    但願仗衆位英雄威福,報盡了冤仇,便随令先見了地下。

    ”說罷,号哭失聲。

    衆人再三勸解,無不陪眼淚。

    希真道:“仁兄雖是忠義,但必要如此小見,竟是婦人之仁了。

    自古英雄豪傑,誰無失算之處,祝舍親在九泉,斷不怨怅仁兄。

    ”萬年、永清都道:“何嘗是師伯錯,休要這般引咎。

    ”衆人又再三說,廷玉方才收淚立起。

    希真吩咐辦酒筵接風慶賀,叫大小頭目都來參拜了。

    希真又吩咐道:“狄雷也是一寨之主,那顆首級不要暴露他,以禮埋葬了。

    ”衆人無不稱贊希真仁德。

     次日風會一定要行,衆人挽留不住,隻得祖餞相送。

    希真又修了一封書與雲天彪,交與風會。

    風會謝了衆人,辭别了,帶着伴當,到吳家疃等待雲龍。

     卻說麗卿同雲龍到了猿臂寨,劉廣接上山去相見了。

    劉廣見女婿這一表人物,怎不歡喜,當時引到後堂,雲龍參拜了丈母。

    劉廣的夫人見了,甚是歡喜,對劉麒的娘子道:“慚愧,不弱于祝永清。

    ”麗卿暗笑。

    當時問候都畢,仍出堂來。

    劉廣辦酒筵款待,自不必說。

    住了幾日,雲龍再三告辭,劉廣隻得備了些禮物相送。

    自己送到山下,又叫兩個兒子代造一程,麗卿亦要送一程,四人同行。

    雲龍私下問麗卿道:“你那表妹到底怎樣一個?”麗卿大笑道:“不用記挂,比我好得多哩!他玲珑剔透的心肝,那似我這般愚笨。

    可惜我恐姨夫要見怪,不然,我該硬抱了他出來與你看了,好放心。

    ”雲龍大笑。

    天色将晚,劉麒道:“前面已是界外了,妹丈一路保重。

    ”當時叫從人将帶來的酒席擺下。

    四人席地而坐,都把了盞,大家起身灑淚而别。

    雲龍星夜趕到吳家疃,與風會取齊,一同到青州去。

    慢表。

     卻說劉麒等三人回猿臂寨,已是二更天氣,麗卿便催慧娘動身同到青雲山。

    慧娘道:“姊姊趕甚死急,明日也來得及。

    ”麗卿笑道:“你那人已去了,還怕撞着那個?”慧娘道:“怎地姊姊隻管這般風風失失,我也有些行頭要收拾起。

    不過去相度地脈,有甚緊急軍務,大姨夫又沒有限期與你。

    ”麗卿笑道:“你那知我的喉急,萬一梁山上那厮們已到,爹爹同他們厮殺,卻吃别個搶了頭功去。

    ”慧娘笑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同你賭:梁山上如果敢來,我輸與你。

    安穩睡覺去,明日早行!” 到了次日,慧娘叫侍女們帶了随身行頭起身,飛樓、青獅無用處,不必帶着。

    劉廣愛惜女兒,不許他騎頭口,備了一乘飛轎與他坐了,點了百餘名喽啰護送。

    那幾個轎夫該晦氣,麗卿嫌他們走得慢,直罵了一路。

    到了青雲山,麗卿、慧娘同進山寨。

    慧娘與衆頭領都見了,希真便叫慧娘去探看銀苗。

    慧娘道:“白晝有日光映耀,看不清楚,須得夜靜。

    何不先去看築城的地基?”希真甚喜,便留衆将守寨,同慧娘帶了親随壯士,連日下山相看地利。

    那山南原有一座空城,向駐一員捕盜巡檢,城内面開方五六裡。

    後因移置别處,空城仍在。

    慧娘對希真道:“這座城卻也起得還好,就修理了,不必去改造他。

    卻用不着四門,東門把來塞了,西門、南門外面都做了子城。

    ”用馬鞭指着道:“這北門外起造兩帶土闉,接連着青雲山腳,做個關防。

    ”二人又進城去看一轉,隻見那城門的門扇都無了,城裡的衰草撞着馬腹,一個人都不見,一間房屋都沒有。

    隻有一座演武廳,也大半倒塌了,面前好似一個教場。

    照牆外邊又有一座破廟,有識得的說道是座關王廟。

    後面還有個城隍殿。

     二人看了出來,縱馬往南去。

    一路上慧娘叫侍女們捧着羅經,擎着标竿,他忽然騎馬,忽然步行,東邊去張,西邊去望,指指劃劃的說道:某處好造炮台,某處好起碉樓,某處好掘壕塹,某處好設立燉煌。

    但說來的言語,希真無不合意,無不佩服。

    一連兩三日,把那周圍的形勢都看了,仍回青雲山寨。

     衆英雄都動問形勢的話,慧娘隻是鎖着柳眉,低頭不語。

    希真道:“甥女沉吟什麼,莫非為那張家道口?”慧娘道:“正是。

    甥女看這局勢,隻有正北上的虎門最險要,兩山來龍逼緊當中一條路,靠着艾山,真象虎爪踞地一般。

    那裡起造兩座炮台,隻消千餘人把守,任他數十萬雄兵,也攻打不入。

    那蘆川一帶接連猿臂寨,多設立燉煌碉樓,也把守得。

    隻是那張家道口,亘連十餘裡,平坦坦一個生根的所在都沒有。

    梁山泊若全夥往這裡掩來,休說把守,便是逃避,急切也沒處躲。

    隻有築一帶磚城,設立壕溝,直抵魏河,方是上策。

    這個功程又浩大,一年半載不得了。

    梁山上豈肯等我築好了城方來!”希真大笑道:“賢甥女不必耽憂,老夫早有安排了。

    隻就那張家道口,居中起一座高台,要十二丈高低,上面蓋造一座鐘樓,把我祭煉的那口五千四百斤九陽鐘,運上去挂了。

    那怕宋江那厮們都來,他要走這條路,捉得他一個不剩。

    ”衆人都請問其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