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燈
軟軟的,有穿衣服的,而且很面熟,像是…… “你摸夠了沒,我來借雞蛋。

    ”煮泡面。

     “和風?!”還好,還好,她膽子很大沒受驚吓。

     一道倩女幽魂飄過來,梳也不梳的長發活似七月半出來乞食的女鬼,發絲飄飄,人也憔悴。

     “你來做什麼,搞破壞嗎?”他差一點就抓住她一逞“獸欲”,都怪這個殺風景的瘋女人。

     兩眼惺忪的女鬼展示手上的兩顆雞蛋。

    “聽說欲求不滿的男人脾氣特别暴躁,我會寫進書裡。

    ” 有例可證。

     “寫進書裡?!”啊!對,她是爬格子的現代流浪漢,活在十九世紀末。

     “不要啦!和風,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呃!他勒太緊了,她會無法呼吸。

    沈戀梅快翻白眼。

     白癡。

    “怎麼沒帶披薩來?” 和風這句話是對着宋沐風抱怨,因為她好餓,但是回答的人是沈戀梅,答案很白癡。

     “他又不是披薩小弟。

    ”對呀!最近好象不見他來送披薩。

     白癡升級,等級頂級白癡。

    “你慢慢等着我的書,快寫完了。

    ” “什麼意思?”聽起來是無藥可救,醫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禅理太深了你參不透,一塊牛肉放在你面前你能指是草蝦。

    ”沒救了。

     看向眼神幽魅的男子,和風搖着頭飄出梅花居,怎麼會有人白癡到這種程度?雙胞胎也不可能神肖到難以分辨,為何她眼拙到令人想哭。

     披薩,披薩,不當披薩小弟就不送披薩的人最可惡,下一段她一定把他寫得很慘,慘到天地無光,日月同泣,烏龜在他頭上拉大便。

     嗚……為什麼她要寫小說,不寫了、不寫了,她要封筆,人家有大餐吃她卻隻能吃泡面,日子太悲慘了。

     不過寫完這本再封筆吧! 十一樓的茶花居發出茶花女臨死的凄厲聲,随即歸于原來的平靜。

     泡面照吃、稿子照寫。

     還有兩顆雞蛋。

     夠幸福了。

     **    **    ** 他被綁架了?! 這是怎麼發生的,他不過下樓買份報紙順便喝杯咖啡,不到一分鐘眼前一黑的失去知覺,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瞧不清方向。

     難以動彈的四肢似裹上一層又一層的膠帶,眼前的黑布綁得紮實,叫他甩不開地無法分辨身在何處,是誰從中策畫。

     治安日益惡化的台灣真的難以居住了嗎?不到五分鐘的路程都會遇上貪婪的歹人,難道早已打聽到他鮮為露面的身份,因此埋伏在此等候他出現。

     手腳麻痹的宋沐風企圖找着支撐物坐直,以直覺判定身下的地毯質料甚佳,不比他一坪五十萬的豪宅差,幾乎是同等級的歐洲進口毛料。

     一絲懷疑讓他定下心,思路快速的轉着,是走投無路的企業負責人,或是經商失敗的大老闆?近年來股市的崩盤的确造就不少億萬貧戶。

     股票被套牢,傳統産業的外移,政府政策的不定,加上有心人士的操縱,過不了苦日子的富豪商賈自然會選擇同業下手。

     但是他自認為不曾樹敵,行事低調地不常出席社交圈,而且很少在公開場合露臉,除了有往來的合作對象認得他外,大部份人應該不知他是星光企業的總經理。

     更甚之,是藍天集團下一任的主事者。

     人一靜下來,對周遭環境的細微感觸慢慢清晰,風吹動落地窗簾的飄然聲,忽遠忽近的鳥叫在窗外繞行,淡淡的玫瑰花香逐漸由外而内的漫滿一室。

     少了車流聲多了一份安逸,芬多精讓空氣中滿是清新味,可見主人的品味不凡,而造價不菲的建築建于遠離塵嚣的山林郊野。

     蒙住的雙眼雖然看不見一室的富麗裝飾,但是能感覺出屋主的用心布置,至少他背靠的牆壁是實木闆點綴着,不因處于各種大自然氣息之中而失去原來桧香。

     他此刻的心情很複雜,談不上憂心自己的處境,綁匪的遭遇不值得同情,反倒是等不到他回去的人兒是否會面露愁容? 說不定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買長串鞭炮慶賀,呼朋引伴的大祝自己脫離苦海。

     看來他要想全身而退必須靠自己了,指望他人救援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化成白骨也不一定有人發現他下落不明,還以為他自尋樂趣去。

     想到此,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沒想到你還笑得出來,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沒有恐懼和驚慌,甚至是企圖逃走。

    ” 女人的聲音?“相信每一個被綁得像肉粽的肉票都很難掙開,雖然我不是很樂意配合。

    ” 譏诮的語氣并未激怒來者,隻有壓抑的歎息。

     “我不想這麼做,可是他說你需要受點教訓,否則學不會聽話。

    ”她已經盡量地為他争取最好的待遇。

     本來他執意要将他丢在潮濕陰暗的山寮裡,三天不給食物隻喂水的好磨去銳氣,叫他體會身為階下囚的滋味,得以反省他以往的過錯。

     可是她怎忍心他饑寒交迫的受折磨,一再的懇求、交涉才換來舒适環境。

     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的确不光明、為人诟病,但是三番兩次的躲避叫人束手無策,百般無奈的她隻好求教于他。

     “他?!”他在商場上有敵人嗎? 怎麼他有種錯覺,這個“他”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