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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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正在照鏡子,拚命找出不像熊的證據,他一定要洗刷不名譽的稱謂,他明明很帥嘛!哪有一絲熊的影子。

     天底下找不出幾個比他帥的熊了……唉他在想什麽,他是人。

     是人! ☆☆☆☆☆ 「琥珀觀音?!」 那是什麽束西?聽都沒聽過,真的有攸關家族存亡的重要性嗎? 眼中懷著忐忑和驚懼,手腳發冷的杜小眉像隻受驚的小白兔縮成一團,動也不動的僵直身子猛吞口水,神情惶恐不知所措。

     一股威嚴的氣流流竄,害她連大氣都不敢亂喘,每一張看起來都好嚴肅的臉令人繃緊神經,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大事嗎?怎麽家裡的人都全員到齊了? 大舅、二舅、三舅分别住在大宅左右兩側,五個大小舅媽仰起鼻孔一嗤,平時好争地位的她們現在倒是安靜了許多,隻是眼神仍然充滿叫人不舒服的排斥。

     她知道他們是怎麽看她和媽媽的,說好聽點她是表小姐,其實是吃閑飯的寄居蟹,大家巴不得她們母女快點離開,免得多分一份遺産。

     當年外婆去世前曾為她和母親設立信托基金,并留下不少有價證券和土地以免她們被趕出去,而且外婆的遺言是希望外公及所謂的親人能好好照顧她們母女倆,所以她們一直住在杜家不曾離開。

     在物質上她們是富有的,外婆的信托基金是她多年積蓄所得,為數不少足以支付她們母女倆生活到年老,甚至大肆揮霍。

     外婆的眷愛因此引來了衆人的眼紅,嫉妒她們不事生産卻能享受富人的生活,私底下千方百計的想取消信托基金好獨吞。

     母親是外婆惟一的女兒,就算當初愛錯了人有了孩子,仍不改初衷的疼愛小麼女,想盡辦法即使不在人世間了,仍能照顧到女兒和孫女。

     她們母女倆都是不好争強逞惡的性情,在群狼環伺的杜家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信托基金的成立是确保有人看管她們的财産,不至於在多年以後,淪落衆人争食的大餅而貧乏一生。

     她的外婆是一位有遠見的睿智之人,生前所作的安排果然是最正确的做法,的确保全飽受冷落的兩人過安穩的日子,不緻流落於外。

     眼前一字排開的陣容讓杜小眉好想縮回房裡,她自認沒做錯或做出有違杜家門風的事,應該不會有事吧! 可是她好害怕怎麽辦,大家的眼神都銳利地盯著她瞧,難道她讨債讨出問題來,人家上門反索債不成?!她該不該一問三不知的裝糊塗呢? 她真的很喜歡目前的工作,雖然還沒學會堅強卻結識了許多好朋友,她相信朋友勝過财富,總有一天她會揚眉吐氣地大聲說話,不再怯著性子像隻沒人要的小貓隻敢小聲的喵喵叫。

     會成功的,她必須相信自己。

     「小眉。

    」 吓,剛要立志壯膽的杜小眉頓時一呐。

    「外……外公,你……你找我有……有事嗎?」 「有元氣些,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聲如宏鐘的杜家老太爺杜觀峰面色一沉的将拐杖擊地一聲。

     「我……我是說外公找……找我有事嗎?」她顫著聲帶出聲,聽來仍是有氣無力。

     天生膽小加上後天環境影響,她很難不心生畏懼,面前的人都讓她有種深沉的恐懼感,她就是怕他們面無表情的冷厲相,像是随時要咬她一口似。

     不是她不想對他們友愛付出,而是他們從來不曾重視過她,叫她想拉近彼此的生疏都無能為力。

     何況是慎重地叫她立於各位長輩跟前,不隻她會膽怯,身旁的母親也一臉謹慎,擔心衆人會出難題為難她們母女倆。

     「恩!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語氣一緩,杜觀峰不滿意但尚可忍受。

     「是。

    」正襟危坐,杜小眉雙手藏在襯衫底下互絞,頭低低地不敢直視任何人。

     「擡起頭,看著我。

    」 一聲令下,她猶帶羞澀地挪高頭部的角度。

     好可怕,外公的眼睛像是兩道鬼火。

    「我可不可以回房去?」 「不行。

    」這娃兒怎麽還是這麽不長進,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小的時候是這副寒酸的小家子氣,都二十歲了仍是不見大家閨秀的儀态,将來準是上不了台面,沒法子光耀杜家門楣。

     「噢!」她不自覺地滑落頸部高度,看向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

     「杜小眉,我在和你說話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