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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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走?” 絕倒。

     白禹軒的腳步微微不穩,感覺一把刀插在他心口上,他的心在流血卻沒人看見。

     “我姓白,馭風企業的總栽,很榮幸……”眼見遞出去的名片不受青睬,說了一半的話消失在空中。

     海棠玉連看也不看地把名片丢進垃圾桶。

    “你的榮幸是我的不幸,你看起來很花心,而我對花心男過敏。

    ”她直言不諱地道。

     他苦笑在心,表面裝着紳士。

    “面相是會騙人的,我很專情。

    ” 專心一夜情,專騙女人心。

     “你很面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她認客人的本事—流,閑雜人等的阿貓阿狗則沒必要記。

     至于金主銀主自然要記牢,不來消費、過門不進的摳門鬼她忘得快,就算是王永慶、蔡萬霖之類的巨賈站在她面前,依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各捧各的碗。

     沒交集就撩身而過,PUB的營收還算不錯,月亮的歸月亮,潮汐的歸潮汐,偶爾交會醉一場,天一亮交情散,各自回家,何必留下記憶。

     “我常出現在财經版,也許你對投資有興趣。

    ”他自豪于事業的成就。

     “我從不看财經版,枯燥又乏咪,人物照得又老又醜還吹捧是青年才俊,黃金寵兒,根本是個大笑話。

    ”該改成笑話版。

     明明四、五十歲離婚又帶着拖油瓶,新聞媒體硬是睜眼說瞎話,什麼才華洋溢,俊朗非凡,名列某某最受歡迎的單身貴族。

     要是身上少了銅臭昧,有誰會去追逐遲暮西山的螃蟹,要橫着走也要有“本錢”,不然每一個都挺着啤酒肚,西裝一脫準讓人喚糟老頭,和路邊撿紙箱的老阿伯差不多。

     重點在于一個字:錢。

     是金錢在做人,而不是人在做人。

    一切向“錢”看齊,人心徹底腐爛。

     笑貧不笑娼。

     在以前是窮人家的女兒賣入青樓以求溫飽,現在物欲橫流,連中學生都公然上網賣淫,求的是一時享受和虛榮心,誰能阻止魔鬼的誘惑呢? 上帝嗎?度假中,歸期無限。

     表情一頓的白禹軒呐呐的道:“或許你參加過某個宴會或酒會……” “不可能。

    ”海棠玉一口否認。

    “PUB的工作日夜颠倒,我抽不出……咦!等等,我想起來了。

    ” 他有不好的預感,希望她的聯想力平平,别去記起那件事。

     “你是在三色美女拜天地的那位睡美男先生。

    ”她的用詞文雅多了,客人嘛! “我是白禹軒,你店裡的酒很有個人特色,我很喜歡。

    ”他含蓄地把話題淡化。

     那不是很好的開始,有損男性尊嚴。

     “很高興你喜歡,我還以為是二十八天周期造成你的貧血問題呢!”頭一回有人暈倒在PUB的地闆,她不認為是贊美。

     白禹軒困惑的蹙起眉峰。

    “你的話聽起來些微不友善,我沒得罪你吧?” “你隻是讓自己丢臉,還有讓其他客人懷疑酒有問題而已。

    ”不過,酒的問題好解決,美色一出人人醉。

     說是懷疑,是全放在心底沒敢表達,除非那人不想再上三色美女品嘗美色,否則就安靜地當個酒客。

     “如果是我的原因造成中PUB的困擾,我願意道歉,那晚身體稍有不适……”看她面上的蔑色,再多的虛言都是借口。

     “外強内幹。

    ”海棠玉丢下一句,望向她的寵物。

    “老頭,要給它一劑瀉藥嗎?” “小玉……海棠,你不把小美人折騰死不甘心呀?吃錯東西自然消化即可。

    ”那麼大的東西也瀉不出來。

     “它能吃什麼東西,除了剛買的石榴……”調酒用的石溜?! 它慘了,夕霧一旦找不到石榴來榨汁,她會用它的血來代替。

     “沒錯,你自己數數。

    一、二、三、四、五,正好是一朵梅花圖形。

    ”平耀民指出x光片上的黑點。

     “好玩了,有史以來第一條吃素的青蛇,它可以修成正果。

    ”與白娘娘同登仙界。

     他沒好氣地一瞪。

    “失責還開玩笑,沒分寸的丫頭。

    ” 真拿她沒轍,一個愛玩火的任性女。

     “我沒吃午飯呢!它就留下來盡孝道幾天好了。

    ”她得空清閑清閑。

     揚揚手,困難的事就交給能人去做,短期間她的小美人有罪受了,誰叫它貪吃。

     但不是消化系統,而是平老頭過度的關愛和……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