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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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中了、中了,這怎麼回事?!機器是不是壞了,它一直掉錢……” 相較于方良善的大驚小怪、驚慌失措,瞪着滿出來的銅闆的白小兔,根本感覺不到一絲興奮,反而開始煩惱要如何處理它們。

     她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不知道多少叫多,多少才符合暴發戶的條件,不耐煩的她瞪着淹到足踝的人類币值,絲毫不想彎腰拾起。

     錢能有什麼用處呢? 她有吃有住的,從沒想到要用錢做什麼,她将當洗碗工扣抵食宿費後的薪水全交給福嬸保管,至今她一毛錢也沒拿過,也不曉得自己有多少錢。

     她不懂人為什麼要發明—種叫“錢”的東西,然後再自相殘殺的搶奪它,不死不休地隻為它用盡心機。

     如果世上沒有錢是不是會平靜些,大家都填飽了肚子還需要搶什麼,你我都一樣兩手空空的來,自然也該了無冀盼的離開。

     這些一直靠過來的人有什麼事?鬼吼鬼叫的吵得她耳朵發痛,他們不知道兔子的耳膜很脆弱嗎?聲音一高容易震破。

     “你怎麼還在吃胡蘿蔔,你沒發現……呃,事态嚴重嗎?”好多人哦!看起來真可怕。

     “不然呢?你把它們全捧走好了。

    ”對,推給她,她似乎比較愛錢。

     “什麼全捧走,這是你赢的錢耶!趕快找個籃子裝起來。

    ”萬一被人家搶了就慘了。

     白小兔啃着胡蘿蔔,用腳撥撥壓到她腳指頭的銅闆。

    “我用的是你的籌碼,所以錢是你的。

    ” “不行、不行,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你的運氣比我好才會中大獎,換成我自己玩肯定又輸個精光。

    ”她認了。

     “你是女人不是君子,不用管他道不道,反正滿地都是錢嘛!不拿白不拿。

    ” 就是不要叫她拿。

     瞧瞧這話說得口氣有多大呀!還滿地都是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大千金或财團負責人的寶貝女兒,千金一擲不放在眼裡。

     可是看看站在錢堆上的兩個小女人,既不矯貴也不華麗,更甚之還穿着平價的衣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有錢人,那麼她們幹麼不把錢當錢看的推來推去? 在場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巨額獎金的幸運得主,心裡蠢動的想分一杯羹,就算撿點零頭也好,錢永遠沒有人會嫌多。

     要不是賭場的經理看到有人中大獎,立即派員清點金額,那些貪心不足的賭客大概會沖上前行搶。

     “話不是這麼說,錢明明是你赢的為什麼要推給我,我這人雖然很愛财但也有骨氣喲!”心動,但不行動,這是原則問題。

     “因為我的房間很小放不下去,錢給我也沒用。

    ”她總不能拿來墊腳吧! 全體絕倒。

     什麼叫錢給她也沒用,有了這些錢,她愛換多大的房子都可以,不愁沒地方藏錢。

     不少人已經準備吐血了,因為她倆非常有“良心”的對話。

     “沒關系,我家有一個很大的保險箱可以借你,保證沒有人打得開。

    ”放進去萬無一失,連她也打不開。

     方良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無法打開的保險箱還要來幹什麼,隻為了裝銅闆嗎? “你家在那裡?” “台灣。

    ” 台灣?“太遠了。

    ” “那要怎麼辦?你看窮兇惡極的人這麼多,他們會不會謀财害命?”她小聲的說道。

     窮兇惡極?謀财害命? 她說的是你吧! 不,她指的一定是你。

     你比較兇。

     但你心狠手辣。

     你一臉賊相…… 你才是土匪 可惜她的聲音還不夠小聲,讓圍觀的人互相猜忌,你瞪我、我瞪你的瞪成一團,人人有嫌疑,個個是共犯,一個也溜不掉。

     “能怎麼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把他們賭掉。

    ”反正本來就是赢來的,再輸回去不就得了。

     白小兔的話一說居然獲得共鳴,另一個笨女人喜出望外的連連稱贊。

     “好,我們去輸錢,你想哪一張台子比較容易輸?”要輸快一點孕婦的體力很差。

     被她點名的賭盤實在很倒黴,竟然沒一個人敢靠近,大家都認為會輸,不敢鐵齒地紛紛避開。

     當然難看的是莊家,既想赢光她們的錢又怪她們口沒遮攔,讓他們“興隆”的生意全跌到谷底,而她們還在那裡讨論誰看起來比較像老千。

     哇哩咧!這種話能叫人家不抓狂嗎?就算出千也不能讓人看出來,不然誰還會來玩。

     “跟我們賭一定輸,而且輸得讓你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直接帶回去面壁三天。

     果然是她們,真叫人遺憾。

     “好呀、好呀!我喜歡輸……啊!紅毛猩猩?!” “沒關系盡管賭,我們有很多錢可以輸……阿生?” 一回頭,兩個面露欣喜的小女人馬上垮下臉,表情懊惱的像踩到狗屎,動作一緻的往後退一步,免得他們握緊的拳頭會擊向她們。

     真的,她們也不曉得會赢錢,純屬意外,她們也感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