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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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莽撞,大刀一抄便沖上前,虎虎生風地耍翻重達百斤的利器,即使站立不動也能輕易感受到刀身揮動的驚人風勢。

     眼看着閃着寒光的刀刃就要落在紫竹身上,隻見他毫無慌色的舉起右腕,對着梁二的方向劃了個圓,他手上的刀竟然不翼而飛,飄浮在一臂之外的半空中。

     這是妖術,胡大等人紛紛暗自心驚,無不想着該如何破解他的妖法。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别再執念過深,殺戮和妄念隻會加重你的罪愆。

    ”人若不知悔悟,上天也無從寬宥。

     “少妖言惑衆,沒了刀,我一樣能将你碎屍萬段,你休想得意。

    ”雕蟲小技,他的陰風十八掌可非浪得虛名。

     梁二太過自負了,自以為掌法天下無敵,他能使邪術奪走他的刀,可躲不過修練近三十年的内力,他一出掌便能震碎他的心肺。

     但是他的腳才跨出一步,忽地像是生根入地一般,腰際以上猶可行動自如,毫無滞礙,下身卻完全定住,動彈不得。

     胡大和燕三衆人見狀知其有異,便将風嬷嬷事先準備,裝有黑狗血的罐子朝紫竹擲去,以為此舉便能破了邪魔妖道。

     “唉!無知。

    ”輕輕揚袖,罐子應聲而破,反灑了他們一身血。

     為了一己之私而取牲畜鮮血,實為妄造殺孽,此舉用在未成氣候的小妖小魔身上的确可行,但是他非妖非魔,反倒覺得荒謬。

     凡間确實有不少所謂的茅山道士以術法害人,從中牟利危及他人性命,枉顧正統道法,心術不正即入魔道,永無回頭之日。

     衆神有心,卻也無法遏止邪風盛行,人有所求才有歹惡道士的存在,日與月,陰與陽,正邪對立,史來有之。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為何他們四肢完全不能動?僵硬如石。

     “為虎作伥絕無好結果,反省吾身是菩薩的慈悲,請好自為之。

    ”他不殺生,即便是作惡多端之徒。

     “馬上解開我們的穴道,你這妖道……”可惡,真的一點氣力也使不上,全身脈象都亂了。

     紫竹搖着頭,為他們的冥頑不靈而歎氣。

    “多了武學隻會危害世人,你們手腳俱在,應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不需要留着武功造成他人的傷痛。

    ” “什麼,你……”要廢了他們的武功?! 幾人驚恐地瞠大眼,費盡全身力氣想沖破被封住的穴道,江湖生、江湖死,怎麼可以失去與人一較長短的武學,那豈不是存心置人于死地,畢竟得罪過的人多不可數。

     但是他們來不及吼出心中的恐懼和憤怒,一陣咭咭的怪笑聲劈空而來,經過風的一再翻轉,竟有如森羅殿的閻羅笑聲。

     “廢得好、廢得好,這些個廢物留着也沒用,嬷嬷我得謝你替我省了一番工夫。

    ”廢了的人與死人無異。

     濃香先至,桃紅粉翠的鮮豔衣裳随即由眼前晃過,绮麗華美的珠寶首飾戴滿一身,猶帶三分韻味的遲暮美人翩然現身。

     媚态橫生的風嬷嬷捂着嘴兒輕笑,平時腰肢扭呀扭的風騷味竟不複見,一雙大腳四平八穩地走過手下身側,朝他們露出柔媚一笑。

     銀光數道一閃而過,幾雙圓睜的大眼再無機會阖上,頸側一條血痕橫過耳後,人死猶不倒地直挺着,恍若還活着一般。

     “娘……”風悲畫不解紫竹為何捂着她的眼,但是聽了十五年的聲音她不會錯認。

     “乖女兒,我的好畫兒,你怎麼出去玩也沒跟娘說一聲,害娘茶不思飯不想的為你憂心,你于心何忍喲!”折了雙翼的鳥兒還想外飛,她可真有本事。

     “娘,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織女坊離此少說有數百裡,光是馬不停蹄的趕路也要十日光景。

     “啾!沒良心的小心肝,不就是為了找你,怕你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給騙了,傻呼呼地讓人賣了還以為人家對你一片真心。

    ”養大的女兒成了别人家,想想真不甘心呐! 風嬷嬷眨動銳利的眼,直盯着風悲畫身前的男子,似乎頗感興趣地揚起唇,笑意不減的瞅着,但眼底卻異常冰冷,有如三尺冰壁。

     “娘,你錯怪紫竹哥了,他對我很好,處處護着我,為我着想,不曾讓我受一絲委屈。

    ”和他在一起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他她不知何謂自由的空氣。

     “傻孩子,委屈不是用看的,知人知面可不知心,他嘴上說的是一套,誰曉得他心裡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