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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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你愛不愛我?”翻過身,他不看她雙眼地望着天花闆。

     “你呢?”她枕着他肩膀數着他的長睫毛。

     “是我先問的,你要先回答。

    ”此刻的他像個任性的大男孩。

     “四十一根。

     “嘎?!”他惱怒地轉頭以下巴摩擦她發頂。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睫毛,你有四十一根睫毛。

    ”她比比他左眼,準備被衣下床。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就中了她的計。

    “回答我,你愛不愛我?” 偏着頭,她裝出可愛的神情。

    “我不清楚呐!等我查查字典再說。

    ” “言醉醉,我要宰了你——”他怒吼地沖下床要掐死她。

     “仇先生,你脾氣真的不好。

    ”歎了口氣搖搖頭,她在他手快碰上她的時候甩上浴室的門。

     一聲細微的慘叫聲透過門闆傳到言醉醉耳中,淡淡的恬笑浮上嘴角,他手指頭應該沒斷吧? 至于愛不愛的問題,留待時間去審思,她要洗個熱熱的泡泡澡,誰也不能來幹擾她,管他在門外鬼吼鬼叫又拍門、踢門,她什麼都沒聽到。

     菊花香精的味道,沁人。

     風在笑話着一對癡男癡女,懶得看他們鬥氣地飛向遠方。

     故事高潮疊起。

     *               *               * 未關的電腦螢幕分析着資料,一小瓶略呈乳黃的液體放在碘化鉀旁,顯微鏡下的載玻片上有一小點加了藥劑的待檢物。

     黃昏時分,野鴿子停在電線杆上互啄羽毛,晚霞餘虹抹亮了天空,一片祥和甯靜的襯托即将西沉的太陽。

     空蕩蕩的實驗室尚餘一杯熱茶,可見人走得多匆忙,來不及享用頂級的進口紅茶,一旁的筆伴随着它等候主人歸來。

     報時的布谷鳥探了六次頭,長針與短針成一直線,中原标準時間六點整。

     該是平靜的空間,卻有了不平靜的騷動。

     一道鬼祟的人影悄然靠近,四下查看之後蹑着手腳閃入,輕輕推門阖上,好方便他做事。

     這回他學聰明的戴上手套以免留下指紋,頭發全塞在頭套中避免掉落,僅露出一雙冷殘的眼睛,舉止盡量小心的朝電腦走去。

     一見螢幕上自動顯現的比對暗暗心驚,慶幸早一步攔劫重要成果,手指按下鍵竄改數據,血型及指紋也做了大幅度的變動。

     沒有刻意的破壞,他換走顯微鏡下的載玻片,改以另一種不知名的物質取代,倒掉發黃的精液,以自己準備的動物精液注人至原先的刻度。

     認真的核巡一遍,他盡量不去移動其他東西保持原樣,确定無不利于他的證物後滿意一笑,打算循原路回到他來的地方。

     一回頭,身子陡地一抖,他猛然的退後撞倒一組檢驗藥水,難聞的氣味溢滿一室。

     門口站着他意想不到的人。

     “自首可以減刑,你要自己拿下頭套還是要勞煩别人動手?”早說這一招空城計有效。

     諸葛孔明是中國五千年來最聰明的老人家,他的計策一向靈光。

    言醉醉在心裡贊揚古人的智慧。

     “在我鷹幫的地盤行動自如,你當我狂鷹是睜眼瞎子嗎?”他希望不是所預測的那個人。

     情何以堪。

     “仇先生,他該不會是啞巴吧?不如你和他比手語溝通。

    ”不說話是怕穿幫吧? 仇琅橫睇言醉醉一眼。

    “要不要我先去學好手語再來逮人?” “不行呐!放我一個弱女子在此你能放心,萬一我和三零七号女屍一樣被淩虐怎麼辦?”她一臉憂愁地說道。

     “你是弱女子?!”仇琅冷哼兩聲。

    “你厲害得足以去屠龍。

    ” “仇先生,這年代沒有龍,而且我也找不到那麼大的刀。

    ”她煞有其事的聳聳肩。

     “光用那張嘴就夠毒死佛羅紀時期的暴龍,何需用到刀。

    ”龍見到她會自動死給她看。

     “你太擡舉我了……噶!你别動。

    ”銀白閃光瞬間滑出手心。

     見他們鬥嘴的人影以為機不可得,悄悄的移向窗邊,打算一翻而下逃離現場。

     誰知咻地一聲劃過,一把刀鋒銳利的手術刀擦過他手背釘沒牆上一分,赫然的阻止他逃生之路,他眼中泛起冰冷寒芒。

     “唉!我們都知道你是誰,何必遮遮掩掩地怕人瞧見,會比較風光嗎?“像個賊。

     那人見仇琅環手抱在胸前未表意見,心裡急思該如何應對才能化險為夷,他現在的身份是衆人所知的人,狂鷹不緻對他刁難才是。

     眼神轉了又轉,面罩底下的嘴唇勾起陰森笑意,他覺得有恃無恐,何必擔心一位女法醫抓他歸案,鷹幫便是他的後盾。

     一想到此,他凝起笑意木然着一張臉,扯掉面罩單膝下跪,先自請處罰。

     “果然是你,你讓我太失望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仇琅仍覺痛心。

     “幫主,我是一時酒後亂性才犯下大錯,請依幫規處罰我吧!”他甘受責罰。

     “你……”仇琅開不了口責怪,石碣跟着他十來年了,兩人的情誼猶勝于手足。

     “等等,幫有幫規,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