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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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痛感撩上心頭。

     “真是不好意思,看來你的傷口這回是真裂了,恭喜你二度中獎。

    ”她不含愧疚地望着肘上染紅的血。

     仇琅的眼中盡是苦笑,他又栽在她手中一次。

    “我會連本帶利讨回來,用你白玉軀體。

    ” 最毒女人心,她是個中翹楚,專挑重點出手。

     “要我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嗎?一一九還是一一零?”她思考着沒用過的号碼。

     “由你來處理,你是醫生。

    ”他豈會放過她,一個邪魔女。

     表情淡然一揚地彎了雙眉,言醉醉笑問:“你要法醫用縫屍體的針線縫你的傷口?” “有何不可,又不是第一回,你一向當我是死人。

    ”他冷嘲熱諷地址開濕透的紗布。

     可是,她不是愛心天使。

     她輕易地由他懷中起身,取出另一套放置在樓下的醫療包,巧笑倩兮地好不動人,叫人真要醉在她的歡顔中。

     剪刀、雙氧水、紗布、止血藥粉、縫合針、鑷子和腸線,她按次序一一排好,工整得好像要進行重大工作,一小盆熱水盛在洗臉盆内。

     看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但是東風的下一步驟是轉身走向門外,眼波帶笑地擺擺手,要他自行料理。

     “言醉醉,你敢走出門口一步看看,我很久沒朝女人的背開槍。

    ”卡達,子彈上膛。

     “仇先生,我的心髒在左邊,你瞄準點,别讓驗我屍的人找不出正确死因。

    ”給人添了麻煩。

     當她跨出一步時,一陣灼熱感劃過她手臂,槍聲立刻引來不少鷹幫兄弟,其中包括由前門進人,堵住她去路的石碣,以及脖子纏繞了一圈白布佯傷的安恬華。

     言醉醉的眉,皺得像蟲,人太多了。

     空氣好悶。

     *               *               * “仇大哥,你快命人殺了她,她是鷹幫的仇敵留不得。

    ” 新仇加舊恨,外帶少女的暧昧情愫,安恬華對身為法醫的言醉醉是恨之人骨,巴不得搶過仇琅的槍扣下扳機,讓她永遠的消失。

     女人天生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尤其對于情敵的氣味,她要霸占推一心儀的男子,不被妖精搶走,趕跑了方姮靜她會是他下一任的床伴,她計劃好了要謀奪他的心,成為鷹幫的幫主夫人。

     年紀小不代表她好欺負,論起心機她比誰都能使,為求目的不計代價,她不想和大哥一樣落得死後蕭條,沒留下令道上人稱頌的偉大事迹。

     她有野心和宏大志願,權和勢她都要掌握在手中,與她心愛的男子共同打理一方天地,稱霸全台灣的黑幫,甚至是全世界。

     童年的窮苦她刻骨難忘,好賭的父親與嗜酒的母親帶給她無盡的皮開肉綻,她發誓要擺脫悲慘的一生。

     一把火了結了所有恩怨,至今她仍然忘懷不了點火時的興奮,父母的哀嚎聲讓她有種沸騰的快意,她享受着殺人的樂趣。

     可是大哥偏送她到加拿大念書,一心要她洗淨黑幫的色彩,放她孤單一人在異地求學,忍受空虛和寂寞。

     他的死亡終結了她的苦難,沒人知道是她向警方通風報信,手機的便利讓人得知親近人的去處,她的本意是調開他,好借此理由回國。

     隻是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她要人陪葬。

     “仇大哥你别心軟,她仗着救你一命處處擺高姿态為難人,分明不把你放在眼中,瞧不起鷹幫。

    ” 言醉醉微笑的拿起仇琅放在面前不用的茶包,神情自然的符合她的指責,不把任何人瞧在眼底的重泡了一杯茶,身體往後靠在廳中的梁柱。

     黑幫的鬧劇不瞧可惜,過了六七天的無聊日子,早該搬上場演他個幾回,多少有些人氣少些死寂。

     要當壞女人不難,難在做好女人不動氣,置身事外的她喝着茶還得依據劇情走向,不時以行動表現出“瞧不起”,免得小女孩演不下去。

     “你看,你看,什麼态度嘛!我幫你殺了她以絕後患。

    ”安恬華動手要搶槍解決眼前憂。

     仇琅沉凝着雙瞳收起槍枝。

    “恬華,你還沒學會教訓嗎?幾時鷹幫輪到你作主?” “人家是為了讨你歡心,像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早該一槍斃了她。

    ”她撒嬌的偎向他剛包紮好的傷口,被他一把推開。

     “我允許你碰我了嗎?分寸拿捏好。

    ”她被寵刁了,目空一切。

     吸着嘴,安恬華擺出妩媚的姿态。

    “我是處女,仇大哥不妨考慮一下,你不是隻碰處女。

    ” 噢——原來他的僻好是原裝貨。

    若有所悟的言醉醉半垂下眼皮,似笑非笑地。

     好像是她高中導師吧!一個剛畢業的小菜鳥,當兵前的第一體驗,兩人都滿愉快的,他還打算打破師生戀的禁忌娶她為妻,可是她理智的拒絕了。

     聽說他退伍後不久就結婚,對象是他再教的高二學生,人門已大腹便便,标準的奉子成婚。

     當初獻身的動機很單純,因為她的孤僻、不合群引發他初為師表的熱枕,一天到晚在她耳邊唠唠叨叨青春歲月的可貴,所以她勾引了他。

     記得他有點拙,意志不堅又強調為人師者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