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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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是豆腐做的吧?”帶着魔性的黑瞳閃着冷然的殘酷。

     “我們是同一類人……” 他的神情蒙上淡淡的陰色,他原本打算勾引唐迎晞來打擊杭縱天,一來讓他一蹶不振,二來替整日憂傷的關潔兒出口氣,他不容許有人欺負她而沒受到教訓。

     但是一見到唐迎晞後,在她刻意的引誘下,他的心變得更貪了,兩個都想擁有。

     既然現在困住她們的都是同一個男人,那他也就不用心軟了,将兔子趕離巢穴它還是會回去,可若是一把火給燒了,看它還能回哪兒去。

     “如你所願,我的天使。

    ” 兩人都露出足以融化冰原的微笑,卻各懷鬼胎,暗自算計着怎樣讓他(她)自食惡果(投入他的懷抱),男奸女詐一較高下。

     “什麼,車禍?!” 有什麼比摯愛的人發生事故更叫人恐慌,對父母死于意外的唐迎晞而言,她真的沒法忍受身邊的人再一次離開。

     從接獲消息到飛車奔至,她将車程由一小時濃縮到二十五分鐘不到,闖過十三個紅燈,三座平交道,還撞毀了消防栓、郵筒,以及市長停放在道路旁的公務車。

     從她焦急到臉色慘白的神色看來,說她不愛杭縱天,相信沒幾人會相信,她的表現已超出她一直想否認的情感,讓人一眼就能瞧出她用情有多深。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她不敢去愛,以遊戲的方式亵渎愛情,她認為隻要看清男人說愛的醜陋面容,便能心如止水不為誰動情,自然就不用恐懼擁有後又失去的椎心刺骨。

     她的爸媽死的時候,她已大到足以理解是怎麼一回事,尤其她又是長女,和父母相處的時間最長,得到的寵愛也最多,所以她也最難接受父母已離她遠去的事實。

     姑姑再親也親不過親生父母,而且放棄一切全心照顧他們四姊弟的唐冰喻不過大她六歲,她不能把弟妹的責任全往姑姑肩上壓,那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得長大了。

     久而久之她便忘了什麼是害怕,長期的壓抑讓她封閉自己的心,除了自己的親人外,她不讓别人有機會接近她的心,将玩弄他人的感情當成對上天奪走她父母的報複。

     直到遇上杭縱天,本來她不想将一時的心動當做真愛,可在看到他居然能“抵制”姑姑這大魔女“無堅不摧”的誘惑後,她的不安感全消除了,願意放膽愛一回。

     在她卸下心防的同時,怎知老天爺會跟她開了個玩笑,訑會再次奪走她心愛的人嗎? “你在做什麼?” 滿身是汗的唐迎晞着急不已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白色的病房像一頭巨大的野獸朝她撲過來,有一度她窒息得喘不過氣,聯想到頭覆白布、躺在太平間的爸媽。

     重重的吸口氣平複紊亂的呼吸,她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旋轉的房間恢複一貫的清冷,光由窗外射進來,明亮了一室的白。

     眼前的病床多了一道背光的背影,彎下身親吻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覺得憤怒,一股氣直沖腦殼。

     “我在做什麼你不明白嗎?他回到我身邊了,不再屬于你。

    ”輕柔的女聲軟軟地吐出勝利者宣言。

     一回身,關潔兒盈盈含笑,動作溫柔地将被子拉高,不讓臉上裹着紗布的男人受到一絲寒氣。

     “天都還沒黑,你就作起春夢了呀!夢遊到别人的男人身上。

    ”唐迎晞握着拳,指尖刺入肉裡不覺痛,隻是很氣很氣。

     氣什麼呢?她說不上來,就是滿腔怒火,想把人大卸八塊,而眼前身穿白袍的醫師是最佳的目标,她非常想撕裂她嘴邊怡然的微笑。

     “他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交往了七年,是你從我身邊偷走了他。

    ”不然現在的她正歡歡喜喜的挑着禮服,準備做十二月新娘。

     唐迎晞冷笑地說道:“那又如何,如今他心裡隻有我,沒有你的存在。

    ” 也許是一時氣不過,或是心存報複,關潔兒一臉甜蜜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心中沒有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所付出的情感也假不了,你認為他能說忘就忘嗎?” “哼!想說大道理來感化我嗎?很抱歉,我一向不是善良的女孩,也不受道德規範,我能從你手中搶走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以為你鬥得過泯滅良知的惡魔嗎?”她太不自量力了。

     望着她張狂的神采,關潔兒笑了。

    “壞女孩奪走男人的心,好女人卻是他們最後的歸屬。

    ” “不,你說錯了,壞女人拿走男人的心,男人的靈魂,男人的雙眼,最後連軀體都奉上供其啃食,好女人什麼也得不到。

    ”她們隻得到傷心。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打哪來的。

    ”她搖着頭,輕撫床上男人的發。

     唐迎晞因她輕柔的舉動而臉皮抽動了一下。

    “與生俱來的。

    ” “與生俱來?”她突然很想給她一個打擊,看她是否還能如此驕傲。

    “縱天昏迷前說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