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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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彎。

     沒關系,山不轉,路轉,她總有辦法搞得兩個人都灰頭土臉,心情低落得叫她搗蛋教教主。

     「蕭警官,咱們這位任大檢察官是搶了人家老婆,還是姘上大哥的情婦?怎麼需要委屈妳來當他暖被的……」 「大、姊--」别逼我掀妳底牌。

     門開心的一聲低喚,笑得得意的門佩佩為之一栗。

    「呃,說太快了,是委屈妳當他的終極保镖,妳不覺得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保護很窩囊嗎?」 簡直是男人之恥,社會未報銷的活廢料,壓垮世界的那最後一根稻草,宇宙中一粒不起眼的小黑子。

     「妳說錯了,這是目前的權宜措施,我很樂意為打擊犯罪付出一己之力,意愛一開始也不接受警方的安排,是我說服他當以大局為重,這才勉強同意局裡的調派。

    」 「意愛?」啧!多有人……情味的稱呼。

     「妳說服他……」聽起來不怎麼順耳。

     蕭紅雪或許還有些不甘放棄吧!故意用不着痕迹的語氣突顯兩人不同一般的交情,惹得門家兩姊妹一不悅一諷笑地揚起眉。

     「開心,妳千萬别想歪了,我是擔心歹徒将魔手伸向妳,所以配合警方的要求與蕭警官合作,我們之間絕對沒有一點暧昧。

    」他也不敢有。

     一見女友的臉色微變,還不算太遲頓的任意愛連忙壓低聲量解釋,熱呼呼的大掌包住她低溫的小手,輕輕搓揉着她的掌心請求諒解。

     隻是個大的人嗓門也大,即使他認為自己的耳語之音已經很小聲了,然而在場的人可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在顧及女友感受時,不自覺傷了另一個人。

     對于感情事他還沒精得事事透徹,難免有一時腦筋會轉不過來,在新歡和舊情人的天秤下,他不需做任何選擇地偏向占據他心頭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他雖笨卻很專情,不會心有二念想腳踏兩條駛向不同方向的船,暫時沒有滅頂之虞。

     門開心反握他的手,表現得十分情深意濃。

    「你才别想多了,你有什麼好讓人不能放心了,你的人、你的心全捉在我手上,你跑得掉嗎?」 她笑得好不溫柔,宛如一朵沾了露水的白色石楠,心裡卻說着--你敢跑就先打斷你的腿,再用狗鍊子往脖子一套,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接着她又示威地橫視蕭紅雪一眼,冷芒直視地警告她别垂涎别人的東西,這男人是她的,勿癡心妄想動什麼歪念頭,警察是一種高風險的職業,随時處于危險的狀況下,得罪醫生是不智的行為。

     接收到她傳來的威脅,眼神微黯的蕭紅雪暗吃了一驚。

    飄柔美女的氣質競也如此冷冽,猶如暗夜中劃過的一道冷鋒,令人不寒而栗。

     意愛知不知道她有叫人頓起寒顫的一面,或許她的嬌柔隻是假象,他被騙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多了難解的複雜,有兩股拉扯的聲音在體内翻攪,一是當作毫不知情,順其自然地讓他自己發覺,一是邪惡地想揭穿她的發現,導緻兩人的感情有隙嫌,從此各分東西。

     「跑不掉、跑不掉,全是妳的,我甘願受妳束縛,妳不放手,我也不放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任意愛笑得好滿足,緊握着她的手不放。

     「嗯!永遠在一起,你說的喔!可不許反悔。

    」要馴服一個男人不需要刀劍,隻要取出溫柔的長鞭勒住他的脖子即可。

     他點頭,滿臉的幸福笑意。

    「我喜歡聽妳的小提琴,一輩子也聽不膩。

    」 門開心滿意地笑了,夾了塊肉往他嘴裡一放。

    「多吃點,晚上就留下來吧!」 他會需要很多的體力。

     「留下來?」臉色發白的是蕭紅雪,握筷的手顫了一下。

     「當然,蕭警官不嫌棄的話,我家進口的沙發組還算舒适,一張床不好睡三個人,隻好請妳多遷就了。

    」她說得夠明白了,相信不會有人聽不懂才是。

     「開……開心,我沒帶『那個』。

    」任意愛小聲地說,但說得語焉不詳。

     「那個?」 一臉暗紅的任意愛瞄瞄桌旁的兩人,不太自在地說道:「保險套。

    」 啊!她的歐洲七日行飛了,這個家夥的手腳未免太快了,沒打聲招呼就達陣成功,她怎麼向姓康的自大男交代,好處都拿一半還能退回嗎? 懊惱沒早一步出現阻止的門佩佩撫着皮包内的機票,用咬人的眼神痛瞪色欲熏心的男人。

     五年前他害她被妹妹怨恨了一整年,五年後他又再度剝奪她與情人出遊的機會,這個瘟神根本是生來和她作對的,讓她也想象貞子一樣向他施咒術。

     「那就順其自然好了,有了就結婚,省得你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擔心我拉琴給别人聽。

    」三點零五分的邂逅恐怕要消失了。

     「妳是說結婚?!」任意愛驚得不敢相信是真的,睜大的雙眼足以容納蚊子家族在裡頭築巢産卵。

     「你不要?」斂了眉,她垂下眸光。

     「不不不,我願意,我會日夜努力地打拚,絕對不會讓妳失望……」他興奮得過了頭,開始語無倫次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