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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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的王又南殺警越獄了,他揚言第一個要報複的對象是當初起訴他的檢察官。

    」她擔心會有意外。

     「妳是指那起逆倫奸屍案?」那是六月以來最駭人聽聞的重大刑案。

     犯人垂涎兄嫂幾度求歡不成,趁其兄外出欲強行奸淫卻遭反抗,一怒之下以電線繞頸使其死亡,藏于房中夜夜奸屍,向其兄謊稱嫂子有事回娘家一趟,三、五日内不克返回。

     因為兄長是個殷實人不疑有他,照常到五公裡外的工地上工,直到七日後聞到一股屍臭味,以為是死老鼠而循其味才發現全身腐爛的妻子,雙目凸出、身軀不着一物,肢體成扭曲的角度,雙腳向外翻撐。

     再笨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死者的丈夫與弟扭打成一團,可是反被毆打成傷,多處骨折和顱出血,經鄰人報警處理才挽回一命。

     「沒錯,王又南是虎幫的頭号軍師,生性兇殘又狡猾多詐,行事低調不愛出鋒頭,他隐身幕後運籌帷幄,是個極難對付的棘手人物。

    」也是警方最頭大的幫派份子。

     上回是任意愛帶人埋伏了将近一個月,一天二十四小時分三班嚴密監控,最後才在他一名手下的女人口中查出他的落腳處,一舉攻堅将其逮捕歸案。

     那次的行動傷五死二,兩名員警中槍但無大礙,冷靜沉着的王又南反而無一絲傷口,衣着整齊地笑稱沒人能定他罪,他很快就會出來。

     這種人着實可怕,形色不露于外,不但毫無悔意還向媒體記者揮手緻意,彷佛正在接受英雄式的歡呼。

     「而你們卻讓他逃了?」徒呼不可思議的東方白撫着額,難以相信警方的松懈。

     蕭紅雪不豫地橫睇他一眼,「你以為我們願意嗎?他殺了兩個警察奪槍越獄,我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 「所以上次參與圍捕的檢調人員都有可能面臨危險喽?」他問得很輕,卻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強勢。

     「原則上是有此可能,不過王又南的第一目标是把他的頭撞向警車玻璃,害他血流滿面上報的檢察官。

    」也就是任意愛。

     「因為他太猖狂了,把任大檢察官惹毛了?」他可以想那一撞有多痛,因為他懷疑他下巴歪了。

     可見任瘋子的拳頭有多硬。

     「不。

    」 「不?」還有其他理由? 她哭笑不得地說道:「王又南嘲笑他挂在胸前的小熊項墜很幼稚,他就把人家的頭往玻璃窗一推。

    」 「你是說那個某個醫學院限量贈送的畢業墜飾,數量大概隻有一百個,他花五萬元硬跟人家拗來的小白熊?」而那隻小熊的價值不超過一千元。

     它珍貴之處在于隻有當屆畢業生才有。

     蓦地,他想到那個拎着小藥箱的心髒科醫生,她似乎也是那一屆畢業的學生。

     東方白的眼眸轉深,若有所思地露出一絲銳利。

     「對,他寶貝得不讓人家碰的小白熊。

    」連她也不例外。

     非常匪夷所思,而且真的很「幼稚」。

     「我想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肯定和小提琴美女有關。

     真如他所臆測的那般,他隻能心動而不能行動了,畢竟人家的用心是他所不及的,真要出手恐會招來怨咒,好事未成先辦喪事。

     「你知道?」她的表情是懷疑的,不太信賴他的人格。

     見她蔑視的神情,東方白大笑着眨眨眼。

    「對不起,我不會告訴妳。

    」 求我呀!蕭同學,也許我會一時嘴巴不牢說溜嘴。

    他的表情很是神氣,一臉張狂。

     「不說就算了,我不強求。

    」他的個性她還不知道嗎?就是天生犯賤。

     「沒有一點好奇心?」他問。

     蕭紅雪拂拂警服上的灰塵,淡淡掃了他一眼,「我不屬狗,不扒糞。

    」 哇!高招,一句話損人于無形。

    「嘿嘿嘿!蕭警官,妳不想知道任檢察官現在在哪裡嗎?」 她一挑眉,表示随他愛說不說,大都市裡的警察成千上萬,還怕找不到一個目标顯著的大男人?! 「唉!我是很想同情妳用情多年卻無人聞問,可妳放在心底不說又有誰知情,就算我想幫忙也力不從心,感情的事呀……」東方白欲言又止地故意釣胃口,留個話尾讓人氣惱。

     「東方小白,你到底想說什麼?幹脆一點像個男人,别娘裡娘氣地讓人懷疑你的性别。

    」誰要他多餘的關心,根本是貓哭耗子,假得很。

     「拜托,别叫我那麼難聽的名字,小白小白,又不是叫狗,我這女性殺手還不算男人,世上還有男人嗎?」她太不懂得欣賞男人了。

     不過也不能怪她,以她「獨特」的眼光也隻能挑上任意愛那種粗俗的貨色,真正的優質男人擺在面前,她大概隻有流口水的份,不敢高攀。

     十幾年的交情不是棉花搭的,東方白對這位「高人」同學可說是沒什麼男女之别,勾肩搭背是常有的事,因此說出口的話較沒禁忌,完全把她當成女的「好兄弟」。

     唯一叫他氣餒的是身高不如人,每當三人出遊時,他總是最矮的那一個,即使他所受的注目最多,但男人一碰到自尊問題多少會有點不平衡,讓他想把高個子拉低,好讓他也有高高在上的機會。

     「小白,你還要繼續吠嗎?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