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澤論說集録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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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于神也】既登乃依乃造其曹【曹衆也造徃也】執豕于牢酌之用匏【享神也】食之飲之君之宗之【享畢飲福而因明尊君親上之義也公劉雖立國大規在于耕戰然教之端禮之始固已開于此際矣】五章笃公劉【止】豳居允荒【荒大也又度其西山之陽以居生生之民蓋生齒日見蕃衍又度所以容之也】六章笃公劉【止】芮鞠之即【此章又言人民居處烝烝盛宻生生不已乂将即苪而居矣此最可見花半開日将中意思】
闆 上帝闆闆亂世天道反覆善而反禍惡而反福者有矣出話不然爲猶不逺厲王所出号令盡善而無其實如出恤民之令而無恤民之實雖曰無善其言猶未逺道也使厲王就其言之善而行之何逺之有凡伯幸其言之未離道故猶可谏告也辭之輯矣民之洽矣謂就其言之善而使之輯則民無不和合矣我雖異事及爾同寮凡伯謂我雖與汝臣異事異事謂爾不憂國我憂國也以與爾同官故告示爾當厲王監謗之時不敢與他人語所可與語者同寮而已前二章已告厲王此章告大臣我言維服勿以爲笑亂世出一善言人皆笑之凡伯欲言恐其同寮之非笑也故先自言我言可以佩服而行汝勿笑我當時之亂可知猶慮其弗從也又引古先民之言而質之老夫灌灌小子蹻蹻老成者可與慮事後生輩自以爲安匪我言耄爾用憂谑亂世出一善言人必以爲古老我言初不古爾卻假憂顔若可憂是谑我也威儀卒迷善人載屍世亂不知上下颠倒善人如祭祀之屍不敢出善言前一章猶自欲言此章不可言矣民之方殿屎民方無告而呻吟無一人揆度而拯救之防亂蔑資民貧而恩惠不下天之牖民此章又勉厲王謂世如此亂天意轉治實容易攜無曰益連上文言天導民甚容易見成有此道理更不假增益無自立辟我所以不敢如此者以民之自多邪僻也價人維藩此章又言何況見成有此幾人爲藩屏不消費力王若懐德天下便寜無事矣無俾城壊無獨斯畏言小人如今助成君惡及至世亂衆叛親離他自不見隻有君自受憂禍爾敬天之怒此章又教厲王入道門路主敬而言若能敬則出話必不肯爲不然矣出話不然隻縁不知有天而肆爲無忌憚之話也若敬則無此而易世爲三代矣
抑 人亦有言【止】亦維斯戾此言亂世人多以避患爲心哲人亦豈如是哉但人亦意其無心于世而謂之愚爾然庶人之愚乃其常病而所以指哲人爲愚者乃意其發于逃免譴戾之不得已爾夫至使天下疑哲人爲愚則爲厲王者固無以自解萬一哲人亦有是心而汲汲以自晦爲事其視畎畆不忘君之氣象亦逈然不同矣此武公自警之意也 無競維人【止】維民之則此章指示厲王以爲治之全體也其在于今【止】克共明刑此深責王之辭也言王隻顧目前之樂更不爲可繼之道此亦尚可又豈可不敷求先王之所以爲先王其識慮豈不過我逺甚然尚共敬而明刑況子孫乎蓋武公度厲王之湛樂其視繼紹甚輕猶庶其或畏先王耳 視爾友君子【止】矧可射思友君子者同輩之稱也視爾同輩徒有意于柔輯外貌然不出誠心久必有過故端其本而以不愧屋漏之理告之于乎小子稱小子者蓋武公王之叔父也然此詩亦不正指王皆假托而說之
桑柔 菀茂也旬隂也劉盡也言周家基業之盛如桑之菀然森茂基業之傳于後亦如桑之防于人厲王用小人以斵防其基業亦如人将采其桑葉而無複有餘也基業壊則民受其病桑葉盡則民無所芘此必然之理也然采桑之時本不要暴露桑下之人小人進用本不要殘害天下蓋采桑者雖爲蠶設而下之人自然無芘小人雖止欲希爵位務功名然一敗我之國事則自然殘害于天下詳看前四句其理自見 國歩蔑資【止】至今爲梗大凡禍亂淺時可以推原其亂之所自故其疑亦有所止至于禍亂深了更無形迹隻見天下自至于大亂蓋由小人浸漬而成之而不可知其端由也當時既推尋不得卻反自疑恐是君子之徒自有以緻之及究其心又元不與人争競亂既不出于君子必有任其罪者矣芮伯方且不指其人而謂誰生此災厲之階其忠厚可想 民有肅心荓雲不逮言民自有敬心然而或不之敬者是君自侮自慢而使之不敬也 好是稼穑力民代食民之服田力穑豈不甚勞君若以爲寳民則以爲好謂其甘心代人君之力而奉養也 靡有旅力以念穹蒼大凡疾痛則呼天前幾章尚有力呼天至此則無力以呼天矣此詩人形容國人困瘁之極也民之貪亂寜爲荼毒者民豈有貪亂之心然而民既遭亂彷徨四顧無處可逃是以反貪其亂而不愛其身便得陷于荼毒而死亦是一事如今人困苦之極則不愛死矣 嗟爾朋友予豈本不知天下之事可以恣爲但如飛蟲然非不可以東西也然飛而不已則終不免有網羅之患矣 既之隂女友予來赫者語人之暴責人之峻而獲彼之怒者理亦當然今既溫存告谕望其悔過彼乃赫然忿怒以加我此亂之所以不可救也
天作 高山岐山也天下之山皆天爲之也天爲岐山久矣至太王然後治故曰太王荒之彼作矣彼太王也岐山因太王而大是太王之岐山而非天之岐山也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孫保之此三句乃一詩要處後世因物思人如岘山之類以爲人既亡不可複見所存唯陳迹耳古人觀物則異于是大王文王雖徃而其坦易可行之道昭然皆在與山俱存而未嘗亡也子孫保此足矣學者能防繹此旨推此氣象以觀書則物物皆新事事有生意矣
振鹭 後世如魏晉南北朝其視前代之子孫疑忌疾惡必欲戕殺剪截意不欲留之于世間視之一如虵虺虎狼今觀振鹭之詩其于二王之意看得一似振鹭其曰振鹭于飛于彼西雝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味其辭意其見二王後之來止容儀可觀如此更不見有可疑忌可疾惡處何其與後世所見若是之異邪又曰在彼無惡在此無斁庶幾夙夜以永終譽蓋聖人動皆天理奉行天讨是以在彼初無怨惡在此初無厭斁又庶幾夙夜以永終譽其念念不忘更無已時後世之人小見淺慮沮以私欲而不能動之以天若二王之後望之豈能無怨惡不革之心周公待之豈能無厭斁懈倦之色蘇東坡謂武王殺其父而封其子使武庚非人也則可其意以爲武庚其理當叛是皆以世俗之心而度古人之心也爲是說者又豈知禹立于舜之朝不爲不孝舜用鲧之子未嘗有嫌忌之心哉知此則知此詩之意
麗澤論說集録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