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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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知義則自不能養氣矣 又我故曰三句是推究出告子不求氣病根非辨義内外也 吿子既不知義内則無論其不求于氣也即使知求于氣亦為黝舍之守氣耳豈所語于浩然哉 吳因之曰吿子未嘗知義此不重斥告子之非隻重吾人當以告子為鑒決不可以義為外而自懈其集義之功亦猶下節舉宋人隻重當戒宋人而自防其助長之害語意一様 必有事焉而勿正節 沈無回曰必字是承上文之詞言必也如是而後為集義耳若有事焉上着一必字即是正助之病 有事勿正勿忘勿助長俱就行事上說心勿忘句心字亦不重言其心勿忘其所有事正欲就行事上着力也時文重拈心字者非雙峯謂忘便是不能持其志者亦非 時說又謂離事求心便非聖學故曰必有事焉此說雖合于理然本文事字卻非行事之事隻是以此為事之意乃虛字也其曰勿正者聽氣之自生而不欲以心期之也曰心勿忘者惟知從事于集義養氣而不欲獨任其心也蓋此是言集義養氣而非言持志也 李毅侯曰正則必忘忘則必助是一個病痛如告子平日不知集義是忘到臨時義襲暴氣卻又是助 賽合注曰助根正來故下文隻言助長之害而含正之意在其中宋人闵苖便是正揠之便是助天下句借苖言氣謂夫天下之養氣者義未集而先以期必氣未完而先以助長求其不以助苖長者而助氣蓋寡矣此其心得無以助之有益而無害又得無以助之猶愈于舍其所事不知以為無益而又害之也雲雲 顧仲恭曰正忘助三項人俱是求于氣而失之者若告子則深恐求氣之動志而勿求之矣世人強把告子扯入助長内有何相幹按此雖駁得是然餘前説頗精 吳因之曰趨 視而苖已槁言不待乆也已在趨上見槁之速意翼注曰天下之不助苖長者寡矣指養氣言 張彥陵曰不耘苖是忘也 析疑曰不耘苖亦是做過工夫的人非無苖也但不耘耳 告子始也任心而不求氣是不耘苖者也既也任心而卒歸于任氣則是助之長者也但此處隻重在助長一邊非徒無益而又害之存疑説雖明實然淺説尤 周宻 張彥陵曰此害字正與直養無害害字相應隻就當下見之不必説到任事上 吳因之曰孟子助長之戒深造以道之説便是系辭過此以往未之或知窮神知化徳之盛也一叚議論聖賢説道理説為學前後隻是一派 又曰須知至大至剛四節或言浩然之體叚或言養成之功用或詳善養之功夫隻完個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一句按此則至大至剛四節俱宜就孟子自家身上 説為是 何謂知言節 吳因之曰連舉诐淫邪遁者見憑他千船説話皆不能逃吾之鑒 四書脈曰诐淫雖偏見猶依傍名理及其陷溺既久純是一片邪說畧無依稀近似矣 張彥陵曰四言皆談道之言四病皆見道之病其持之有故言之成理非止以空言惑世實欲主持世教然毫厘之辯若不從根原處讨個分曉世必以為确不可易之論而見之行事其為害不小矣知之便有以息之距之放之使邪說者不得作直是孟子承三聖作用故曰聖人複起不易吾言矣言之病皆由于心之失則所重在心矣然須知此處孟子之意不是欲人守其心乃是欲人求其理于心耳若守其心則即是告子之勿求于心矣 宰我子貢節 直解曰在宰我子貢兼不得徳行在冉子闵子顔淵兼不得說辭惟孔子則言語徳行都兼有之 附蒙引曰問善言徳行是亦兼言語徳行而有之乎曰醜之學識粗淺蓋以為隻是善言徳行而已不能善說辭也以此當孟子之善養氣若以理言則實是兼言語徳行然公孫醜之見不及此也 按蒙引原有二説此説雖似優然玩下文具體而微句則醜非見不及此者也故不敢從曰然則冉闵已兼有説辭矣又曰孔子兼之何故曰醜之意以為冉闵顔子雖兼有説辭然終是徳行多故隻以當孟子之善養氣耳 賽合注曰辭命命字即為命之命不必分文辭命令 張彥陵曰以辭命人故謂之辭命吳因之曰夫子既聖之言非如下節子貢真見孔子為聖而以是稱之隻是説夫子勇于自任如此豈不既聖矣乎故我于辭命則不能句正照孟子勇于自任意不可輕看注中兩自謂要重看 四書脈曰此是推尊孟子勿雲過于自任 按二説不同睡庵為長但醜之推尊亦非如子貢之真見隻因孟子自任而因以推尊之耳 惡是何言也節 翼注曰即學不厭見聖心之明通即教不倦見聖心之公溥不是由不厭不倦而造于仁智亦不是由仁智而後不厭不倦 按翼注説得固好然依愚中庸自成章解即作由仁智而後不厭倦亦似不妨姑俟再定 睡庵謂養氣得孔子之仁知言得孔子之智者非也此仁智既分貼教學則與他處作知行看者自稍别安得以知言養氣貼之 昔者竊聞之節 論語喟然章注明謂顔子已到大底地位了此節注又謂其未廣大何也曰論顔冉之詣皆可謂大矣但未至于化則其所謂大者猶有盡也故白文謂之微而注以未廣大貼之耳不可竟謂其未大也 姑舍是節 翼注曰姑舍是是立志貴髙取法貴上意不可貶了諸賢 伯夷伊尹何如節 翼注曰不同道且虛下面是清和與時不同道乃所願則學孔子要與不動心相關蓋仕止久速一聽于時此心常如太虛而已無一毫芥蔕便是不動心源頭 湛甘泉曰孟子生平得力全在知言養氣而本之願學孔子願字要看大凡戰者得地利則勇自倍眺者登髙阜則望自遠故持學孔子之志者氣乃得所養而遊孔氏之門者诐滛邪遁自難為言也學者未發此大願而察察然求言之知求氣之養者吾弗之知矣 賽合注曰乃所願則學孔子句要渾融不要說三子不及孔子礙下班字隻説孔子之道乃吾之道所願學者在此若夷尹則與我不同道矣是亦在所不處也 伯夷伊尹于孔子節 若是班乎與然則有同與俱從皆古聖人來後敢問其所以異是從願學孔子來張彥陵曰未有孔子不是説凡民中未有孔子自天地生人以來聖人不知有了多少皆未有如孔子賽合注曰未有孔子含下宰我曰三節意在此當以道徳事功入講 按賽合注最是蓋此處説得虛所以又有敢問其所以異一問附淺説曰蓋自古聖人有行造其極而不足以兼全乎衆理有徳極其全而事功僅止于一時其道徳之全事功之盛則孔子一人而已 按淺説便説得實了 然則有同與節 賽合注曰然則有同節輕輕看重在後面上 吳因之曰得百裡二段是形容徳之盛與心之正非正指其徳與心也 張彥陵曰上二句論力量下二句論心術相承説是一事然行不義殺不辜卻是推原其心如此然虛齋以假使二字作轉語最妙 徐自溟曰于有為處見有王之徳于不為處見無伯之心 徳之盛徳字即大學明徳之徳以其為事業之本故曰根本心之正心字即大學正心之心以其為明徳之一節故曰節目 或問其所以異節 直解曰醜又問夷尹之與孔子其根本節目之同則既聞之矣敢問孔子之所以異于夷尹者何如 四書脈曰敢問其所以異句是從生民未有句生來 洪覺山曰孔子與三聖異處直是難言故止引三子極稱夫子之語使人大着眼目自思得之 翼注曰隻重智足以知聖人下句反言意輕 以予觀于夫子節 大全辯卓庵張氏曰三子之語前畧後詳雖同為尊聖初無淺深而孟子位置諸語實有互相發之意夫以成敗論人無不軒堯轾孔宰予獨謂孔賢于堯舜此見既定方可與論聖故先宰予然言出宰予又無事實将不免阿私之疑至子貢差等百王則事有據而言有徴故次子貢然又恐人視聖太髙不可學而至惟推本于民然後知孔子非有異于人人自異于孔子耳故以有若終之 見其禮而知其政節 見其禮二句朱子謂是大防説蒙引存疑遂皆含孔子在内殊不是麟士得之 翼注曰政徳與其人俱徃禮樂則流傳于後世者禮以飾政故見禮有煩簡則政中之質文可知樂以彰徳故聞樂有美疵則徳中之性反可知 存疑謂凡人見于身者禮度可觀則設施之當人心亦可知也但此語本意是指王者言最明然則蒙引謂但其發于辭氣之間音吐洪亮而氣調和平則其所存防然可知亦然也 存疑謂徳須兼功説極是蓋依上節事功例也蒙引疑此説殊不是 看來徳兼功説而其意反重在功也或即以此徳字指功及物者説亦髙賽合注曰重徳政不重禮樂 吳因之曰生民未 有不重百王賴之以傳謂夫子斟酌其禮删定其樂有以埀法萬世不但如前王之徳政僅行一時而已 豈惟民哉節 張彥陵曰豈惟民哉喚起含同類意然説個類正甚言其不類 王聖俞曰類以有生之初言萃以有生之後言 四書脈曰出類以并生言拔萃以并處言拔萃是形容出類意不是兩平語出類雲者同得理以為性而獨能盡性同得氣以為形而獨能踐形也拔萃雲者在一鄉則髙乎一鄉在一國髙乎一國在天下髙乎天下也 未有盛于孔子隻依淺説雲是出類拔萃之尤者不必雲出乎羣聖之類拔乎羣聖之萃然兼説似亦可 吳因之曰謂未有盛于孔子者蓋其立言垂訓為後來準則使萬世而下得所依據以各踐其形各盡其性凡後之踐形盡性以稱聖于天下者皆夫子之功之所贻非特如羣聖之出類防萃隻了得一身一時之事而已故以為獨盛子貢徳政盛于百王意亦如此 又曰三子論聖俱不直就孔子説必把堯舜百王來形容者蓋不如此不足以見其事功之獨盛耳然所謂事功不重紹述徃聖之功全重埀憲萬世之功三言皆當以此意體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