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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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會通卷二十三 元 李亷 撰定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齊平左氏【注平前八年再侵齊之怨】張氏【及齊平我志也案謝氏曰前此魯數侵齊齊數伐魯至孔子為相與齊釋怨相平而齊受之故魯及齊平平一國所願故不稱公曁齊平者彼欲平而我與之平也及齊平者我欲平而彼從我平也孔子之相魯也以德親懷鄰國講信修睦而二國于此平焉能循其道則雖天下之大可得而平也豈獨一齊國哉宋楚其平起于下故書人齊魯其平起于上故書國此說固佳然汲汲而平恐亦非聖人之意胡氏說見曁平下詳見隐六年】
夏公防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公谷作頰谷魯地】左氏【公防齊侯于祝其實夾谷孔丘相犂彌言于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幹盟兵不偪好于神為不祥于德為愆義于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之将盟齊人加于載書曰齊師出竟而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茲無還揖對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齊侯将享公孔丘謂梁丘據曰齊魯之故吾子何不聞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執事也且犧象不出門嘉樂不野合飨而既具是棄禮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棄禮名惡子盍圖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己也乃不果享齊人來歸郓讙陰之田注陽虎九年以此田奔齊要盟不潔故略不書】谷梁【離防不緻何為緻也危之也危之則以地緻何也為危之也其危奈何曰頰谷之防孔子相焉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鼓噪而起欲以執魯君孔子歴階而上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夷狄之民何為來為命司馬止之齊侯逡巡而謝曰寡人之過也退而屬其二三大夫曰夫人率其君與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獨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為罷防齊人使優施舞于魯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當死使司馬行法焉首足異門而出齊人來歸郓讙陰之田者蓋為此也因是以見雖有文事必有武備孔子于頰谷之防見之矣】胡氏【夾谷之防孔子相犂彌言于齊侯曰孔子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鼔噪而起欲以執魯君孔子歴階而升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幹盟兵不偪好于神為不祥于德為愆義于人為失禮齊侯遽止之而屬其臣曰夫人率其君與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獨率我入夷狄之俗使寡人獲罪于魯若之何晏子曰小人之謝過也以文君子之謝過也以質君已知過則謝之以質耳于是歸郓讙陰之田仲尼一言威重于三軍亦順于理而已矣故天下莫大于理而強衆不與焉】
【案胡氏之說參用左氏谷梁及史記文焉】
晉趙鞅帥師圍衞左氏【報夷儀也反役晉人讨衞之叛曰由渉佗成何于是執渉佗以求成于衞衞人不許晉人殺渉佗成何奔燕】張氏【許氏曰使晉有以服齊則衞可無用兵而服今圍衞而不能服則徒以堅齊之從而已矣】
【案以伯主而圍與國者惟宋襄圍曹趙鞅圍衞而已晉自召陵以後凡用兵書侵以義之不足以服人也此役書圍以力之不足以服人也又案十三年杜氏注此年衞貢五百家于趙鞅也】
齊人來歸郓讙陰田【杜曰三邑皆汶陽田何休以為四邑】左氏【注防夾谷孔子相齊人服義而歸魯田】公羊【齊人曷為來歸郓讙陰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齊人為是來歸之注齊侯自頰谷歸謂晏子曰寡人獲過于魯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謝過以質小人謝過以文齊嘗侵魯四邑請皆還之歸濟西田不言來此其言來者已絶魯不應複得故從外來常文與齊人來歸衞寶同夫子雖欲不受定公貪而受之此違之驗疏所引皆晏子春秋及家語孔子世家之文】胡氏【齊人前此嘗歸濟西田矣後此嘗歸讙及闡矣而此獨書來歸何也曰歸者魯請而得之也曰來歸者齊人心服而歸之也定公齊侯防于夾谷孔子攝相事具左右司馬以從至于防所以禮相見郤裔俘拒兵車之命而罷享禮之設于野由是齊侯歸三邑以謝過故?子法言曰仲尼用于魯齊人章章歸其侵疆桓公以義責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禮責齊而齊人歸地皆書曰來序績也春秋夫子之筆削自序其績可乎聖人防人物于一身萬象異形而同體通古今于一息百王異世而同神于土皆安而無所避也于我皆眞而無所妄也其曰天之将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是以天自處矣而亦何嫌之有】陳氏【未有來歸田者言來歸必自外至者也郓讙陰言來歸以是為齊人之願也濟西言取讙闡言取郓讙陰之田不言取以是為齊人之願則猶齊田也齊強于天下伐盟主合諸侯于鄟陵矣于是願歸田則以孔子相夾谷之防也謂春秋之諸侯不足用為善者是不即人心者之論也故曰如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
【案胡氏又曰郓讙陰本魯田也始失其地不書于防者君辱當諱也不能保其土地人民則不君矣春秋義存君親故特諱而不書詳見宣元年程子曰齊服義而來歸之故書來歸謝氏曰書來者非我求之于齊齊人至魯歸之德之恱服人心久矣參諸家當以谷梁及史記謝過之說為正其左氏所載夫子請齊歸汶陽之語失之餘見來歸祊下○又案孔子是年為大司寇十二年使仲由為季氏宰堕三都蓋聖人以王道化齊而齊景服義以王道用魯而三家堕邑所謂變齊變魯之幾略見于此】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下郈字公作費誤也】左氏【初叔孫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若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弗能其圉人殺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圍郈弗克秋二子及齊師複圍郈弗克叔孫謂郈工師驷赤曰郈非唯叔孫氏之憂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對曰臣之業在揚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孫稽首驷赤謂侯犯曰居齊魯之際而無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齊以臨民不然将叛侯犯從之齊使至驷赤與郈人為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齊齊人将遷郈民衆兇懼驷赤謂侯犯曰衆言異矣子不如易于齊與其死也猶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齊人欲以此偪魯必倍與子地且盍多舎甲于子之門以備不虞侯犯曰諾乃多舎甲焉侯犯請易于齊齊有司觀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介侯犯之門甲以圍侯犯驷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謀免我侯犯請行許之犯奔齊齊人乃緻郈注緻其名簿也】胡氏【郈叔孫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書于防書圍郈則叛可知矣再書二卿帥師圍郈則強亦可知矣天子失道征伐自諸侯出而後大夫強諸侯失道征伐自大夫出而後家臣強其逆彌甚則其失彌速故自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