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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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所歸異為肥泉 鄭箋茲此也毛傳須漕衛邑寫除也
逸齋曰肥泉同出而異歸猶我雖出於衛而不得歸也故思之而長歎 鄭箋肥泉自衛而來所渡水須漕自衛而來所經邑故思之既不得歸寜且欲乘車出遊以除我憂也 楊氏曰衛女思歸發乎情也其卒也不歸止乎禮義也聖人録之於經以示後世使知适異國者父母終無歸寜之義則能自克者知所處矣 朱氏曰禮女子已嫁而反兄弟不同席而坐不同器而食所以厚别也聖人寜以義斷恩而不以恩掩義故父母終不得歸寜以此為防而猶有禽獸其行如齊襄魯桓夫人之為者
泉水四章章六句
虞惇按集注於首章雲諸姬娣侄也二章雲姑姊即諸姬也禮諸侯嫁女同姓二國以娣侄媵未聞有以姑姊從媵者二章之說誤也鄭氏以首章諸姬為未嫁之女以聊與之謀為謀婦人之禮亦衍說二章出宿飲餞與三章語同而意異三章懸想歸寜之事二章乃追思嫁時之事也鄭氏二章之說亦誤今從朱
北門刺仕不得志也言衛之忠臣不得其志爾申公說?之仕者處危國事亂君因征役而出北門賦之以自歎 嚴氏曰不得志不得行其所志也
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終窭且貧莫知我艱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門元韻殷文韻貧真韻艱删韻本通哉灰韻之支韻亦通俱不必葉後凡韻之相通而易?者不複注】
虞惇曰賦而比也 毛傳北門背明向陰 孔疏殷殷憂也窭謂無财可以為禮貧謂無财可以自給嚴氏曰但言貧窭則不見知於君可知非專計利祿也 鄭箋詩人事君無二志故自決歸之於天
王事适我政事一埤益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讁我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賦也 鄭箋王事國有王命役使之事 蘇氏曰政事國事也 毛傳适之也 朱注一猶皆也 毛傳埤厚讁責也
鄭箋言君政偏已兼其苦室人亦不知已志
王事敦我政事一埤遺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摧我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敦鄭音都回反】
賦也 孔疏敦迫也 毛傳遺加摧沮也 鄭箋摧者刺譏之言
楊氏曰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衛之忠臣至於窭貧而莫知其艱則無勸士之道矣先王視臣如手足豈有以事敦遺之而莫知其艱哉然不擇事而安之無怼憾之辭知其無可柰何而歸之於天所以為忠臣也
北門三章章七句
虞惇按北門背明向陰比也而出自北門則是因出北門而托諷非直以為比故雲賦而比也毛概以為興亦失之政事一埤益我鄭說支離今不取
北風刺虐也衛國并為威虐百姓不親莫不相攜持而去焉
嚴氏曰程子以此詩為君子見幾而作非謂百姓相攜而去也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隻且【邪音徐後并同虛邪一句中自為韻】
朱注比也 鄭箋北風寒涼之風病害萬物 陸氏曰自上而下曰雨 毛傳雱盛貌惠愛也 朱注行去也 程氏曰虛寛貌 鄭箋邪讀如徐緩也 毛傳亟急也 朱注隻且語辭
蘇氏曰北風而又雨雪其虐甚矣故欲與其同好去而避之 朱注是尚可寛徐乎禍亂已迫矣 程氏曰君子全身遠害惟恐去之不速故其辭迫切 嚴氏曰其虛其徐猶有眷戀故國之意既亟隻且則暴虐已甚不可少留矣至此而後決去焉是欲留者本心決去者不得已也
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隻且
比也 毛傳喈疾貌霏甚貌 朱注歸者去而不反之辭
莫赤匪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同車其虛其邪既亟隻且
比也 朱注狐獸名烏鵶也 鄭箋赤則狐也黑則烏也猶君臣相承為惡如一也
北風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其虛其邪鄭雲在位寛仁虛徐者今皆為刻急之行衍說也莫赤匪狐朱雲所見無非不祥之物不若鄭氏為長
靜女刺時也衛君無道夫人無德
虞惇按詩無刺君夫人之意序詩者推本而言之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蹰
賦也 朱注靜者閑雅之意 毛傳姝美色也俟待也 朱注城隅幽僻之處踟蹰猶踯躅也
歐陽氏曰宣公淫亂國人化之禮義大壞此述其男女相慕悅贈答之辭以刺之也
靜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說怿女美【娈銑韻管旱韻本通不必葉】
賦也 孔疏彤赤也 李氏曰古者鍼筆皆有管樂器亦有管蓋相贈以結殷勤也 毛傳炜赤貌歐陽氏曰彼娈然之靜女贈我以彤管此管之色炜然而光盛亦如女之美可說怿也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贻【女如字平上去通韻】
賦也 朱注牧外野也歸亦贻也 毛傳荑茅之始生者 鄭箋洵信也
歐陽氏曰我自牧田而歸取彼茅之秀者以贈女此荑洵美且異矣然未足以比女之美聊贻美人以為報耳 朱注此男之贈女也
靜女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此詩序雲刺時而毛鄭以為陳靜女之德欲進之君以易夫人其說可謂迂矣城隅喻高不可踰彤管謂女史記過之法荑可以供祭祀皆求詩之過也匪女之為美朱注女音汝指荑而言稱荑為汝猶稱苌楚為子恐未安今從歐陽氏
新台刺衛宣公也納汲之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國人惡之而作是詩也
鄭箋汲宣公之世子
新台有泚河水彌彌燕婉之求籧篨不鮮【鮮古音犀平上通韻】
賦也 孔疏爾雅四方而高曰台 毛傳泚鮮明貌彌彌盛貌燕安婉順也籧篨不能俯者 蘇氏曰籧篨戚施天下之惡疾也 王氏曰鮮少也
毛傳水所以潔汚穢反於河上而為淫昏之行 鄭箋齊女來嫁於衛其心本求燕婉之人謂汲也反得籧篨謂宣公也 謝氏曰籧篨戚施宣公非有此疾也國人惡其無禮義亂人倫故以惡疾比之既無人道亦非人形也
新台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灑古音銑浼古音免】
賦也 毛傳灑高峻也浼浼平地也殄絶也
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離古音羅施古式何反此章以離施韻不以之施韻顧氏引笃公劉何以舟之舟與瑤刀韻載見永言保之保與壽韻桓皇以間之間與天韻為證蓋古人用韻變化不拘如此】興也 朱注鴻雁之大者離麗也 毛傳言所得非所求也戚施不能仰者
李氏曰衛宣公楚平王唐明皇三君者其惡一也其後宣公之子汲壽皆遇殺惠公奔齊懿公為狄所滅楚平王鞭屍唐明皇身竄南蜀幾失天下淫亂之禍如此可不戒哉
新台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鄭箋以籧篨為口柔戚施為面柔又改殄為腆皆曲說歐陽氏駁鄭而其說更迂曲惟蘇氏得之
二子乘舟思汲壽也衛宣公之二子争相為死國人傷而思之作是詩也
毛傳宣公為汲娶於齊而美公奪之生壽及朔朔與其母愬汲於公公令汲之齊使賊先待於隘而殺之壽知之以告汲使去之汲曰君命也不可以逃壽竊其節而先往賊殺之汲至曰君命殺我壽何罪賊又殺之 申公說宣公欲立少子朔使汲壽如齊而沈之於河衛人傷之作是詩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景古於兩反】賦也 毛傳二子汲壽也 朱注乘舟渡河适齊也毛傳願每也養養然憂不知所定
蘇氏曰國人傷二子往而不返泛泛然徒見其景欲救之不可得是以思之養養然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賦也 毛傳逝往也 鄭箋瑕猶過也 金氏曰謂本無瑕疵而有禍害也
史記太史公曰餘讀世家言至於宣公之子以婦見誅弟壽争死以相讓此與晉太子申生不敢明骊姬之過同俱惡傷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殺兄弟相戮亦獨何哉 許氏曰衛宣公淫於上下父子夷戮人道絶矣無足論也惜乎汲之死未得其所耳汲非得罪於父特朔母子之構也壽既告之逃以自免不陷父於惡斯可矣而以棄父命為辭必於就死是以從令為孝而擇義未精者也 蘇氏曰宣公将害汲汲不忍去而死尚可也而壽之死獨何哉無救於兄而重父之過君子以為非義也 王氏曰二子死非其所不得為無瑕陷父於不義不得為無害雖然其心豈有他哉 嚴氏曰衛自宣公殺汲壽以朔為世子代立是為惠公左右公子怨朔之讒殺汲乃作亂立黔牟惠公奔齊其後諸侯納惠公黔牟奔周惠公怨周之容黔牟與燕伐周立子頹虢鄭殺子頹而惠公奔溫惠公卒子懿公立百姓大臣猶以殺汲故皆不服狄乘其釁殺懿公而滅衛嗚呼衛之亂極矣父子兄弟君臣之間相戕相賊不惟流毒子孫啓侮戎狄而餘殃所漸且稔王室之禍蓋綱常道盡而天地幾於傾陷矣推原亂本皆始於夫婦之不正袵席之禍一至於此以是知詩首關雎聖人之意深遠矣
二子乘舟二章章四句
虞惇按不瑕有害朱注以為疑辭而毛鄭皆雲二子之不遠害愚意汲壽遭人倫之變兄弟争死雖非中道而志節皎然亦可悲矣故録太史公之說以為凖而蘇氏許氏之說附載焉學者讀其辭論其世擇而取焉可也劉向新序以此詩為汲之傅母作蓋本之齊詩雲
?國十九篇七十一章三百六十三句
讀詩質疑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