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傳微旨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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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也出不書反不緻也 淳聞于師曰凡大夫與公盟若非彼強逼我而盟例但書人言非大夫之罪也今晉逼公令與大夫盟故特書其名以見其罪處父不書氏蓋未王命也猶公子翚初不書氏後稱公子也 六年晉殺其大夫陽處父晉狐射姑出奔狄 左氏雲春晉搜于夷舍二軍使狐射姑将中軍趙盾佐之陽處父至自溫改搜于董易中軍陽子成季之屬也故黨于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于是乎始為國政 公羊曰晉殺其大夫陽處父則狐射姑曷為出奔射姑殺也射姑殺則其稱國以殺何君漏言也其漏言奈何君将使射姑将陽處父諌曰射姑民衆不說不可使将于是廢将陽處父出射姑入君謂射姑曰陽處父言曰射姑民衆不說不可使将射姑怒出刺陽處父于朝而走 谷梁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襄公已葬其以累上之辭言之何也君漏言也上洩則下暗下暗則上聾且暗且聾無以相通射姑殺者也射姑之殺奈何曰晉将與狄戰使狐射姑為将軍趙盾佐之陽處父曰不可古者君之使臣也使仁者佐賢者不使賢者佐仁者今趙盾賢射姑仁其不可乎襄公曰諾謂射姑曰吾始使盾佐汝今汝佐盾矣射姑曰敬諾襄公死處父主境上事射姑使人殺之君漏言也故士造辟而言詭辭而出曰用我則可不用我則無亂其徳 淳聞于師曰處父侵官而以國讨為文其罪當矣射姑之名不見無乃惠奸乎曰射姑專殺其惡易知也晉侯漏言其責難見也春秋之作明微也故以累上書之所以儆天下之為人君者也此與書晉趙盾之弑齊國夏圍戚為首義同 十四年晉人納防菑于邾弗克納 左氏雲邾文公元妃齊姜生定公二妃晉姬生防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防菑奔晉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防菑于邾邾人辭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辭順而弗從不祥乃還 公羊曰納者何入辭也其言弗克納何大其弗克納也何大乎其弗克納晉郤缺帥師革車八百乘以納防菑于邾婁力沛若有餘而納之邾婁人言曰防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子以其指則防菑也四貜且也六子以大國壓之則未知齊晉孰有之也貴則皆貴矣雖然貜且也長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弗克納也此晉郤缺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不與大夫專廢置君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大夫之義不得專廢置君也 谷梁曰是郤克也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為微之也長毂五伯乘綿地千裡過宋鄭滕薛?入千乘之國欲變人之主至城下然後知何知之晚也弗克納未伐而曰弗克何也弗克其義也【注非力不足義不可勝也】防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貜且正也防菑不正也 趙氏雲弗克納言失之于初而得之于末也愈乎遂也淳聞于師曰據三傳之說晉師皆有名氏則必非微者矣書曰人何也曰廢置諸侯王者之事人臣專之罪莫大焉夫子善其聞義能徙故為之諱也凡事不合常禮而心可嘉者皆以諱為善 九月甲申公孫敖卒于齊 左氏雲穆伯之從己氏也魯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複文伯以為請襄仲使無朝聽命複而不出三年而盡室以複适莒文伯疾而請曰谷之子弱請立難也許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請重賂以求複惠叔以為請許之将來九月卒于齊告喪請葬弗許 公羊無傳 谷梁曰奔大夫不言卒而言卒何也為受其喪不可不言卒也其地于外也 淳聞于師曰奔大夫不書卒非我臣也既許其歸即我臣也故書之且明君臣之義死生一也 齊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左氏雲子叔姬妃齊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舍無威公子商人驟施于國而多聚士昭公卒舍即位秋七月商人弑舍而讓元【元商人兄惠公也】 公羊曰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已立之已殺之成死者而賤生者也 谷梁曰舍未逾年其曰君何也成舍之為君所以重商人之弑也商人其不以國氏何也不以嫌代嫌也舍之不日何也未成為君也 淳聞于師曰春秋之作本懲奸惡也若未逾年之君被弑而不曰君則逆亂之臣皆以未逾年而肆其兇惡也故原其情以立此義晉奚齊本不正又裡克不代其位故異于此也 宋子哀來奔 左氏雲宋髙哀為蕭封人以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來奔書曰宋子哀來奔貴之也 公羊曰宋子哀者何無聞焉爾 谷梁曰其曰子哀失之也 淳聞于師曰時奔者皆以有罪而子哀獨以宋公不義不貪其祿而去之出奔之美者春秋所未有故書字以褒 十五年夏齊人歸公孫敖之喪 左氏雲齊人或為孟氏謀曰魯爾親也飾棺寘諸堂阜魯必取之從之卞人以告惠叔猶毀以為請立于朝以待命許之取而殡之齊人送之書曰齊人歸公孫敖之喪為孟氏且國故也葬視共仲 公羊曰何以不言來内辭也脅物而歸之筍将而來也【筍竹箯一名編輿将送也】 谷梁無傳 淳聞于師曰我大夫之喪而使齊人歸之君臣之恩缺其惡可知矣況臣其子而欲不受其父之喪乎 十八年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 左氏雲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葬也 公羊無傳 谷梁曰使舉上客而不稱介不正其同倫而相介故列而數之也 宣公二年秋晉趙盾弑其君夷臯 左氏雲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從台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殺之寘諸畚使婦人載以過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問其故而患之将諌士季曰谏而不入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而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将改之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如是則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唯羣臣賴之又曰衮職有阙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君能補過衮不廢矣猶不改宣子驟谏公患之使鉏麑賊之晨往寝門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歎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秋九月晉侯飲趙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殺之盾曰棄人用犬雖猛何為鬭且出提彌明死之初宣子田于首山舍于翳桑見靈輙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請以遺之使盡之而為之箪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既而與為公介倒防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乙醜趙穿攻靈公于桃園宣子未出山而複太史書曰趙盾弑其君以視于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賊非子而誰宣子曰嗚呼我之懷矣自诒伊慼其我之謂矣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隐趙宣子古之良大夫也為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宣子使趙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 公羊曰親弑君者趙穿也親弑君者趙穿則曷為加之趙盾不讨賊也何以謂之不讨賊晉史書賊曰晉趙盾弑其君夷獋趙盾曰天乎無辜吾不弑君誰謂吾弑君者乎史曰爾為仁為義人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