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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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義卷九 宋 李明復 撰 桓公 九年春紀季姜歸於京師 程頤曰書王國之事不可用無王之月故書時而已或曰借如正月日食則如何書之曰書春日食則其義已明也王後之歸天下當有其禮諸侯莫至是不能母天下也故書紀女歸而已 程氏學曰季姜王後王後天下之母也所過諸侯之國宜如何而周衰諸侯不臣過魯而無臣子之禮但書紀季姜歸於京師爾書此而魯罪自顯也 謝湜曰王後天下之母也後適諸侯諸侯莫敢有其國其來也出國而迎其去也出國而送禮也周室衰微諸侯事主後無臣子之心而送迎之禮皆廢矣於後之過魯禮容不若王後之尊也乃紀之季姜歸於京師而已春秋逆稱王後歸稱紀姜而魯國失事王後之道其惡顯矣王後與天王敵體必擇大國賢淑以為配詩曰大邦有子是也今也以小邦季女歸於京師以紀之微耦京師之大其逆也慢而不?其歸也卑而不尊非所以配天子也 胡安國曰往逆則稱王後旣歸何以書季姜自逆者而言則當尊崇其匹内主六宮之政使妃妾不得以上僭故從天王所命而稱王後示天下之母儀也自歸者而言則當樛屈逮下使夫人嬪婦皆得進禦於君而無嫉妬之心故從父母所子而稱季姜化天下以婦道也其辭之抑揚上下進退先後各有所當而不相悖皆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春秋之所謹也京師者衆大之稱 夏四月秋七月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 程頤曰曹伯有疾不能親行故使其世子來朝春秋之時君疾而使世子出取危亂之道 程氏雜說曰元年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十年正月曹伯終生卒然則九年冬曹伯固已有疾而使世子來朝是危道也大位姦之窺也危病邪之伺也世子君之貳也君病而世子出豈不危哉使世子來朝曹伯之非也從曹伯之命以來世子之非交譏之也 謝湜曰曹桓公於疾病之中使世子出朝於魯者將以求援於大國也世子君之貳國之本也自古姦人窺伺之釁常起於國君危病之時曹伯知求援於外而不知慮患於内失之大也使世子出朝曹伯之失也從曹伯之命來朝世子之失也國無忠正大臣而君父失防微杜患之機世子失視膳守國之道春秋危之 胡安國曰按周官典命凡諸侯之嫡子誓於天子而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未誓則以皮帛繼子男世子固有出會朝聘之儀矣然攝其君繼子男謂諸侯朝於天子有時而不敢後故老疾而使世子攝已事以見天子急述職也諸侯同於王事則相朝其禮本無時曹伯旣有疾何急於相朝而使世子攝哉大位姦之窺也危病邪之伺也世子君之貳也君病而儲副出啟窺伺之心危道也當享而射姑歎踰月而終生卒其有疾明矣而使世子來終生之過也世子將欲己乎則方命矣曰孝子盡道以事其親者也不盡道而苟焉以從命為孝又焉得為孝故屍子曰夫已多乎道 十年春王正月 謝湜曰桓之罪非特不敬王也敗人倫滅天理王道絶矣故桓不書王者十四年雖然王者奉天所為而逹之人也王之道天之理也天理未嘗絶於人心則王道未嘗絶於天下故十年十八年復書王十年數之終也十八年桓之終年也二年書王所以存王法十年十八年書王所以明王道然則王道非絶也桓自絶於王也故董子曰周道非亡也幽厲不由也胡安國曰桓無王今復書王何也十者盈數也天道十年則亦周矣人事十年則亦變矣故易稱守貞者十年而必反傳論遠惡者十年而必棄桓公至是其數已盈宜見誅於天人矣十年書王紀常理也有習於糓梁子而不得其傳者見二年書王以為正與夷之卒此年書王而曹伯適薨遂附益之以為正終生之卒誤矣果正諸侯之卒不緣簒弑者陳侯鮑在五年之正月曷不書王以正其卒乎 庚申曹伯終生卒 謝湜曰曹伯以有疾使其子出朝故世子冬來朝曹伯春正月卒 夏五月葬曹桓公秋公會衛侯於桃丘弗遇 程氏雜說曰公會衛侯於桃丘弗遇罪衛侯之不信也且是冬十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我直彼曲見衛之罪矣 謝湜曰桃丘之會衛侯違約更與齊鄭故公往弗遇諸侯相交以信為主内外相親相恤相救相助而疆境無一日之患者皆本於信而已交不以信而禍患不起者未之有也以千乘之君結隣國之好會有期矣而變生於心諸侯反覆未有甚於此者也諸侯反覆則禍害隨之矣交際之道其可不慮哉故春秋書弗遇以著衛侯之失信也 胡安國曰弗者遷辭惡失信也衛初約魯於桃丘至是中變而從齊鄭於是乎有郎之師其戰於郎直書曰來盟於惡曹俱奪其爵則桃丘之弗遇也蓋惡衛侯之失信矣桃丘衛地 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 程頤曰來戰於郎三國為主 程氏學曰齊侯衛侯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