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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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兼要威風的禁衛軍統領一宣讀完聖旨,便率領一隊禁衛軍,浩浩蕩蕩地朝大街走去。

     「将軍,沒了兵馬怎麼找尋女皇?」勢單力薄,難以成事。

     「斐骞,你忠于誰?」他問。

     斐骞怔了下,随即明白他話中之意。

    尋屬下效忠将軍想追随的人。

    」 他點了點頭,「很好,我們會想出辦法的。

    」 「什麼辦法?」帶兵打仗他在行,動腦子的事他就沒轍了。

     「這……」他思忖着,一時片刻也想不出好主意。

     突地,一道黑影淩空掠過,發出嘯聲,元寄陽擡頭一望,腦中有個想法逐漸成形。

     ★★★★★★ 鷹揚處,萬裡晴空。

     但是在這片朗朗藍天下,卻有幾個人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們不敢在大白天露臉,盡量選擇在夜間行動。

     即使必須在白晝出現,也會刻意低調,謹言慎行地避免與他人有過多的接觸。

     但是美玉難掩其華,再怎麼藏鋒,當中一人總是格外引入側目,驚歎其容貌不俗。

     「哎呀!我早就說過了,前任女皇肯定是掃把星轉世,我沒說錯吧!她一登基,就發大水淹沒良田,隔壁村的王老頭才娶新妾,隔日就沒氣了,全是她惹來的災禍。

    」真是害人精,把穢氣帶給百姓們。

     「你們沒聽說嗎?她根本不是純正北越人,親娘是南烈人,也就是哺育她的乳娘,她們瞞着先皇說她是皇長女,真的笑死人了,不知哪來的雜種也敢當我們北越的國君,她要不要臉呀!」 在茶樓的角落裡,一名低着頭的女子悄悄紅了眼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顫,似乎身子不适。

     她聽着百姓們刻薄地批評前任君王,一字一句皆是尖銳的利器,不留情地撻伐攻俆。

     他們沒想過舊皇改善人民生活的種種政績,引水灌溉、植株放牧,有的隻是昔日的風災水患所造成的損失,以及對她出身的惡毒批評。

     身為北越君王,她冠上「北越」一姓一十八年,認先皇為父、太後為母,從不知另有生母傅氏,何來怪罪之理。

     乍聞身世秘密揭曉,她比誰都震驚,完全無法相信喊了十多年的父皇母後非親生爹娘,她的心慌、她的無措、她的痛苦有誰能夠明了。

     一個非純正北越人的北越女皇該何去何從,她也茫然了。

     「她被廢了活該,誰叫她自命不凡,以為是天之驕女,其實不過是當不成鳳凰的雞,被打回原形罷了。

    」枉百姓還年年繳稅,養了隻假鳳凰。

     「就是,非正統繼承人還敢鸠占鵲巢。

    是說,黃榜上有寫,誰若發現她的下落通報官府,賞銀一千兩,想出仕者也可謀個一官半職。

    」多誘人的賞金,夠他揮霍一輩子了。

     「真的嗎?那你們還坐着幹什麼,不快點把人找出來,要是這禍水不甘心被奪走帝位,再回來害我們怎麼辦?我可不想剛買的小雞被克得一隻不剩。

    」帶煞的人最好閃遠些,别給人帶來災厄。

     禍水……是指她嗎?神色黯然的女子勾唇苦笑。

     「誰不想一夜發大财,可是你們有誰瞧過前任女皇,難道要在大街上嚷嚷,叫她自個兒滾出來嗎?」想賺錢也要有門路,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這……呵,說得也是,我真是異想天開了,災星下凡哪是我們這些尋常百姓應付得來。

    」嘴上說說罷了,沒那好運道。

     君權神授,一國之君便是百姓的主宰,掌控其生殺大權,百姓縱有微詞也隻敢私下議論。

     可一旦在上位者從雲端跌下來,極盡刺耳的傷人話語就不再有顧忌,當是茶餘飯後的話料,大書大言此人的不是,加油添醋地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其頭上,完全不想自己的不是。

    若是有心人再刻意抹黑,那麼市井街坊的流言就更加不堪了。

     「災星……」一句苦澀的喃喃低揚,聞之讓人鼻酸。

     「君上,您别在意,這些百姓被人愚弄了,才會說出欺君罔上的話。

    」紅雁氣憤地想找議論的人理論,但顧全大局,她硬是忍住。

     面色蒼冷的北越清雪搖搖頭。

    是我拖累你們了,讓你們有家歸不得,我是災星,害了你們。

    」 百姓們尖銳的言語攻擊深深刺痛她的心窩,讓她整個人像被打敗似的,灰心喪志的提不起精神。

     她做得還不夠嗎?為何會遭來惡意的護罵。

     如果一心為民還遭來不善的對待,那她這個女皇當來還有什麼意義,不如閑雲野鶴地遊曆山川。

     「君上莫要自責,臣等絕無怪罪之意,不論外頭如何傳言,皆不足以采信。

    」收成不好是周期性的水患造成,與女皇何幹。

     「也許我真非先皇親骨肉,坐上我不該坐的位置,你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