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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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冬公如晉及河鼓叛晉晉将伐鮮虞故辭公二十二年六月丁巳葬景王叔鞅至自京師言王叔之亂也二十三年春邾人城翼還自離姑武城人塞其前斷其後之木而弗殊邾師過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師獲鉏弱地【三人】邾人愬于晉晉人來讨【事在往年因今年春婼如晉而追言之】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冬公為叔孫故如晉及河有疾而複二十五年九月己亥公孫于齊次于陽州十二月齊侯取郓二十六年三月公至自齊居于郓【前年十二月庚辰圍郓今年春王正月庚申取郓】二十七年春公如齊公至自齊處于郓言在外也冬公如齊齊侯請飨之乃飲酒使宰獻而請安【謂主人使司正請安于賓如燕禮杜預注非】子仲【公子憗】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曰請使重見子家子乃以君出二十八年春公如晉将如乾侯子家子曰有求於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於竟弗聽使請逆於晉晉人曰天禍魯國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個辱在寡人而即安於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複于竟而後逆之二十九年春公至自乾侯處于郓齊侯使高張來唁公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乾侯 公羊傳【二年冬公如晉至河乃複】其言至河乃複何不敢進也【何休謂晉欲執之不信左傳亦不考國史以意說春秋】何言乎公有疾乃複【二十三年冬】殺恥也【左傳經文有疾乃複無公字】 谷梁傳【二年冬公如晉至河乃複】恥如晉故着有疾也【谷梁之意凡言複者皆有疾亦不考國史而以意說○季孫宿如晉】公如晉而不得入季孫宿如晉而得入惡季孫宿也【十二年夏公如晉至河乃複】季孫氏不使遂乎晉也【二十三年冬公如晉至河公有疾乃複與公羊同】疾不志此其志何也釋不得入乎晉也 定公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複【無傳賈逵雲刺緩朝見辭失所不諱辠已劉炫謂公以六月即位此年往朝未為緩也晉人何以辭之若以緩緻辭必當譴責何以明年召陵之會複得依常班序乎無傳不可懸知】六年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十年冬叔孫州仇如齊十有一年冬及鄭平叔還如鄭涖盟 左傳六年夏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是年二月公侵鄭取匡為晉讨也】陽虎強使孟懿子往報夫人之币【聘禮聘君與夫人一使兼緻之夫人不别使】晉人兼享之十年冬武叔聘于齊齊侯享之曰子叔孫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屬與敝邑際故敢助君憂之【是年侯犯以郈叛侯犯奔齊齊人乃緻郈】對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隸勤君之執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君豈以為寡君賜十一年冬及鄭平始叛晉也 哀公 五年冬叔還如齊閏月葬齊景公 春秋朝聘自外來者則曰來朝來聘自内往者則皆書如其朝聘於天子也則皆曰如京師其朝聘於大國也則曰如晉如齊如楚其餘次國及小國則往聘而不往朝其非朝聘或納币或逆女或緻女或涖盟或會葬或觀社則明書其事而禮與非禮自見焉或拜田或拜命或拜盟或拜師或拜辱或聽政或聽朝聘之數或吊喪或吊敗或納賂或賀遷或賀城或賀虒祈之宮則不明書其事而直書如如者自我往彼之辭所以别内外也其外相朝亦言如桓五年夏齊侯鄭伯如紀冬州公如曹辭窮則同其天子之使為我而往者亦言如文十四年冬單伯如齊親之故從内辭公谷二傳不考文惟言義以其從内辭也遂以單伯為魯大夫失之矣成十三年公及諸侯朝王則書公如京師僖二十八年亦公及諸侯朝王曷為不言如而直言朝且兩書公朝于王所如者自此往彼在國之稱是時公在京師矣故不言如而變文言朝曷為公在京師是時公會諸侯盟于踐土再會諸侯于溫溫與踐土非京師而何溫與踐土皆京師曷為杜注一曰鄭地一曰晉地此杜預之妄也杜預泥於晉侯召王之說故雲書踐土以别於京師其意若曰必如此則與召王之說合故遷就而為之辭傳明言王子虎盟諸侯于王庭矣苟非京師之地安得稱王庭也且踐土之宮晉文作之王親勞晉文於踐土故作宮以會諸侯而有召王之說若夫溫實京師文元年晉襄朝王亦於此豈晉襄亦自嫌強大不敢朝周而朝王於溫哉杜預又為之辭曰時王在溫王在溫與王在洛猶王在鎬與王在豐而謂别於京師妄矣且文襄再世召王而為諸侯盟主有是理乎蓋溫舊有王宮非始於晉文之霸也傳稱王使頹叔桃子出狄師伐鄭取栎王德狄人遂以其女隗氏為後王母弟甘昭公大叔通于隗氏王廢之而頹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師攻王王出适鄭大叔以隗氏居于溫奉大叔者奉之為王也大叔俨然為王而居於溫之王宮矣溫去王城密迩右溫而左王城皆京師也然則曷為不直書公朝王而書公朝于王所春秋之王所猶易象之王居易曰王居無咎正位也正位謂之所後世巡幸所至猶有行在所之名其名非起於春秋也禮射祝曰惟若甯侯毋或若女不甯侯不屬于王所觐禮曰伯父順命于王所蓋王所即王居其名古矣或曰朝必於廟言所者非其所也則又不然春夏受摯于朝受享於廟且王有三朝【内朝外朝正朝】不皆在廟也或有事而會則有壇朝為壇於國外而朝諸侯焉公朝于王所者壇朝也何以知其為壇朝春秋言王狩故知其為壇朝豈必在廟哉周禮諸侯之邦交則有歲相問殷相聘世相朝之法古者吉兇不相幹居喪而行朝禮吾未之前聞世相朝者嗣子三年喪畢而相朝也韓詩内傳曰諸侯世子三年喪畢上受爵命於天子小雅瞻彼洛矣乃爵命諸侯而作曰韎韐有奭以作六師韎韐所以代韠士之服諸侯世子三年除喪服士服而來朝天子以其賢任為軍将使代卿士将六軍而出然則諸侯見天子亦必三年喪畢而後見其未及三年而見者則有類見之禮類見者既葬見天子執皮帛而象諸侯故曰類惟天子巡狩至其竟是禮乃行如未葬則雖天子巡狩亦不敢見其聘于天子也亦然吉時遣大夫行則曰聘居喪或請諡或拜命而遣大夫行不敢直曰聘而名曰類謂之類聘與類見同文元年葬僖公天子遣使來錫公命此不待喪畢而先錫之之禮亦必踰年即位而後錫之是年夏叔孫得臣如周拜命乃古之類禮也謂類於聘問惟天子得行焉是年冬公孫敖如齊亦以類聘天子之禮而類聘諸侯則非禮矣何休駁之宜哉其非禮之尤者莫如文二年春公如晉亦以類見天子之禮而類見晉侯可乎故春秋諱而不書然則曷為諱言如晉而不諱言納币三年之内不圖?公羊之正論也宣元年春公子遂如齊逆女春秋固直書之而不諱國惡矣文二年冬僖之喪己滿二十五月故左傳以為禮且待來年不尤善乎當并存以待後之學者文未畢喪晉人以公不朝來讨晉之無禮也魯當以禮拒之不敢以禮拒而如晉晉又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公及大夫盟數矣何恥之有故春秋詳書盟之月日而不言公非諱與大夫盟諱以喪盟也出不書反不緻者諱以喪朝也三傳皆失之春秋大夫會葬本無見新君之禮昭十年叔孫婼如晉葬晉平公鄭子皮亦往會将以币行币者見新君之币也古者吉禮可備兇兇禮不兼吉故聘有遭喪喪無用币子皮固請以行及平公既葬諸侯之大夫請見新君而晉辭之曰大夫之事畢矣而又命孤孤斬焉在衰絰之中其以嘉服見則喪禮未畢其以喪服見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皆無辭以見子皮深悔之而竊以不知禮自責然則諸侯之喪既葬其嗣子仍斬焉衰絰以終喪明矣杜預持既葬除喪之說以媚時君又以之注左傳至此辭窮複作遁辭曰既葬未卒哭故猶服斬衰傳言喪禮未畢明三年喪禮乃畢也豈卒哭而喪禮遂畢欤卒哭而喪禮畢遂除喪服而易嘉服以見諸侯之大夫欤諸侯葬後七虞當十二日虞祭終而後卒哭葬與卒哭相去雖兩月【五月葬七月卒哭】不過中間一月耳諸侯之大夫何不少待而汲汲以請也卒哭者卒此無時之哭仍有朝夕二哭如預說則除衰即吉全無哀痛之心預之不仁甚矣哉傳稱晉悼公卒平公即位踰月而葬改服修官烝於曲沃警守而下會于湨梁遂行宴禮於溫即晉襄朝王之所傳備書之以明非禮周景王有後與太子之喪晉荀跞籍談如周葬穆後既葬而晏晉叔向譏之以為與喪賓宴非禮也則悼公既葬平公與諸侯宴于溫其為非禮不更明乎杜預又以既葬未卒哭解之然則預乃左氏之辠人其注左傳徒亂之而全無發明宋儒不喜左傳斥之為左杜杜預信有辠矣於左氏乎何尤宣公以篡立實賴齊惠公故宣公如齊尤數桓一莊三僖兩桓僖朝而莊非朝【一納币一觀社一送女】獨宣十年之内五如齊卒為齊所辱高固使齊侯止公而請叔姬齊之侮公也實公自取之故左氏曰書過也過者言如齊之數也莊二十三年公如齊觀社谷梁謂屍女屍女者主為女而往以社為名公羊謂公一陳佗也陳佗淫乎蔡莊公淫乎齊讀春秋者疑之而未得其說及觀墨子而後知其說焉墨子曰燕有祖齊有社宋有桑林楚有雲夢此男女之所屬而觀也蓋燕祖齊社國之男女皆聚族而往觀與楚宋之雲夢桑林同為一時之盛猶鄭之三月上巳士與女合會於溱洧之瀕觀社者志不在社也志在女而己公羊以為公一陳佗殆其然乎谷梁以為屍女信哉故曹刿謂之不法以此【墨子去春秋最近列國之史皆存其言必有所據宋儒程子以意度之未得其實杜預注亦非】文六年秋季孫行父如晉傳稱季文子之将聘于晉也使求遭喪之禮以行杜預謂聞晉襄有疾臆說也聘禮遭喪豈獨主國之喪哉其禮有五一主國君之喪二主國夫人世子之喪三聘君之喪四私喪謂使者父母之喪五賓介之喪其禮皆詳於聘禮故曰豫備不虞古之善教也人君出疆必以椑從人臣出聘亦豫備遭喪之禮古皆有之後世以為豫兇事而去之則周禮不行於春秋久矣行父亦以為其禮久不行故又曰過求何害豈逆料晉襄之死而先為之備乎且聘使不吊喪主人長衣練冠受聘不受吊先為之備又焉用之後之學者詳焉宣元年春公子遂如齊逆女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成十四年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其事同其禮同曷為異其文一言氏一不言氏谷梁謂宣喪未畢故略之公羊謂内無貶公之道夫人與公一體故貶夫人宣以喪娶直書而不諱非貶而何春秋天子之事也安得謂内無貶公之道哉諱國惡禮也曷為直書而不諱逆女者娶元妃以奉粢盛國之大禮安得諱而不書文以喪朝則諱之曷為宣以喪娶則不諱凡事之可已而不己者則諱之文以喪朝晉此可己而不已者也屍子曰夫已多乎道娶元妃則事之不可己禮之不可廢者安得以其為國惡也遂諱而不書乎且宣之惡甚於文弑其君出其母【文十八年冬十月子卒宣與遂弑之夫人姜氏歸于齊出姜也宣之嫡母】皆事之不可明言者而直書於策及元年即位首書逆女以明其喪娶則聖人之情見乎辭矣不言氏非阙文也蓋異其文以示貶焉爾 春秋說卷八 <經部,春秋類,惠氏春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