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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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何不把大皇姊送到東浚國,一來可緩和兩國不安的局勢,二來也突顯我國力求和平的誠意,青瑤皇姊的身份尊貴無比,總不會被說随便送個人過去濫竽充數。

    ”南玉珞在一旁獻計,與雲妃互使眼神。

     “這……”怕有愧于先皇後,南王猶豫着。

     “皇上,還遲疑什麼,你想等到我們和東浚國的嫌隙加深,人民受不了不斷擴大的沖突而發生動亂嗎?”她要争,替子女和自己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他……皇上他……他下了旨……” 大聲嚷嚷的侍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漲紅的直奔離皇上寝宮最遠的鳳雛宮,也就是大公主的居所。

     她人未至,聲先至,帶着痰音的輕咳因她的喳呼聲而輕揚。

     “咳、咳!侍香,慌慌張張地出了什麼事,穩着點,别失了規矩。

    ”深宮内院耳目衆多,行為稍有偏差便落人口實。

     “出大事了,公主,天大地大的大事,我……呼!好喘,我聽到皇上他……公主你……送到東……當人質……”胸……胸口好痛,喘不過氣來。

     跑得太急的侍女氣息不穩,話說得含糊不清,嘴裡含着一顆鹵蛋似的,叫人聽得一頭霧水。

     一杯清水送到面前,她仰起頭,呼噜噜地往喉頭灌,順了順氣。

     “慢慢來,沒人跟你搶着說話,是父皇的壽辰到了,準備大肆慶祝一番吧!”每年一到這時候,宮裡總是特别忙碌,大張旗鼓地為一年一度的盛事展開籌劃。

     鵝蛋臉,杏仁眸,唇紅齒白,皮膚欺霜賽雪吹彈可破,一身天青色薄衫繡裙,如瀑青絲斜插一支雙飛燕垂穗銀钗,钗上刻着皇家獨有的烈火圖樣。

     淺眉斂笑,舉止秀雅,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南青瑤擁有不凡的氣度,年雖才十三歲,但是眉眼間的貴氣一看即知非尋常人,落落大方,儀态從容。

     論起容貌,她不及南玉珞嬌豔,身形也稍嫌薄弱,少了豐腴體态及玲珑有緻的身段,甚至帶了一絲不甚健康的病容。

     可由裡而外散發的氣勢渾然天成,即使衣飾不夠華麗,身上除了一支銀钗并無其它珠寶襯托,猶勝皇妹三分清妍,嬌貴中多了正統公主風華。

     她,便是出身不凡的嫡長女,青瑤公主,皇位繼承人之一。

     “不是皇上的壽辰,是有鑒于我國與東浚國日趨緊繃的局勢,皇……皇上打算送公主到東浚國,以示友好之意。

    ”不想主子再瞎猜,侍香一古腦地說出。

     “什麼?!父皇他……他要我質抵東浚國?!”真的嗎? 消息來得突然,饒是向來沉穩的南青瑤也愕然。

     “皇上實在太過份了,在衆多的皇子皇女中偏偏挑上公主,他不曉得公主從小體弱,得用名貴藥材保命才能一世平安嗎?”侍香為從小服侍的主子抱不平,忿忿然道。

     驚愕過後,臉色微白的南青瑤眼神黯然。

    “隻怕父皇早忘了我的存在,在他諸多的兒女中,我是最不出色的一個。

    ” “誰說的,公主可是明德皇後所出的大公主,身份之尊貴其它皇子皇女都不能及,除了太子他……呃,公主,奴婢失言。

    ”瞧她嘴拙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提公主的傷心事。

     年長公主兩歲的侍香一臉愧色,非常自責一時口快。

    她打小服侍着主子,對宮裡發生的大小事知之甚詳,太子的過世,不論對誰都是一大打擊。

     尤其是和他同母所出的公主,手足感情深厚,太子的死讓公主肝腸寸斷,曾一度哭到昏厥而差點斷氣,跟太子去了。

     “今非昔比,哪可相提并論。

    ”她苦笑着,幽然一喟。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不在,縱有再多的恩愛,一旦人不在了,哪來昔日情份可言。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