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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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不客氣的諷語,夏向晚心口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不太服氣地回了一句,「我沒那個意思,你不可以斷章取義,曲解我的本意。

    」 「你敢頂嘴?」實習分數不要了是吧!白念了六、七年的醫學系。

     「我……」看了眼他胸口挂的名牌,她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小兒科醫生—柳清羽。

     「想當一個好醫生要先學會冷血無情,看待生死要平淡,你太生嫩了。

    」她還有得磨,感情太豐富有害無益。

     生嫩……一股無明火莫名竄起。

    「所以我是實習醫生你是主治醫生,因為我還有人性,感受得到喜怒衰樂,不像柳……柳醫生行醫多年已麻木不仁,我為我還是個人向你道歉。

    」 柳清羽眉梢一挑,忽生興味地看了眼本來不放在心上的實習醫生,她的「出言不遜」讓他頰感有趣。

     一張不算明豔的臉蛋,清純有餘卻不太顯眼,細眉杏目,不高的鼻梁,嘴唇薄厚适中,适合接吻。

     這是他用三秒鐘觀察下來的第一印象。

     「夏向晚,你還想畢業嗎?」目無尊長,口無逆攔,她的學醫之道相當艱辛。

     一聽他準确無誤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她一臉驚吓地倒退一步。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他指着她别在白袍上的名牌。

    「用不着防備我,我對青澀的小梅子沒有任何不良企圖。

    」 面臨感情空窗期,他不像某人那麼不桃,來者不拒,他從不對「學生」下手。

     正在努力追女友,打算求婚達陣的風間徹忽然打了個噴嚏,手中盛放嬌豔的紅玫瑰順勢往前一送,美麗的女牙醫臉上布滿花粉,神色陰郁地瞪着他。

     第一百零二次求婚一一失敗。

     「我……」臉微紅,她不太自在被人看透心中的想法。

     「拿過刀嗎?拿起手邊的手術刀。

    」柳清羽清着傷口,取出細小的碎骨。

     「呢!你的意思是……」她心口的血液沸騰,心跳得很快。

     「我已經做好局部麻醉,傷患的大腿骨穿刺斷裂,我負責大規模的醫治,你來切開腿肉,配合我的動作,清出細碎的骨渣。

    」細骨不清出易生腐肉,導緻生菌化膿,引發敗血症。

     「我……我可以嗎?」她的手在顫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臨床醫學是每位醫科學生的渴望,他們頂多在大體老師身上動過刀,少有機會接觸實際的活體。

     雖然她之前在外科待了三個月,可指導醫生隻讓她站在一旁看,連手術台的邊也碰不着,她搶着值班和病曆書寫才被允許小傷口的縫合和上藥,以及試着開藥及進一步的檢查。

     實習醫生是醫生養成的最下層,每個學有專精的主治醫生多少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憑一時喜惡愛教不教,很少傾全力培育英才。

     「你認為自己不行嗎?」他反問。

     「我當然可以,我……我會用心學習。

    」她激動地大喊一聲,唯恐錯失一次執刀的機會。

     幸好急診室一團亂烘烘的,充斥各種嘈雜的聲音,壓過她激昂萬分的音量,不然準引來側目眼光。

     柳清羽眼眸斜睨,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

    「先把肌膚劃開,以斜釣拉出一公分左古的寬縫。

    」 「是。

    」她的眼神是興奮的,拉起口罩捂嘴,進免口腔飛沫感染了傷口。

     「手不要抖,兩眼專注,含住一口氣,刀口朝下輕輕一劃……想要救人就要先學會别把病人當人看。

    」他們是一塊生鮮活肉,密布跳動的微血管。

     救人要先學會别把病人當人看……她深吸了口氣,神色慎重,順着平得肌肉劃下一刀,立湧的血浪紅了她堅定雙眼。

     很快地,吸血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