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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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稱是你的未婚妻淺倉靜子。

    」 筷子一落,表情為之空白的秋天說了一句,「好難吃的飯。

    」 好難吃的飯?! 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平時連馊食都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為何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話,叫人錯愕之餘不免心生不快,她憑什麼嫌棄别人的用心,尤其是她做菜的技巧令人不敢恭維。

     可是瞧她像吞咽困難的癌症病人模樣,讓人不自覺地懷疑真有那麼難吃嗎?是多添了醋還是少加鹽巴,口感全變的難以下咽。

     紫乃龍之介親身嘗了一口後發覺并無異樣,從他掌廚之後手藝隻有精進并無退步,他不相信熱騰騰的飯菜會不如一條發黴的面包。

     雖然她的表情并無太大變化,但她明顯地開始躲避他,一入畫室便是半天下見人影,敲了門也不見響應,隻有一隻貓捧場地在他腳邊繞了兩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有此怪異的舉止,他實在想不透她為什麼不笑了,比先前的冷淡更加漠然,好象他是個随時可以離去的過客。

     說不上什麼感覺,他不習慣被人漠視,似乎心頭多了塊巨石非常沉重,想捉住她的雙肩搖晃,不許她再面無表情的看他。

     或者說她根本下看他,除了她那兩個離間、破壞的朋友外,沒人可以踏進她的畫室一步。

     而她拒絕的理由隻有一個:她要畫畫。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疏離呢?他仔細想了一下。

     「紫乃桑,你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和我一起用餐不怎麼愉快嗎?」 這一句紫乃桑喚起他的記憶,眼神微利的紫乃龍之介望着面前舉止得體的大和美女,他的心中沒有半分愉悅反而煩躁不已。

     他應該為她的合宜禮儀感到滿意才是,她是他在衆多名門閨秀中挑出的佼佼者,照理來說他該鄭重其事的歡迎她,并表現極度興趣的一臉愉悅。

     但那張雪嫩有光澤的臉總讓他想到另一張蒼白的容顔,心底不由自主的做出比較。

     以淺倉靜子的政治背景,的确有利他在商場上的發展,進退得宜的修養有大家風範,不管在任何場合都是受人注目的焦點,不用擔心她會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不宜舉動,堪稱企業家之妻的最佳典範。

     隻是他的心中仍有些不滿,老覺得少了一些什麼東西,她的淡妝妝點出她素雅的美麗,不躁不急的微笑恰到好處,穿著落落大方不失千金小姐的身份,近乎完美地讓他有一絲不适應。

     是她的存在令明朗的秋天變得沉寂嗎? 是在意還是避嫌,剛開完畫展的她根本不需要急着進畫室,新入帳的一筆收入足夠她一整年衣食無慮,她何必在乎他有沒有未婚妻,他還是她認識的紫乃龍之介并無改變。

     「紫乃桑,你好像不高興我的到來,是我打擾了你嗎?」也許她來得正是時侯。

     當男人不再專注看着女人時,那表示他心裡的路出現分岔,需要明确的指示指引他走回正确道路。

     略一回神,紫乃龍之介回複一貫的冷酷。

    「不,我在想公事。

    」 「公事?」看起來不像,他的眼神多了困惑而非果決,絕對與公事無關。

     「怎麼突然想來台灣一趟,日本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會無緣無故來到台灣,必然懷有某種目的。

     溫柔的揚唇一笑,淺倉靜子将手輕貼着臉頰。

    「想你二十多日沒回日本必有好玩之事,一時好奇也跟着來瞧瞧。

    」 「妳在監控我的行蹤?」誰給了她權利,她不過是他的未婚妻而已,沒資格查探他的去向。

     蓦地,他想起他高傲又不服輸的母親。

     肯定是她得知什麼在背後搞鬼,和靜子合成一氣,以探視為名監視他有無不當舉止,好适時地加以阻止達到她要的目的。

     姓趙的女人曾提過他憑什麼保秋天平安無事,一旦和他手段殘酷的母親扯上一點關系,他的确不敢保證是否能保她周全,母親是個連丈夫都囚禁的人,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這一刻,他想保護秋天不受邪惡力量傷害,她沒有義務承擔上一代的恩怨,何況他愛她…… 等等,他似乎提到愛這個字? 「紫乃桑多心了,未婚妻想念未婚夫是理所當然的事,多日不見着實想念得緊,特來台灣一解相思。

    」她說得合情合理似有幾分真意,但她的眼神太過清澈反而令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