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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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又差點忘了一件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周顯天沒辦法什麼也不做的枯等,既然不放心就到門口瞧一瞧,起碼他能事先查看是否有形迹詭異的人出沒。

     正當他這麼想時,門外傳來女人尖銳的慘叫聲,他顧不得穿鞋,飛也似地沖出去。

     「你想幹什麼?」 赤紅了眼,他狠狠甩開趴在妻子上方的老頭子,母雞護小雞似地将她護摟在壞中,黑眸焦急地查看她有沒有受到侵害。

     他又急又氣,很想殺人,可是一看到對方的年紀老得可以當爺爺了,那股怒氣硬生生的咽下。

     要是妻子沒事便罷,否則他絕饒不了他。

     「哎喲喂呀!你這年輕人是怎麼回事?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你想摔死我是不是?」這小子太小懂争,沒禮貌! 「你埋伏在暗處偷襲女人,這算什麼?為老不尊的變态。

    」周顯天生氣地怒責老人。

     「什麼變态,你說話給我客氣點,先搞清楚怎麼回事再罵人,别莽莽撞撞地把馮京當馬涼。

    」他這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豐采過人的老紳士,哪像隻會流口水的驢蛋。

     「你……」 怒不可遏的周顯天對他的狡辯感到氣噴,紅着眼,打算報警處理。

     但是這時候,一顆黑色小頭顱冒出來。

     「爺爺,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聽到乖孫的聲音,老人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和藹可親道:「承承,我的寶貝金孫,爺爺好想你……」 「爺爺,我是堂堂,你又認錯人了!」管堂嫌棄地推開又想用口水洗他臉的臭爺爺。

     「沒關系,沒關系,是堂堂也好,讓爺爺抱一下……」軟綿綿的小心肝,太可愛了。

     「什麼叫也好?爺爺太随便了啦,我才不要跟你好!爺爺是變态,我要跟奶奶說。

    」他逃走了,末了還吐舌,扮了個滑稽的鬼臉。

     「堂堂、堂堂,我的寶貝孫子……吼!都是你這渾小子,害我被小孫子誤會是變态,我非要你賠償我的名譽損失不可。

    」老人一臉憤慨,不甘被亂安罪名。

     「你是……管爺爺?」他認出他了,他是住在附近公寓的老人家。

     「現在才認出我呀!你這小子沒記性,隻惦着嬌滴滴的小妻子。

    」要不是看在他是深情好男人的份上,準打得他滿頭包。

     他老雖老,可身體硬朗得很,上山打老虎不成問題。

    管爺爺正得意身子健壯,誰知樂極生悲,一拉直背逞英雄,腰就閃了。

     一提到妻子,周顯天的臉色不是太好。

    「就算你是管爺爺,也不能做出傷害他人的行為,你令人發指的獸行實在可恥。

    」 「我獸行?」他指着自己鼻子,差點吐兩缸鮮血吓死人。

    「你好好聽清楚了,是那輛車要撞你老婆,我看情況危急就跳出來救她。

    」 「什麼?」有車沖撞蘭兒。

     周顯天一聽,心下更急,更仔細地看看妻子有沒有撞到頭,或是内出血現象,無一遺漏地檢查着,生怕一個疏忽造成遺憾。

     不遠處,一輛冒着煙的車子撞到樹,車頭凹陷了一大片,一道模糊的影子掙紮着解開安全帶。

     但是沒人理會肇事者,也沒想過去幫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神情恍惚的鐵木蘭身上。

     「那輛車子停了很久,我在樓上瞧了好一會就覺得不對勁……」 管爺爺沒說的是,他用望遠鏡偷看櫻子奶奶,剛好口渴喝水,望遠鏡鏡頭偏了一下,他才瞧見路口停了輛沒見過的車子。

     本來不以為意,但它停得似乎有點久,于是心裡打了個突,覺得古怪,便幹脆「監視」車子的動靜。

     天晚了,光線有點暗,它突然發動了,他以為沒事了。

     可是在這時候,公交車來了,一位可愛的女孩下車,他看呀看的,大吃一驚,車子行進的方向不就是朝着住在蘭屋的女娃。

     他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地拼老命,就怕來不及。

     「老頭子,你念夠了沒,沒瞧見人家女孩子扭傷了腳嗎?」真不會做人,她當初怎會看走眼,年紀輕輕就被拐來台灣。

     「櫻子……」一見到心裡的仙女,管爺爺笑眯眯的搓着手。

     「去去去,别像隻讨寵的小狗繞着腳,你沒别的事好做了嗎?」整天遊蕩,他也太閑了。

     「老婆,我好想你……」管爺爺話還沒說完,被人朝下巴一推,他踉跄地退後好幾步。

     「讓開,别妨礙我看木蘭的傷。

    」真是的,幾歲的人了,還這麼不害躁。

     臉上微微泛着少女嬌羞的櫻子奶奶橫睇丈夫一眼,她氣态端雅的踩着小碎步,手扶和服下擺走上前,在鐵木蘭身前一蹲身。

     她右手玉指并攏往鐵木蘭的額頭一放,低念着古老語言,像是咒語,接着在她眉心做了個捉,捏的手勢,用日語念了一句,「魂,歸來。

    」 蓦地,驚吓過度的女人像由夢中清醒一般,倏地兩眼清亮,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