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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贍養費?」那是什麼玩意? 「我十三歲嫁給你,十九歲被你棄離,六年來的青春全耗在守活寡上,有丈夫跟沒丈夫一樣,你不用賠償我這些年獨守空房的損失嗎?」是男人就爽快點,别讓我瞧不起你。

    安玺玉的眼中如此明示着。

     「你……你……」他氣到說不出話來,頸邊青筋浮動。

     「我也不貪心,一萬兩黃金就好,你一條命應該不隻這些錢吧!」她要錢要得心安理得,全無愧色。

     「你……」商别離惱怒地握起拳頭,眼露兇光,卻又拿她莫可奈何。

     「夫人,我們真的要離開商府嗎?少爺一紙休書休了你……」 一步一回首,看着一箱一箱被搬上馬車的家私,胭脂的臉上是不甘心和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一再追問是不是真的,有無挽回的餘地。

     說起來她是商府買進門的丫鬟,并未簽終身契,十年一到便可出府自行婚配,主人家不強留她做到老死,還會額外給她一筆嫁妝。

     十三歲入府便伺候大她兩歲的少夫人,直到今日十七歲,她還有六年才到期,名義上仍是商府家婢,得服侍主子。

     雖然商别離已簽下和離書,與安玉兒再無夫妻關系,可他心裡仍瞧不起女人,認為下堂婦一旦在外頭吃不了苦頭,受了罪,娘家回不去了,到了最後還是得回頭求他,給她一個栖息之所。

     到那時,不是他欠人情,還能展現他的大度和寬容,而她也被磨去嬌蠻的性子,想再回來隻能任他擺布,不再是那個凡事頤指氣使、恃寵而驕的嬌嬌女,為妻為妾但憑他一句話,沒人可以再挾恩索惠。

     這也是商别離最恨的一點,當初是因為身子不濟被迫娶妻,若是沒有沖喜的恩情橫亘其中,他不會拒絕與妻子圓房,甚至也是段美好佳話,畢竟安玉兒長相不俗,明眸皓齒,凡是男子少有不動心的。

     他沒讓胭脂留在商府,反而故作大方的送予「前妻」,是有意彰顯自己并未苛待下堂妻,他和離後再娶是形勢所逼,并非寵妾滅妻,為了另一名女子而容不下發妻。

     不過也有充當眼線的意味,用來得知無緣妻的一舉一動,好讓他第一時間内掌握她所有的動靜。

     「以後改口教我玉夫人,離了這扇朱漆大門後我便再與他無瓜葛,兩人相見不相識,形同陌路。

    」安玺玉不隻嘴說得無情,内心也對所謂的丈夫一點感情也沒有。

     能有多深的情意呢? 打從她一睜開眼瞧見杏色床帳,恍若作夢地看到梨花木雕黃莺月洞大床,以及吓得她半死,古色古香的圓桌和三腳花幾,她懵了好一會兒,不敢相信她真穿了,還當在夢中,她睡一覺醒來便會回到原來十坪大的小套房。

     她花了好幾天去消化,去說服自己,她還把大腿掐到瘀青、會痛,才證實眼前所見的一切不是夢,一場要命的地震把她震穿到這個不知名的國家,沒聽過的曆史和人文搞得她一頭霧水,她得從頭了解才略知一、二。

     從她撞櫃昏迷到清醒期間,那個殺千刀的不良夫不隻沒來探望,還陳世美一般的隻顧着和小三花前月下、喁喁私語,形影不離地膩在一塊,之後她隻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到書房送和離書,一次是半個時辰前,他親自站在大門口目送她離府。

     「出了府再回來就不是妻子,你可想清楚了?」 離别時,商别離就這麼一句輕蔑到令人吐血的話,為安玉兒不值的她挂起虛僞的微笑,笑不露齒的維持大家閨秀的儀态回了一句—— 「等我再嫁時歡迎你來官吏,水酒一杯不成敬意,感謝你今日的放手。

    」 聞言,商别離當下臉色一黯,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