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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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個兒笨還不用心,你瞧瑞丫頭那雙手多靈巧呀!能縫、能繡,還會調香,本宮聞了她送來的熏香後,這幾日好睡得很,一沾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隔日醒來精神特别好。

    」往年因失眠引起的頭疼也減輕了不少。

     「不許贊她、不許贊她,她是我發現的,母妃要稱贊女兒聰慧有眼力,從皇兄府裡撿到個寶。

    」陸明貞驕傲的仰起線條優美的玉颚,得意洋洋的自誇。

     無驚人美貌的謹妃笑笑地以纖白食指戳向女兒額頭。

    「這不要臉的性子是跟誰學的,本宮怎麼生出個臉皮厚的,要不是宮裡隻有你一位公主,本宮都要懷疑抱錯孩兒了,你是哪裡來的小妖精。

    」 在後宮裡,美麗有心計的女子才有機會活得很好,像謹妃這般隻能算尋常姿色的,照理不該怎麼得寵。

     幸好本身的個性八面玲珑,和誰都處得來,也不會去得罪人,跟皇後更是親近,加上娘家父兄有出息,皆是國家棟梁,她竟穩居四妃之首,被皇上視為解語花。

     「誰是小妖精,母妃亂說,父皇明明說我是他的心肝寶貝兒,一日不見我就心肝犯疼……」 忽地一聲噗哧笑聲,說得眉飛色舞的陸明貞雪顔頓然一皺,嬌蠻地一瞋目,罵道—— 「笑,再給我笑,好你個周小瑞,當着母妃的面也敢取笑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呀!我……我讓你笑不出來……」 她要報複,堂堂公主怎能任人笑話。

    她舉起雙手,朝周盈瑞襲去。

     「啊!咯咯咯……我錯了,我認錯了還不行,公主……咯咯……别再搔我癢了,停……好公主,咯……姑奶奶……我怕了你……」 周盈瑞邊笑邊閃避公主毫不客氣的「招呼」,她越笑越大聲,笑聲清悅動人,整座寝宮布滿令人愉悅的歡笑聲,連一向端敬秀雅的謹妃也忍不住以絹帕捂着嘴笑。

     笑睨着兩個孩子追逐嬉鬧,謹妃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時以帕子按按眼角,化去滲出的淚花。

     但是笑着笑着,心裡難免感慨,曾幾何時她也有道樣的無憂歲月,爹娘寵着、兄長慣着,她撒潑鬧脾氣也有人哄着,家裡人隻當她是寶貝,舍不得她受一絲委屈,有好吃的、好玩的全往她面前擱。

     公主是她肚子裡滑出來的一塊肉,那嬌蠻的性子她還不清楚嗎?行事乖張容易得罪人,說話太直又缺心眼,老是以為别人唯唯喏喏的恭敬便是對她好,被人算計了還樂呵呵地把人當好姐妹看待,什麼心裡話全無遮無掩地一古腦說了,讓人拿捏住把柄。

     原來她是看不起四兒這新納的側妃,覺得既懦弱又安靜得不像話,畏畏縮縮地像見不得人似,凡事依賴着嫡母、嫡姐沒主見。

     不管是正妃或側妃,凡是做皇家兒媳的,多少得有擔當,不說要有心機,起碼要有能力自保,别想靠這靠那的扯四兒後腿,皇宮是吃人的地方,那些個龍子鳳孫絕非吃素的善荏,一不小心就成了人家的盤中飧。

     不過多相處了幾次下來,她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當初的懦弱是隐忍,審勢度時不做出頭鳥,先把自己的位置坐穩了才敢露出真性情,而畏首畏尾是本分的不搶王妃鋒頭,畢竟身為側妃仍得尊長敬正,若是恃寵而驕反落下乘。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是看這瑞丫頭越覺得她是知進退、明事理,懂事又謙虛的好孩子,能真心對待公主的有幾人,是不是發自内心的良善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倒是那個王妃就有點令人不喜了,看似端方有禮脾性好,眉目含笑像個菩薩似的人兒,可是那不經意流露的眼神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心術不正又善于借刀殺人,沒點小手段的人怕是應付不了,平吃了暗虧。

     「不停,不停,要真怕了我才行,别口頭求饒,一回頭又笑我孩子氣,把我氣個七竅生煙。

    」陸明貞不停手的搔人胳肢窩,看人笑得前翻後仰,她自己也開心得直咧嘴。

     「真怕,真怕了,公主英明神武,力拔山河,一肩能頂九個鼎,小女子身嬌體弱,弱不勝衣,哪能不怕公主,真是怕了,好怕好怕,怕死了……」她故意抖了兩抖,好似小猴遇到虎,不驚也腿軟。

     「你還有心剌我兩句,哪是怕了,什麼英明神武,力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