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感時光鐘生流淚 思父母雲姐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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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多少。

    不要推辭,船與轎子就到了。

    ”遂即命家人再打一乘大轎,家人去了。

    章江又叫雷峰觀的尼姑來,吩咐道:“鐘太太是我舍親,今日接到我家那裡去了,所有東西再來查。

    ”尼姑答應道:“曉得。

    ”章江又催山玉道:“快叫令妹收拾收拾,預備動身。

    ”正是:多仁多義真君子,愛朋愛友重金蘭。

     山玉見他來意真誠,遂入房将章江的話向母親、妹子說了一遍。

    夫人道:“好卻好,隻是怎好打擾他家?”山玉道:“隻得如此。

    ”小姐遂去收拾随身的物件,服侍太太梳洗,穿了衣衫,下了床,吃了粥,坐在窗前,叫山玉請章江。

    章江入房,向太大道:“伯母在上,小侄拜見。

    ”太太慌忙扶住道:“相公請起,老身少禮。

    ”章江起身坐下。

    太太道:“方才聽得小兒之言,多蒙盛意,隻是不當打擾。

    ” 章江道:“隻恐有慢。

    ”正在談論家常,忽報家人領轎子到了,章江遂請上轎。

    山玉同小姐攙扶老太太上了轎,小姐也上了轎,章江引路,同山玉與丫鬟回章府去了。

    正是:青山綠水西湖景,玉面朱唇舡内人。

     夫人、小姐等上了舡,不一時到了章府的碼頭,早有家人伺候,伏待太太、小姐等坐了轎,一路行來。

    不一時到了門口,家人通報,章院君同紫蘿小姐迎出前廳,接進後堂。

     行過禮,賓客坐定。

    茶過三巡,鐘夫人道:“小兒在此,多蒙照應,老身又如此蒙愛,叫我何以為報?”章院君道:“豈敢!”二位夫人言來語去,談得知心合意。

    二位小姐、公子也是你親我愛,十分相得、親熱不過。

     當晚章院君設宴相待鐘夫人。

    前廳是員外、公子陪山玉飲酒,後堂是二位太太、二位小姐飲酒,那大腳丫鬟也改了妝,在旁邊伏侍。

    正是:一家骨肉團圓樂,多感恩多義廣人。

     章院君正席,細看玉環小姐,改了妝比先越發标緻了,便向鐘夫人道:“令愛這樣才貌雙全,真是女中男子,但不知青春多少?可曾納聘?”鐘夫人道:“尚未聯姻。

    ”章院君道:“小兒今年一十六歲,隻是頑劣不堪,意欲求偕秦晉,隻恐高攀不起。

    ”鐘夫人道:“豈敢,豈敢。

    今朝老身會見令郎,也有此意。

    既蒙不棄寒微,定當如命。

    ”章院君大喜,遂在手上抹下金镯一雙,雙手送與鐘夫人收了。

    玉環見許了章江,心中暗喜,面上含羞,隻是低頭不語。

     不表後堂之話,且言前廳章員外見山玉才貌雙全,久欲将女兒許配與他,不好啟口,今見鐘夫人、小姐到了,便向山玉道:“鐘兄,老夫有句話,不知意下如何?”山玉道:“老伯有話,但說何妨,小侄無不聽教。

    ”章員外道:“老夫有一小女,鐘兄有一令妹,意欲彼此共聯秦晉,不知尊意如何?”山玉一聽此言,心中大喜,暗想:“章小姐乃絕色佳人,配了我,也不枉我胸中才學;章江乃有情才子,配了妹子,也不枉妹子的風流。

    ”遂離席深深打了一躬道:“敬領老伯的尊命。

    ”正是:一言彼此心如願,天賜良緣千裡逢。

     章員外見山玉允了親,心中大喜,遂吩咐章江道:“你二人親雖做了,隻是要等你們名登黃甲、聯步青雲,方許花燭。

    ”章江大喜。

    員外又向山玉道:“你如今也不必在水月庵了,就搬到舍下,同孩兒苦讀。

    倘有好處,一者代令尊報仇,工者又不負老夫之意。

    ”山玉答道:“是。

    ”當晚盡歡而散。

    鐘夫人同小姐在章小姐樓上住了。

    次日,山玉收拾行李,别了水月庵内僧人,來到章府,同章江在外書房讀書。

     郎舅二人乃天生的才子,不用請師,每日間就是他二人彼此講究講究,每日三更.十分用心。

    正是: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立志時。

    自此山玉在章府讀書.倒也相安,這且不表。

     話分兩頭。

    再言雲小姐自從被刁虎一搶一鬧,他逃到山東趙府上母舅家中過了三年。

    京中來往雖有信息,他每日隻是憂愁,悶懷不展,面帶憂容。

    思想父母,隻不知父親何日還朝,隻不知母親可還康健,又憂着雲文不孝,母親無人侍奉,可憐他每日厭厭瘦損,暗來愁懷。

    那一日春光明媚,梳洗已畢,同了幾個表姊妹們到花園遊玩,散散悶懷。

    偶到書房内裡一走,卻見哥哥不在書房,桌子上頭堆積了無限的書籍,正是滿架經籍,四壁圖書。

    雲小姐遂人内看看經書,翻翻史籍。

    忽見一本京報,雲小姐從頭一看,遂大叫了一聲:“痛殺我也!”登時粉面焦黃、桃腮雪白,忽然一跤跌倒在地。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