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雁公子雲府避禍 雲太師南嶺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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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據他母親言,已從父出征去了。

    請旨定奪。

    ”皇上道:“既是如此,就斬現在人犯便了。

    ”刁發領旨,辭駕出朝奔午門,上馬加鞭,來到雲陽市口。

    會了張賓,吩咐開刀。

    那些劊子手聽得吩咐,炮響動手。

    正是:孤燈一盞看看滅,誰是添油送火人? 話說那刁國舅吩咐開刀,賞了劊子手花紅,叫聲:“開炮”,一聲未完,忽見西南上一片嘈嚷,兩騎馬奔入法場,往上沖來。

    羽林軍不敢攔擋,看看到面前了。

    隻見前面馬上那人将官打扮,後面馬上一人,紫袍、金帶、烏紗,手端朝笏,飛馬而來,口内大叫:“刀下留人!”近前一看,不是别人,乃是雲太師。

     原來雲太師因雁公子于昨晚到莊上,将上項事訴說了一遍,求太師教他。

    太師大驚,即将雁公子藏在府中,他就次早來馬入朝見駕,卻好進得城來,聽得這個消息,他就飛馬沖入法場,高叫一聲:“張先生、刁賢侯,刀下留人,老夫入朝見駕去了!”就把馬一夾,啪刺刺沖過去了。

    刁發怒道:“這老頭兒又來多事!莫管他,開刀便了。

    ”刑部張賓道:“不可。

    倘若聖上準他的奏,那時怎處?”刁發沒奈何,隻得候信不表。

     再言雲太師一直跑到午門下馬,回了皇門官,轉禀了内監。

    那内監知道雲太師是皇上的心腹老臣,雖然告老歸林,天子時常召見他,怎麼敢怠慢?随即入内啟奏。

    天子聞奏,降旨宣見,内監傳旨出來,引太師入内見駕。

    山呼已畢,天子道:“老卿此來,必有緣故?”太師奏道:“臣适見雁翎家眷綁在市口,不知所犯何罪?”天子将上項事說了一遍。

    太師奏道:“據臣愚見,事有可憐,且有可疑。

    臣見雁翎平日為人忠直,豈肯降羌?他豈不念家眷妻子被戮?萬裡傳文,豈可便信?且雁翎乃忠勇之将,又擁重兵,倘一知家眷無辜被滿門殺戮,那時不反也逼反矣!倘若裡應外合,搶進三關,将何阻擋?依臣愚見,且軟禁雁翎家眷,慢慢訪察,若雁翎未降,即便加封,以買人心,倘雁翎果已降歸羌人,即拿他家眷,押在邊城,轄治雁翎,使他不能進攻,豈非一齊轄治、一舉兩得?”天子被太師一片話提醒,大喜道:“若非卿明于運籌,幾誤朕之大事。

    即依卿所奏。

    ”随降旨道:“就煩卿到市曹,放了雁翎家眷,着刑部官軟禁在家,不可有誤。

    ” 雲太師得了聖旨,滿心歡喜,即出午門,上馬加鞭,飛到法場之内,大叫道:“聖上有旨:着刑部官放了雁翎家眷,帶到私衙軟禁,不可有誤!”這一聲真是喜從天降,衆百姓聽了,無不手舞足蹈。

    歡喜非常,隻是氣壞了佞臣。

    刁發無可親何,隻得将衆人放了綁,一同押到刑部衙中,交代清白.然後三人一同入朝複旨各回不表。

     且言雲太師複旨之後,又親到刑部衙内,囑托張賓照應雁府家眷,然後回府。

    雁公子接着太師,太師告訴一遍,公子大叫一聲,登時氣倒。

    太師連忙救醒,叫聲:“賢侄不要傷悲,聲張出去,恐刁賊拿你。

    你且躲在我家,慢慢設法。

    ”雁公子聽了,雙膝跪下道:“要求恩伯救出母親才好。

    ”太師道:“這個自然。

    ”遂吩咐家中大小人等,隻稱雁公子為二公子,早晚同雲文在書房。

    自此,雁公子在雲府潛身,不表。

     不覺光陰茬苒,早有一載有餘。

    那刁國舅也就知些風聲,曉得雁公子躲在雲府,隻是太師難惹,不敢下手。

    思想:除非把雲太師撮将出去,方好下手。

    終日思想,實是沒法。

    那日刁發朝散回家,忽有家人呈上邊報一封。

    刁發拆開一看,乃是南嶺南粵王新立太子,率領南粵諸國來進貢,要讨天朝封贈。

    刁發大喜道:“有了!候南粵進貢之後,天子自然差官去封王,那時我上他一本,叫這老厭物封王過海,遣去此人,豈不是讓我行事!” 不言刁發歡喜,且言那嶺南邊地一帶地方官連夜報進京都,禦史大堂申奏天子,天子大喜。

    不幾日,那南粵王進貢使臣來到京都,哄動一都,軍民都來争看。

    一個個身穿羽服,耳墜金環,捧着寶貝---珊瑚、犀、象、珠玉之類,齊奔午門。

    天子登大寶,文武兩班朝賀已畢,到前門外引番使上殿。

    通便呈上表章,獻上貢物,天子命内監收了,賜宴款待,留番使盤桓數日。

    天子命大臣道:“這南粵諸蠻,非素有名譽大臣,不能前去壓服。

    ”有刁國舅奏道:“臣保一人,能當此任。

    ”天子問道:“何人?”刁發道:“大學士雲定,智德雙全,又是老臣,此去必好。

    ”天子準奏。

    旨意一下,即刻往桃花店落賢村,來召雲太師早朝見駕,要命他到嶺南封王,内監捧旨飛馬而來。

    正是:無端風浪起,釣出是非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