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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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不回夫妻關系的破局。

     不論是前者或是後者,她都是不值得憐憫的,周先生和那段婚姻都是她用背叛換來的’她享受婚姻帶來的富貴時,是否曾對被她傷害過的人感到一絲不忍或歉意?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順應天理的事,得與失之間沒有後悔的空間,她憑什麼在給人重重一擊後還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現,不知反省。

     他根本不想聽她狀似委屈的傾訴,他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隻是曾經走過一段的故人,她的心酸、她的無助,她的眼淚已不是他的責任,她不在他的世界裡。

     他轉身就走,管她心裡愛的是誰都與他無關,他隻知道他愛的女人叫苗秀芝,他要和她走一輩子,不允許其他人介人。

     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蹬蹬聲,他走得越快,後面跟得越急,校友會辦在丁大的禮堂,一走出來是小路蜿蜒的相思林,林木蔥郁,離停車場約有五百公尺的距離。

     「你跟着我到底要幹什麼?」回過頭,祈煜翔臉上有難掩的厭惡和不耐煩。

     雖說是大白天,可是密植的樹木陽光難入,忽明忽暗的光線有如傍晚時分,叫人看不出才剛過了午後。

     校友會和八十年校慶園遊會同時舉辦,不遠處有學子的吆喝聲和笑聲,不時有人影走過相思林外圍,說話聲隐隐約約響起,偶爾還能聽見氣球被空氣槍射破的聲音。

     「我說我還愛着你,你真的沒有感覺嗎?」高茵琦不敢置信,他怎麼能無動于衷,無視往日呢喃細語的舊情? 「你想要我有什麼感覺?謝謝你還愛着我,還是說我也愛你?琦琦,你不會還那麼天真吧?以為别人會在原地等你。

    」當别人都和她一樣善忘、忘了她曾做過的事? 「煜翔,你還在怨我是不是?因為我沒守住和你的誓言,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眼眶泛紅,用揉得不成形的素色手帕擦拭眼角,眼中淚光閃動。

     他搖着頭,心情沒有想像中沉重。

    「不是怨,而是覺得沒必要舊事重提,我們分開已經很多年,各有各的生活,各有不同的成長。

    」 他意指她結婚又離婚,心智應該更成熟,比一般人更容易看透世事無常,不是什麼事想回頭就能回頭,就像落花随水流去,再也回不到枝頭争豔。

     前幾年他的确是怨過,認為她既然有了别人就不該蹒着他,他不是不能放手,也不會死纏不放,隻要她坦白告知,他會笑着祝福她,好聚好散,不讓曾經的美好蒙上陰影。

     可是她什麼也沒說,沒事人似的繼續和他交往,允諾一些現在聽來可笑的諾言,在他面前是溫婉害羞,凡事順着他的小女人,但是背着他時卻是放浪形骸的床上蕩婦,不知早和别的男人發生多少次肉體關系。

     她讓他成了朋友間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她與某富二代走得近,并以男女朋友相稱,出雙入對的展現恩愛,他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人,而且是用最殘酷、最不堪的方式發現:親眼目睹赤裸交纏的兩人。

     不過在他發覺他以為的愛不是愛時也就釋懷了,怨怪一個人是為難自己,他何必為了不愛的女人傷心痛苦,那是愚蠢,他的未來還有無數種可能性。

     遺忘,是為了記憶。

     放手,是走得更遠。

     「隻要我還愛着你就沒有過去,我們還可以在一起。

    」破鏡重圓,再續前情。

     一聽她說「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祈煜翔嗤笑出聲。

    「你怎麼會認為我沒有新戀情?我有女朋友了,而且很愛她,遇上她是我今生的幸運,我很感謝她在我的生命中出現。

    」 他有女朋友了?高茵琦呼吸一窒,久久才順過氣。

    「那很好,你有女朋友了,她一定很愛你,我……不,我說不出祝福的話,一點也不好,那我怎麼辦?」 他是她鎖定的大魚,絕對不會讓他從手中遊走,當年她可以輕而易舉擄獲他, 如今也能手到擒來,她已經不年輕了,得為未來打算。

     即使他身邊有人又如何,女人想要擁有幸福靠的是手段,隻要善用對她有利的法寶,他絕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祈煜翔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總不能替你過人生。

    」他不需要她的祝福,隻盼她不要再用自以為是的愛來纏住他。

    他看了看手表,舉步就要離開相思林,手臂卻忽然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