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邁向她的第一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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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美的曲子，偶爾也能見到她的身影經過窗前，這都會讓才民感到無比幸福。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大嫂叫才民去市場買豆腐和涼粉，才民在路上看到茵甯跟一個大學生模樣戴眼鏡的高個兒男孩說笑着出門，邁着輕快的步伐并排走着，拐過彎不見了。
盡管才民還是個孩子，但看到心儀已久的姐姐親親熱熱地跟别的男孩在一起，他頓時感到失魂落魄，撅着小嘴回家後，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後來，才民一直沒有遇到茵甯。
第二年，才民上了K大學附屬中學，五月的一天，他非常意外地在校園裡看到了茵甯。
茵甯興緻勃勃地坐在草地中央的長椅上，背後矗立着象征學校精神的大型雕塑——老黃牛，兩個男生分坐在她的左右，正愉快地鬥着嘴。
其中的高個子就是那天陪茵甯出門的李奇朔，另一個叫尹政哲。
他們在談論茵甯的專業和輔修問題，當茵甯說到自己對金屬工藝學科的課程很有興趣時，兩個男生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茵甯，等你上了大二，那門課開始實習的時候，得先做一對情侶戒指。
” “情侶戒指？你是故意氣我嗎？茵甯，别聽他的，先給我做一串非洲風格的項鍊。
”長着絡腮胡子，身材胖乎乎的尹政哲搶過話頭。
他父親是二星将軍，同學們都親熱地叫他“将軍之子”。
“幹嗎要給你做？臭小子，别做夢了！”不等茵甯回答，李奇朔搶着說。
“喂，你以為我是白要的嗎？我要買！隻要茵甯答應給我做，我就作為珍貴的作品買下來，天天戴在脖子上，當寶貝一樣。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鄭重地、提前一年向茵甯預訂。
” 茵甯坐在他們中間，隻管笑眯眯地聽着。
“開玩笑！政哲，你隻管出錢試試，我們茵甯會替你做那種東西嗎？” “奇朔！為什麼我不能給尹前輩做項鍊？” 李奇朔大手用力一揮，不屑地說： “這還用說，你瞧那家夥的神情，一句話，陰險狡詐！我讨厭他，光是想像一下你傾注心血親手做出來的項鍊挂在那家夥脖子上，我就忍不住打寒戰，那簡直是名副其實的豬脖子上戴項鍊。
而且，那家夥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一定會拿起項鍊親個不停的，甚至放進嘴裡含着也說不定。
太可怕了！光是想想我都覺得起雞皮疙瘩。
” “嗬，你小子越說越不像話了啊！看來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你就……” “别光虛張聲勢，動手啊！要學好政治外交學，就該先學會打架嘛。
” “我……哼！好吧，今天在茵甯面前，我就忍你一回。
” 臉和身材都長得圓鼓鼓的尹政哲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盡管臉上挂着氣沖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是在做戲。
“怎麼，要逃跑啊？” “哎呀，尹前輩真的要走啊？” “嗯，真不知道茵甯你這麼可愛的女孩怎麼會看上那個可惡的家夥，我一想到你的可憐處境，就忍不住淚如泉湧。
” “天哪！” “臭小子，好好地為茵甯效力！要是茵甯眼睛裡有一點兒淚水，我馬上就回來帶她走。
” “哈哈哈！真不愧為将來的國會議員助理啊！說話的腔調像極了，‘效力’？‘好好地’？” “别太得意忘形了，要想将來不讓茵甯吃苦，你還是趕快去圖書館啃書本吧！我将來至少能當上國會議員，而你頂多是個靠案子吃飯的刀筆。
哈哈哈！” “嗯，但願你将來不會挨國民的罵，祝你走好運！” 尹政哲彬彬有禮地向茵甯道别，茵甯帶着抱歉的表情站起來說：“我們一會兒要去學生食堂呢……” 坐在茵甯右邊的李奇朔悠閑地雙手抱在胸前，在陽光下眯縫着眼說： “别管他，我們又不要他來照明。
” “什麼？說我是電燈泡？天哪！認識你這家夥兩年了，怎麼都沒法喜歡你，哪怕一天，哪怕一秒鐘都不行！” 尹政哲似乎覺得就這麼離開便宜了李奇朔，便轉向茵甯，滿臉真誠、滿懷憂慮地說： “茵甯，我再說一遍，請認真考慮一下！你落入那家夥的圈套時，還是個不明世事的高中生，現在長大了，也該考慮擺脫他的魔掌了！說實話，跟他交朋友這兩年，我算是徹底看透了，那家夥沒什麼前途，你要是跟着他，以後肯定得為他受很多苦，真的。
” “哈哈！你隻管诽謗吧！對了，你的課可是已經到點兒了，是你說的吧，這門課的老師性情怪僻，遲到了就别想進教室半步，是不是？” 尹政哲對朋友的話置若罔聞，依然滿臉憂色地看着茵甯，嚴肅地說： “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要是那家夥讓你不開心了，哪怕隻有一點點，别猶豫，一腳踢了他來找我！我會全心全意等着你的，茵甯！” 他單膝跪在地上，朝茵甯低下頭，就像等待公主打開城堡大門的騎士一樣。
茵甯有點兒不知所措，回頭看着笑嘻嘻的奇朔，奇朔傲慢地點了點頭，仿佛接受跪拜禮的不是茵甯而是他。
“好，好，繼續努力吧！也許有一天太陽會從西邊出來呢。
”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說不定那一天真的會到來。
” 尹政哲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朝茵甯笑了笑，又瞥了奇朔一眼，然後昂首闊步地消失在大學博物館後面。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大嫂叫才民去市場買豆腐和涼粉，才民在路上看到茵甯跟一個大學生模樣戴眼鏡的高個兒男孩說笑着出門，邁着輕快的步伐并排走着，拐過彎不見了。
盡管才民還是個孩子，但看到心儀已久的姐姐親親熱熱地跟别的男孩在一起，他頓時感到失魂落魄，撅着小嘴回家後，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後來，才民一直沒有遇到茵甯。
第二年，才民上了K大學附屬中學，五月的一天，他非常意外地在校園裡看到了茵甯。
茵甯興緻勃勃地坐在草地中央的長椅上，背後矗立着象征學校精神的大型雕塑——老黃牛，兩個男生分坐在她的左右，正愉快地鬥着嘴。
其中的高個子就是那天陪茵甯出門的李奇朔，另一個叫尹政哲。
他們在談論茵甯的專業和輔修問題，當茵甯說到自己對金屬工藝學科的課程很有興趣時，兩個男生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茵甯，等你上了大二，那門課開始實習的時候，得先做一對情侶戒指。
” “情侶戒指？你是故意氣我嗎？茵甯，别聽他的，先給我做一串非洲風格的項鍊。
”長着絡腮胡子，身材胖乎乎的尹政哲搶過話頭。
他父親是二星将軍，同學們都親熱地叫他“将軍之子”。
“幹嗎要給你做？臭小子，别做夢了！”不等茵甯回答，李奇朔搶着說。
“喂，你以為我是白要的嗎？我要買！隻要茵甯答應給我做，我就作為珍貴的作品買下來，天天戴在脖子上，當寶貝一樣。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鄭重地、提前一年向茵甯預訂。
” 茵甯坐在他們中間，隻管笑眯眯地聽着。
“開玩笑！政哲，你隻管出錢試試，我們茵甯會替你做那種東西嗎？” “奇朔！為什麼我不能給尹前輩做項鍊？” 李奇朔大手用力一揮，不屑地說： “這還用說，你瞧那家夥的神情，一句話，陰險狡詐！我讨厭他，光是想像一下你傾注心血親手做出來的項鍊挂在那家夥脖子上，我就忍不住打寒戰，那簡直是名副其實的豬脖子上戴項鍊。
而且，那家夥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一定會拿起項鍊親個不停的，甚至放進嘴裡含着也說不定。
太可怕了！光是想想我都覺得起雞皮疙瘩。
” “嗬，你小子越說越不像話了啊！看來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你就……” “别光虛張聲勢，動手啊！要學好政治外交學，就該先學會打架嘛。
” “我……哼！好吧，今天在茵甯面前，我就忍你一回。
” 臉和身材都長得圓鼓鼓的尹政哲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盡管臉上挂着氣沖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是在做戲。
“怎麼，要逃跑啊？” “哎呀，尹前輩真的要走啊？” “嗯，真不知道茵甯你這麼可愛的女孩怎麼會看上那個可惡的家夥，我一想到你的可憐處境，就忍不住淚如泉湧。
” “天哪！” “臭小子，好好地為茵甯效力！要是茵甯眼睛裡有一點兒淚水，我馬上就回來帶她走。
” “哈哈哈！真不愧為将來的國會議員助理啊！說話的腔調像極了，‘效力’？‘好好地’？” “别太得意忘形了，要想将來不讓茵甯吃苦，你還是趕快去圖書館啃書本吧！我将來至少能當上國會議員，而你頂多是個靠案子吃飯的刀筆。
哈哈哈！” “嗯，但願你将來不會挨國民的罵，祝你走好運！” 尹政哲彬彬有禮地向茵甯道别，茵甯帶着抱歉的表情站起來說：“我們一會兒要去學生食堂呢……” 坐在茵甯右邊的李奇朔悠閑地雙手抱在胸前，在陽光下眯縫着眼說： “别管他，我們又不要他來照明。
” “什麼？說我是電燈泡？天哪！認識你這家夥兩年了，怎麼都沒法喜歡你，哪怕一天，哪怕一秒鐘都不行！” 尹政哲似乎覺得就這麼離開便宜了李奇朔，便轉向茵甯，滿臉真誠、滿懷憂慮地說： “茵甯，我再說一遍，請認真考慮一下！你落入那家夥的圈套時，還是個不明世事的高中生，現在長大了，也該考慮擺脫他的魔掌了！說實話，跟他交朋友這兩年，我算是徹底看透了，那家夥沒什麼前途，你要是跟着他，以後肯定得為他受很多苦，真的。
” “哈哈！你隻管诽謗吧！對了，你的課可是已經到點兒了，是你說的吧，這門課的老師性情怪僻，遲到了就别想進教室半步，是不是？” 尹政哲對朋友的話置若罔聞，依然滿臉憂色地看着茵甯，嚴肅地說： “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要是那家夥讓你不開心了，哪怕隻有一點點，别猶豫，一腳踢了他來找我！我會全心全意等着你的，茵甯！” 他單膝跪在地上，朝茵甯低下頭，就像等待公主打開城堡大門的騎士一樣。
茵甯有點兒不知所措，回頭看着笑嘻嘻的奇朔，奇朔傲慢地點了點頭，仿佛接受跪拜禮的不是茵甯而是他。
“好，好，繼續努力吧！也許有一天太陽會從西邊出來呢。
”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說不定那一天真的會到來。
” 尹政哲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朝茵甯笑了笑，又瞥了奇朔一眼，然後昂首闊步地消失在大學博物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