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3章 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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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水墨也想壓壓他浮躁的性子以免他将來惹禍,故意淡然地說,&ldquo我曾經聽過一句諺語,斷了一個蹄鐵會絆倒一匹戰馬,絆倒一匹戰馬會摔傷一位将軍,摔傷一位将軍會輸掉一場戰争,輸掉一場戰争最後可能會亡了一個國家&hellip&hellip所以,蹄鐵不重要嗎?&rdquo 魯維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見他被自己的話鎮住又滿眼的佩服,水墨不免有些得意。

    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她下意識回頭去找,隻見不遠處的顧邊城一翻手腕,被擦拭得雪亮的刀刃映着日光瞬間有些刺目,水墨趕忙眯眼轉頭,竟沒看到顧邊城嘴角的微笑和謝之寒若有所思的表情。

     &ldquo哒哒哒&rdquo,馬蹄踩在堅硬土地上的聲音顯得很空遠,天色漸暗,騎士們的速度也開始放緩。

    一想到今晚能夠睡在房子裡而不是寒風如刀的荒林野地,水墨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了。

    策馬前行的顧邊城無意間餘光掃到水墨唇邊的笑容,心裡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不禁有些好笑。

     這幾天都睡在野地荒林裡,每人均是一襲毛氈,顧邊城和謝之寒也不例外。

    但每晚都可以聽到水墨牙齒相撞的響亮聲音,就算挨着魯維睡也不行。

    一個親衛曾無奈地說,有了水墨晚上就不用派斥候出去警戒了,反正不論多遠,敵人都聽得到他制造的響動。

     但昨夜水墨難得安靜了一晚,戰士們今早還有人打趣說以為水墨被凍死了,他們才得以睡了個安穩覺。

    一想起水墨當時的面紅耳赤,顧邊城就感到昨夜的清瘦溫暖恍若還留在懷中,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hellip&hellip &ldquo阿墨,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到松岩城了,我聽親衛們說,這座城池雖然不大,卻是很多往來客商必經之處,有很多新奇玩意兒和吃食。

    還有,聽說守城的将軍是石老将軍,他是平湖人,離咱們家鄉不過十數裡,是咱們那裡出的最大的官兒!州官經過他家門前都要下轎馬。

    &rdquo有些興奮的魯維邊說邊吸溜着鼻子。

    他雖然不像水墨那樣怕冷,但畢竟年幼,這些天的陰寒也着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ldquo是嗎&hellip&hellip&rdquo鼻頭通紅的水墨話音未落,就聽見不遠處蹄聲驟起,騎行在最前方的羅戰立刻伸直手臂重重一握拳,戰士們随即勒缰住馬然後迅速卻有序地布成防守陣型,武器出鞘,将顧邊城等人包圍在中間。

    一時間除了偶爾馬匹的噴氣聲,再無半點聲音。

     馬上之人來得極快,還沒到跟前已飛身而下,水墨認出來是派去前方探查的斥候頭目。

    他雖呼吸粗重但絲毫不見紊亂,恭敬地單膝跪地抱拳說,&ldquo将軍,屬下奉命探路,在距松岩城三十裡之處險被人偷襲,所幸無傷。

    &rdquo&ldquo唔,偷襲之人呢?&rdquo顧邊城點點頭,沉聲問。

     斥候頭目向後一揮手,其餘斥候立刻将兩個看起來半死不活之人拖到了陣前,一股子血腥味沖鼻而來。

    水墨微微皺了下眉頭,盡管這味道已經太過熟悉,但她始終不能适應。

    好在死得再奇形怪狀的她也見識過了,因此被拖倒在地的兩人雖然血污滿臉,她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

     兩個精壯男子,一個眼見氣息微弱,眼阖頸歪,另外一個卻不遜地掙紮着,直到被斥候一拳打在臉頰上,他才不再叫喊,被斥候抓住了頭發将他的臉仰起。

    就長相而言倒算普通,水墨心想那雙眼睛還算是精光四射,隻是着實小了點。

    顧邊城策馬前行幾步,略低頭看着地上的俘虜。

     那人原本一臉的桀骜,但跟顧邊城的眼神對視半晌,他忽然變了臉色。

    隻覺得眼前的天朝将軍雖然沒有半點殺氣,但那平靜如水的目光卻讓人從心底裡發寒。

    水墨正打量着俘虜覺得哪裡看起來有點怪異,就聽身旁的謝之寒森然地說了一聲,&ldquo高句麗!&rdquo &ldquo啪&rdquo,一滴寒露忽然跌落在了水墨的睫毛上,她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緊緊伏在她身旁的魯維感覺到了,關心地扭頭看她。

    水墨正想笑笑表示沒事,忽覺一股大力傳來,她的臉立刻被按進了草地裡,被又冰又刺的草葉紮到了的眼角,但她隻能咬牙忍疼,一動也不敢動。

    沒一會兒就聽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響起,&ldquo喀哒,喀哒,喀哒&hellip&hellip&rdquo仿佛如潑雨一般從藏身在坡下的衆人頭上灑了過去。

     又等了半晌,羅戰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觀察,枯黃的荒草被風吹得唰唰作響,除此之外再無半點聲音。

    羅戰高大的身軀極輕巧地一躍而出,同時做了個揮手的動作,魯維趕忙拉起還埋頭在草坑裡裝死的水墨從藏身之地爬了上來。

     &ldquo呸,呸!&rdquo水墨小聲吐着嘴裡的泥土和草屑,她的臉上粘着些許幹枯破碎的雜草,一根草葉就黏在鼻孔邊,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樣子甚是狼狽,魯維忙忍笑幫她收拾了一下。

    羅戰對水墨的眼刀根本熟視無睹,他低聲和兩個軍校商量了幾句,點點頭,回頭做了兩個手勢之後大步向前跑去,默不作聲的骠騎戰士們随即跟上。

     肺部的燒灼感讓水墨很想咳嗽,但她知道,如果自己敢發出這樣的聲音,羅戰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自己的脖子扭斷,她隻能勉力壓抑着跟上隊伍。

    魯維雖然也是呼吸急促,但比水墨拉風箱一樣的表現要好多了,他一直跟在水墨身邊,生怕她被落下。

     要說水墨來到天朝這幾個月也算的上是逃命經驗豐富,但基本上都是被人當米袋子挂在馬背上,胸疼肚疼屁股疼,苦不堪言。

    今天這一徒步急行軍才知道,能被挂在馬背上有多幸福。

    水墨看着側前方魯維瘦小的身影,手心汗津津地卻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知道他不會撇下自己獨行。

    但現在是行軍,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按軍律唯死而已,她不想拖累魯維,隻能拼了老命往前跑。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支安靜的隊伍在山間穿梭着,越林趟河,昏暗的環境對羅戰并沒有什麼影響,他小心卻快速地辨認着周邊的環境,而其他戰士也毫不猶豫地按照他的指示前進,沒有半刻休息。

    就在水墨感覺自己噴出來的氣息熱的都可以燒水之時,羅戰終于停住腳步,手掌一握,戰士們馬上熟練地分散開來,悄然無聲地選擇各自的警戒位置。

     &ldquo呼,呼&hellip&hellip&rdquo水墨幾乎是踉跄着跪倒在地上,魯維也是滿頭大汗,羅戰眉頭緊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卻發現水墨将臉埋在了土裡,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劇烈的呼吸聲被敵人發現。

    看着水墨急促聳動的肩膀,羅戰終是沒有說什麼。

    這時一個已爬上山崖的戰士學着夜鹞的聲音&ldquo咕咕&rdquo叫了兩聲,羅戰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伸頭向下一看,&ldquo嘶,&rdquo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印象中安靜有序的松岩城現在被片片火光包圍着,東城門前尤其混亂,人影憧憧,兵器碰撞的聲音,厮殺怒罵的聲音,還有城牆被撞擊的悶響交織在了一起&hellip&hellip.就算這麼亂,水墨還是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雖然剛才還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可如果現在允許逃跑的話,她甚至可以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退回去。

     &ldquo阿墨,高句麗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他們不是歲歲進貢嗎?&rdquo魯維壓低聲音問。

    水墨苦笑,要是不歲歲進貢大概還不會打起來,有誰願意永遠低人一等呢?印象中,在隋朝的時候,皇帝曾率數十萬大軍攻擊高句麗,但最終因為天氣,補給還有戰略上的疏忽而以失敗告終。

    可現在不是已經穿越了嗎?為什麼高句麗還會存在?對于天朝地理一無所知的水墨,徹底昏了頭。

     之前抓到的兩個男人正是高句麗的斥候密探,雖然他們擅長隐藏行蹤,但如何是骠騎斥候的對手,原本想偷偷退走的高句麗人三死兩傷,沒有一人逃脫。

    一想到方才羅戰審訊高句麗俘虜的手段,水墨忍不住哆嗦了起來,魯維還以為她是害怕,低聲安慰說,&ldquo阿墨,你放心吧,神将大人的計策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rdquo水墨隻能幹笑了一聲。

     &ldquo死可殺,生可虜,&rdquo殺掉不怕死的,俘虜貪生怕死的,這句話放在戰場上果然沒錯,怕死的那個俘虜在羅戰的手段之下終于還是開口了。

    松岩城與高句麗疆土隔岸相望,平日裡高句麗商人與天朝貿易基本上都在松岩城完成,因此城裡除了了有高句麗的驿站,往來的高句麗人也不少。

     二十年前,高句麗曾與天朝一戰,但最終百萬人口因為戰火銳減為一半,首府寒枝城也被天朝元帥燕北方率兵攻破,燕北方就是燕秀峰的父親。

    高句麗大君李亨自殺殉國,之後國舅車永申代表年僅六歲的皇太子李振與天朝議和,自認為從屬國,歲歲朝貢,永不再戰。

    這是水墨在羅戰審訊俘虜的時候,聽譚九說的。

     現在看魯維一臉的憤怒,水墨隻能低聲說,&ldquo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國家之間,曆來如此。

    &rdquo魯維不明所以地看着水墨,&ldquo都安靜,按照計劃,準備行動!&rdquo羅戰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背後想起,水墨一回頭,隻看到了羅戰匆匆離去的背影,魯維後怕地咧了一下嘴。

     在一邊做着準備,水墨忍不住又看了羅戰一眼,沒想到松岩城竟然是他出生的地方,之前一點也看不出他就要回到家鄉的喜悅。

    按照俘虜所交代,這回對松岩城的攻擊乃是突襲,高句麗第一大将文智借着歲貢的名義想要騙開松岩城的城門,沒想到被謹慎的石老将軍看破。

    雖然城門一度失手,但最終還是關上了鐵栅,将高句麗士兵拒之門外,文智無奈隻能将松岩城團團圍住。

     城中的高句麗人有的早已逃走,剩下的雖然被關押了起來,但石老将軍也不敢輕易傷害。

    他雖然想方設法欲派人通知朝廷,但皆被足智多謀的文智阻攔,因此隻能困城死守。

    但今夜,文智突然開始攻城,内情斥候自然不知道,但顧邊城和謝之寒都判斷,文智一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才作此決定。

     松岩城既然是羅戰的出生成長之地,他自然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雖然有将近十年沒有回去了,但城内的布局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顧邊城曾去過松岩城兩次,身為武将,他自然而然地對松岩城的攻防設施印象深刻,因此立刻做了決定。

     因為是回朝述職,身為邊關大将,顧邊城是不能帶軍隊回都城見皇帝的,所以他身邊隻有五百近衛。

    五百骠騎固然勇猛無比,但面對數萬敵軍,依然沒有半點勝算。

    顧邊城和謝之寒還有羅戰等人迅速商量一番之後,決定隻有智取,同時報告朝廷支援才可以擊敗敵軍。

    隐忍了這麼多年的高句麗既然敢主動挑釁出擊,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才是。

    而且斥候久久不歸,一定會引發高句麗人的懷疑,所有行動必須要快。

     謝之寒雖然萬分不願,但隻有他的身份才會讓邊府文官武将相信他并聽從他的命令,因此謝之寒帶領十人飛馬馳向陽盛府求援;顧邊城則率領四百餘人埋伏在松岩城西側通往陽盛府的路邊,準備随時接應或擾亂敵軍;最重要的一部分工作卻落在了羅戰的身上,他必須要潛入城中,和石老将軍取得聯系,以便裡應外合,因為隻有他對城裡最熟悉。

     按理說水墨應該是跟随顧邊城行動的,甚至如果允許報名的話,她更想跟着謝之寒去幹報信的活兒,可魯維的一句話就把她的去向給定性了。

    無他,羅戰要想進城,必須從水路走,那裡有一條隻有他知道的隐秘水道。

    這就要求跟他而去的人水性一定要好,而當初水墨差點逃離了元睿的魔爪,也是因為潛泳,雖然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骠騎軍雖然英勇善戰,但大多是北方人,水性不佳。

     更何況那條水道狹窄,當初是一個少年的羅戰能從空隙間穿過,現在已成為彪形大漢的他也許很難再度穿越,為防萬一,身材細瘦且水性上佳的水墨光榮的被選進了敢死隊。

    軍令如山,看着欲哭無淚的水墨,魯維再後悔自己的多嘴也沒用了,隻能死活都要跟了來。

     這邊群山林立,高句麗人大部分人馬将城圍困了起來,其餘兵卒都派往通向陽盛府的主路上監視着,以免被人發現這裡的戰事。

    熟知周邊環境的羅戰特意選了一條小路,避過高句麗的巡邏兵,悄然地向水道邊行進。

    水墨邊走邊想,這就是古代,周邊的環境變化緩慢,這要是換了現代的建設速度,别說小路了,估計羅戰連松岩城在哪兒都找不着了。

     水墨雖然拼命用胡思亂想來減緩自己的恐懼,但還是覺得手腳僵硬,渾身發麻。

    羅戰忽然做了個手勢,水墨一僵,立刻跟着蹲了下來,已經到了嗎?她下意識地伸頭看去,夜色之下也看不到水光反射,卻隐約有一股臭氣随風飄來。

     正在納悶,羅戰飛快地指了指右前方,幾個人貓着腰,小心地往那個方向蹭了過去。

    越接近,臭氣越重,水墨忍不住閉氣改用嘴巴呼吸。

    好不容易等到了跟前,羅戰停下示意水墨上前,水墨湊過去仔細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水道?!少了一個&ldquo下&rdquo字吧&hellip&hellip =========================================================================== 趟着齊膝污水,摸黑艱難行進的水墨踉跄地跟随着羅戰的腳步。

    原本還想盡力不去碰任何地方的想法在走了十幾米之後,就徹底報廢了,羅戰雖然是在黑暗中,可動作依然迅速。

    水墨曾去過鄉下路邊老百姓用來積肥的茅廁,她以為那是自己去過最臭的地方,可當她進入這個古代下水道後才感慨,那小茅廁的味道如同撒過空氣清新劑,懷念 強迫自己不要去細琢磨到底摸到了什麼,踩到了什麼,身上沾到了什麼!水墨隻能瞪大了眼睛盯住羅戰寬厚的背影,不被落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漸漸的,隻感覺到腳下開始泥濘,污水慢慢地沒過腳面,然後到達膝部,而羅戰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走不了多遠就要觀察一下。

     &ldquo到了!&rdquo已被臭氣熏得不知今夕何夕之際,水墨忽然聽到這句話,頓時精神一振,同時空氣中飄過一股清新空氣的味道。

    &ldquo上帝啊&hellip&hellip唔!&rdquo她忍不住低吟了出來,可立刻就被羅戰用手緊緊地捂住,不得動彈。

     見鬼!停住腳步的羅戰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剛才就覺得不對,為什麼污水這麼少。

    原本應該封閉的洞道,不知何故,竟然坍塌了一塊兒。

    雖然隔着茂密的野草,但月色依舊淺淺的映了進來,不知道從外面看起來如何,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應該還是會發現這裡的隐秘吧。

    但也不是全無好處,原先被污水淹沒的水閘因為出現了這樣破損或者其他原因而導緻水位下降,現在大半都露在水面上。

     難道這條水道被廢棄了,那是否還能通向那個地方呢&hellip&hellip眉頭緊皺的羅戰盤算着眼前的狀況。

    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背有些疼痛,他一扭頭,才發現口鼻都被自己捂住的水墨正翻着白眼抓撓自己的手背,趕忙松開手。

    現在也顧不得臭了,水墨大口地呼吸着洞中的加料氧氣。

     &ldquo噓!&rdquo羅戰頭也不回地示意她安靜,身處危險之地,水墨本能地服從命令,按住了自己的嘴,可手上那些滑膩膩的東西立刻沾在了唇上。

    她下意識地舔了一下,一股難以形容的滋味頓時猛烈地沖擊着她的口腔。

    不用想象嘴中何物,&ldquo嘔&hellip&hellip&rdquo水墨開始無聲地幹嘔,但除了一點酸酸的胃液,她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骠騎一路行軍隻有早晚兩頓飯,水墨大概在早上九點左右,就着冰水啃了一個硬的可以用來雕刻的面餅,除此之外,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出發之前,所有戰士為了保證體力都補充了口糧,隻有水墨被禁止用餐。

    當時水墨還不明白為什麼隻有自己要被迫減肥,難道羅戰嫌自己胖,生怕鑽不過水閘?可等到她一進下水道立刻明白了,就算方才吃的再多,她也都得貢獻出來。

     新鮮嘔吐物那刺鼻的味道可以飄出很遠,在戰場上,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生性謹慎的羅戰自然知道水道裡是什麼狀況,生怕這細皮嫩肉的小子也許忍了一路,卻在最後關頭嘔吐引來高句麗士兵就糟了,所以才和水墨一同禁食。

    可就算是這樣,進洞沒多久,羅戰就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水墨。

    聞着在臭氣中新加入的酸臭氣息,羅戰隻能安慰自己,早吐早了,也好。

     嘴中因為胃液的關系有些發苦,水墨勉強吞咽着口水,讓刺痛的喉嚨舒服一點。

    羅戰已仔細觀察了半天,貌似這裡還沒有被人發現,現在高句麗正在進攻松岩城,也不知道官軍還能支持多久,沒有時間猶豫了,羅戰決定不管有什麼變化,還是先潛進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