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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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卻跟着想起自己的臉都被遮住了,還笑個屁。

    看着這個叫羅戰的高大戰士的那張冷臉,一路上無論自己如何表現,或風情萬種,或楚楚可憐,他都不為所動,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動。

     再想想顧邊城,謝之寒,甚至是那個水墨的表現,風娘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一句,自己的八字一定跟這鬼骠騎軍犯沖。

    可不管心裡怎麼想,風娘還是作出一副無奈的服低狀,乖乖地跟着羅戰走,心裡卻在不停地盤算着,謝之寒怎麼知道是自己下的手?還有,剛才那道冰冷的目光到底是誰? 羅戰是顧邊城身邊第一近衛,沉默寡言性格穩重。

    因為顧,謝二人都知道風娘對于男人的魅力,就算是鐵血冷酷的骠騎軍,也畢竟都是男人,所以這次特别讓他來看守風娘。

    方才謝之寒說的那句話羅戰也聽到了,他很生氣,風娘竟然在自己的嚴密看守下,還能暗算了水墨,這是種侮辱,他怒視着風娘纖細的背影。

     “天天打仗,好不容易勝利了,怎麼又把我揪了回來?不是說回了太平關就放我自在嗎!”一個身影抱怨連天的從門口閃了進來。

    僵卧榻上的水墨頓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飄來,眼前一暗,一個男人已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旁邊,低頭看向自己。

     水墨轉轉自己已經酸澀腫脹的眼球,眼前的男人三十來歲,說不上多英俊卻挺耐看的,如果……水墨抽了下鼻子,如果他少喝點酒可能會更好,難道他就是大夫……“酒壇子,你今天又喝了多少?”歪在一旁坐榻之中的謝之寒笑嘻嘻地問。

     “才一壇就被你的手下生扯了回來,”被叫做酒壇子的那個人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水墨,水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盯着他。

    之前的危機過去之後,水墨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後天僵屍,全身酸麻不能動的感覺太糟糕了。

    但謝之寒顯然不擔心這個問題,回了顧邊城的臨時府邸,把自己往榻上一扔,就出去了。

     這個什麼酒壇子幾乎是跟他前後腳進來的,水墨猜測謝之寒是不是去審問風娘,要解藥什麼的。

    正想着,水墨忽然覺得腕上一涼,原來那酒壇子正在給她把脈。

     水墨對于大夫的印象基本都來自于自己現代的經曆,不管是傷風感冒,還是手臂骨折,大夫們永遠都是面無表情,鎮定萬分的看病治療。

    可眼前這位看病卻是一幅爹死娘嫁人的表情,水墨絕望地想,就算是得了AIDS,他的表情也夠用了。

     謝之寒好笑地在水墨和譚九之間看來看去,這酒壇子一看病就是這副德性,不知道的都以為自己離死不遠了呢,哈,那小子吓得臉都白了。

    其實不用譚九看,自己也知道他中了什麼“毒”,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太熟了,隻是怎麼也想不出,風娘居然會跟她有牽扯。

     謝之寒用舌尖抵住門齒,看來風娘這女人的底兒實在是很深啊,之前能用燕府的令牌來救命,現在居然又用……“木石姻緣?”譚九有些驚訝地叫了出來,謝之寒心裡冷笑,果然沒錯!正想起身說明,譚九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僵住了,譚九皺着眉回頭問他,“這小姑娘怎麼會中了那玩意兒?”—— “小……姑娘?”初時的驚訝消失之後,謝之寒放松地靠了回去,隻是帶些玩味地念着這三個字。

    一雙桃花眼就如同X光一般,緩緩地從水墨腳邊看起,小腿,大腿,穿着軟甲卻依然顯得纖細的腰部,胸……好吧,這酒壇子還真會找地方坐下,謝之寒挪動着目光直到與水墨的目光相撞。

     他一挑眉頭,好笑地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錯覺,但凡是人,隻要他中了木石姻緣就會變得全身麻木直到僵硬,就像木石一樣一動不能動,但思想卻不受影響,變成一個“活死人”。

    可現在水墨的眼睛仿佛瞪得比之前還大,這怎麼可能? “咝……”譚九好像也不太在乎謝之寒是否回答,他依舊一臉晦氣,跟牙疼似的嘬着牙花子給水墨把脈,眉頭越皺越緊。

    水墨确實是被那句小姑娘吓了一跳,那個看起來極不靠譜的酒鬼卻給了她一個最正确的答案。

    水墨安慰自己,也許這是個好的開始,也許他會解那個什麼鬼木石姻緣。

     現在被人發現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蠟像是不需要性别的,風娘跟杜莎夫人一定談得來,水墨忍不住苦笑,當然,她臉皮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一開始水墨以為自己隻是中了什麼麻藥或者類似小說中蒙汗藥之類的東西,謝之寒的“不在乎”也給了她這種信心。

    但現在看譚九的表情愈發糾結,她開始不确定了,恐懼讓她很想大喊大叫,但嗓子仿佛被水泥塞住了一樣,一滴滴汗開始從水墨額頭上滲出。

     “咦?”譚九發現了這個狀況,他伸手揩了一下,又再度看向水墨,表情帶了些不可置信。

    “酒壇子,你不是喝多了吧,你确認他是個,姑娘?”不知何時起身來到榻旁的謝之寒笑問。

     “呃,”譚九不知為何遲疑了一下,水墨隻能眼睜睜地看謝之寒修長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脖頸。

    水墨稍稍松了口氣,告訴自己,平常心啊平常心。

    頸口處一松,水墨的脖子露了出來,一個明顯的喉結出現在譚九眼中,譚九那雙不算大的眼睛立刻瞪圓了,他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摸,去捏,水墨隐約覺得有點癢,但想咳嗽卻做不到。

     “真的有結嗉……”譚九搖着頭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又換了水墨另一隻手繼續診脈。

    “我不會把脈,但我有眼睛,”謝之寒意有所指。

    譚九不再說話,全神貫注在自己手指所感受到的脈象上。

    “陰脈平順是為女,但沖脈雖隻是偶現,但勁力極強……”閉着眼喃喃自語地譚九突然張開了眼,那表情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喜,“難道這世上真有雌雄同體之人?!” 如果不是自己太過震驚,看見謝之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溜圓,水墨或許會笑出來,但她現在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是什麼狗屁結論!雌雄同體?我又不是蝸牛!!又怕又怒的水墨早就把平常心踢飛到爪哇國去了,忽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 “雌雄同體?”謝之寒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隻見過那些不男不女的閹人,還真不知道這世上有……”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就看見譚九的手伸了出去,謝之寒想都沒想就拍掉了他的手,“做什麼?” 譚九被他這一下打得龇牙咧嘴,但還是振振有詞地說,“光有結嗉說明不了什麼,那可能就是個裝飾,我想知道他是否有□?” 謝之寒一愣,水墨也是,什麼陽·物?陽·物!!!反應過來的水墨隻覺得眼前一黑,譚九的爪子已經伸向了她褲腰之處…… “啊!!!!!!!”一聲慘叫從書房傳來,顧邊城正邁過門檻的腳在空中頓了一下。

    “嗆啷”之聲紛響,身側的親衛們反應極快地拔出了腰刀,将顧邊城包圍了起來。

    顧邊城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舉手示意親衛們讓開,因為他隐約聽到了阿起的悶笑聲,應該沒事。

     推開書房的門,眼前的一切讓久經沙場的顧邊城也不禁睜大了眼。

    譚九被人抓住手臂反折在榻上,看他那違反人體力學的姿勢就知道,那感覺一定很痛。

    而水墨就是行兇者,她正用腕匕壓在譚九脖子上,似乎稍稍用力就能割斷他的喉嚨。

     就聽水墨帶了點喘息但口氣“兇殘”地說,“我不光有陽·物,還有這個!而且我保證,它絕對不是裝飾!!”顧邊城瞬間感覺有點古怪,自己從沒見過水墨如此兇猛的主動進攻姿态,雖然他一路上智計百出,可都是為了逃命,狼狽的,逃命。

     似乎沒人在乎顧神将的到來,顧邊城隻能無奈地輕咳了一聲,正在一旁哈哈大笑的謝之寒轉過頭來,笑容滿面地說,“城哥,你回來了。

    ”顧邊城點點頭,又一揚下巴,謝之寒勉強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帶些滑稽地做了一個介紹的動作,“城哥,重新認識一下我們智勇雙全,雌雄同體,中了木石姻緣卻能行動自如的水墨姑娘,哈哈!” 姑娘?顧邊城揚起了眉梢看向水墨,剛才光顧着教訓譚九的水墨這才發現他的到來。

    兩人目光相碰,水墨覺得很不自在,她推開譚九,蹭回了榻中,抱膝而坐。

    她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偷眼看向顧邊城。

     還沒消化完謝之寒那“驚人”消息的顧邊城,看着縮成一團,與方才的悍勇截然相反的水墨,一向堅如磐石的心忽然有點說不明的異樣,他,真的是她?一旁的謝之寒看看顧邊城,再看看水墨,他眼珠轉了轉,忽然歎了一口氣,蹲在了仍抱着脖子咳嗽的譚九身邊笑說,“看來隻有我疼你了。

    ” 一直站在門口的顧邊城登時眼神一斂,邁步走了進來。

     被水墨弄得鼻涕眼淚齊流的譚九擡頭瞪謝之寒,想罵又罵不出,沒辦法,差點被拔了褲子的水墨那玩命一擊,幾乎沒勒斷他脖子。

    剛才這家夥也不來幫忙,就在一旁看笑話,現在跑來說這個,譚九勉強從喉嚨裡吐出兩個字,“滾蛋!”謝之寒笑得越發開心。

     “将軍!”一個骠騎戰士來到書房門口,躬身禀報,“女匪風娘已被帥府接走了!”“知道了,”顧邊城點點頭,那戰士利落起身,轉眼就消失在了院外。

    謝之寒眉頭一蹙看向顧邊城,“風娘被帶走了?” “這幾日辛苦你了,消息準确嗎?”一身素衣的燕秀峰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風娘。

    就算面對顧邊城也能嬌笑倩兮的風娘現在卻是一臉的謹小慎微,她輕聲回答,“正是,那小子就叫水墨,根據我的情報,破壞赫蘭人進攻牧場的計劃,還有劫殺赫蘭巴雅計劃的應該都是他,原是長勝軍所屬賤卒。

    ” “一個賤卒竟有如此智慧……”燕秀峰伸手去拿茶杯,伶俐的風娘趕忙起身去服侍,并拿捏着笑說“奴婢倒覺得是湊巧罷了,這幾天故意接近他,探察下來倒是沒什麼特殊的。

    ” 燕秀峰不置可否,接過茶杯剛要抿一口,忽然停頓,然後微笑着問風娘,“你不會在這裡也下毒了吧?看你今天下毒那賤卒于無聲無息之間,竟然連謝之寒都沒發現,你真是長進了。

    ” 風娘注意到燕秀峰提到謝之寒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隐有停頓,但她現在顧不上多想,趕忙跪下,叩地有聲,“燕帥這樣說讓賤婢如何承擔的起,賤婢一家都是燕帥所救,唯有以命相報!” 燕秀峰看到風娘已見血痕的額頭,他扯了下嘴角,若不是控制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