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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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些陰郁,電氣隐隐在雲氣中嘶嘶,醞釀着什麼。

     即使如此,烏拉拉還是擁有看漫畫的好心情。

    隻是現在才下午五點多,距離神谷的夜班還久得很,所以即使有好心情還是不夠,還得加上粉紅色的戀愛動機才構成完整看漫畫的條件。

     背着閃亮的藍色吉他,一邊走一邊吃着曆久不衰好吃的可麗餅,烏拉拉的目光被路邊一台老舊的蔔命機給吸引。

     “喔?”烏拉拉駐足,有些訝異。

     隻要投一百元硬币下去,機器便會開始運轉,小巧的香爐後一間廟宇緩緩打開門,有個塑料人偶還是什麼的就會順着齒輪滑動,捧着寫好了的紙簽出來。

    紙簽上寫着的,自然是一天運勢了。

    這就是蔔命機。

     烏拉拉在香港大嶼山的寺廟前,曾經看過類似的機器。

     有時機器捧簽的是老和尚,有時是算命仙,有時是鶴鳥用長喙叼着。

    當時烏拉拉跟烏霆殲偶爾會因為窮極無聊,投下硬币看看紙簽,然後大大嘲諷紙簽上的内容一番。

     但身為獵命師的烏拉拉,其實還蠻期待在打開紙簽的瞬間,能夠看見幾句好話,跟所有人去算命時抱存的心态沒有兩樣。

     而這台吸引烏拉拉停下腳步的蔔命機,造型是香港武打漫畫風格,奇特又KUSO。

     “紳士,我們玩支簽,來個上上大吉吧!”烏拉拉投下硬币,一陣熱血配樂聲中,大俠模樣的背劍塑料人偶捧着紙簽出來。

     紳士在烏拉拉的腳邊,嗅着人行道上一簇簇的瑪格麗特花。

    一隻小甲蟲停在紳士的鼻尖,紳士眯起眼睛,爪子停在半空,突然不想抓掉。

    甲蟲就這麼停着。

     烏拉拉打開紙簽,上面寫着:“敵友不可明,十步日一殺。

    ” 哇,這是什麼跟什麼?有簽詩是這樣寫的麼?烏拉拉笑了出來。

     “怪不可言的簽詩。

    ”烏拉拉聳聳肩,卻沒有揉碎丢掉,而足放在口袋裡。

     可麗餅吃完,烏拉拉漫無目的地在澀谷街頭晃蕩,想找個地方好好唱首歌。

     最近烏拉拉正在寫屬于自己的熱血主題曲,已經将前奏的部分完成,但最關鍵的副歌高潮則暫時空白。

    說是寫,其實不懂五線譜的烏拉拉隻是将随口而出的哼哼唱唱,經由反複的唱誦強記在腦海裡。

     “要不要暫時離開東京,到其他的城市旅行?或許哥現在根本不在東京?唉,實在應該活逮一個獵命師好好問他一番。

    ”烏拉拉胡思亂想着。

     紳士一邊走路,一邊眯着眼看着鼻尖上的甲蟲,突然喵了一聲,往旁一瞧。

     烏拉拉點點頭,順着紳士的視線看向一旁的小巷,走了進去。

     巷子裡,正上演着老套的“壞蛋學生欺負軟弱學生”戲碼。

     四個高中生,三男一女,正惡狠狠圍着兩個初中生模樣的男生。

    受欺負的兩個男生眉宇間頗有神似,似乎是弟弟樣的男生坐在地上抱著書包害怕發抖,另一個哥哥樣的男生卻兀自不服氣,鼻青臉腫地站着。

     三名惡男不時出言恐吓,輪流用手不屑地推着哥哥。

    一。

    九辣妹般濃妝豔抹的女孩抽着煙,皺眉嚷着“交出錢來!”等毫無創意的罵語,還偶爾拿出手機竊竊私語。

     “混蛋!我才不會把錢交給你們的!”哥哥怒不可遏,幹涸的鼻血還挂在臉上。

     這一吼,又惹來了三惡男一陣拳打腳踢。

    弟弟驚恐地想要趁機逃跑,卻被一腳重重踹下。

     辣妹彎着腰,一手遮着話筒,躲到旁邊用截然不同的甜蜜聲音洽商援交的時間地點,是整個畫面中最荒謬的部分。

     烏拉拉若無其事地走近衆人,還吹着口哨。

    紳士好奇地觀察主人的表情,不知道烏拉拉會怎麼“處理”眼前的事件。

     惡男惡女看見烏拉拉靠近,并不畏懼,反而露。

    出“閃遠點”的警告表情。

    其中一個甚至用拙劣的手法撩起寬大的外套,露出腰際的短折刀。

     但烏拉拉當然沒有避開,也沒有停下腳步,在惡男們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踏着奇妙的步伐穿過衆人,來到兩兄弟旁。

     烏拉拉的速度并不頂快,但穿繞的身形就像幽靈,恍惚模糊“滲透”似的。

     惡男正想破口大罵,卻發覺身子完全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無法正常發出,隻有眼珠子還可以骨溜骨溜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