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演講戰鬥(3),尋找不到演講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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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的人也會有很不厲害的時候,如同山王也會輸給湘北。

     還記得在卧底初次出版時(唐莊版本),我跟網絡作家windows98跟icecream預備一起出席新書發表會。

     我喜歡熱鬧,不會因為來的人很少就說一些“太好了,我最喜歡溫馨的聊聊天場合了”的話。

    人少,就算我誠意十足,注定就是比較不high(太誠實了我),人多,就鐵定人來瘋(不然人多是多心酸的啊?)。

     為了吸引比較多的人,我特地在網絡上預告“我即将在卧底新書表會裡贈送大家獵命師傳奇的第一章,徐福海戰篇,限量五十份”,完全就是想爆場。

    到了新書聯合發表會當天,果然來了五十多個人,據說破了那一間金石堂之前的曆史紀錄(……怎麼那麼好破)。

     我們幾個網絡作家輪流對着聽衆說話,但我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沉穩,坦白說我講得糟糕透了。

    糟糕到即使是四年後的現在,我一回想起來還是驚得冷汗直流,這時就會很憎恨自己的記憶力為什麼如此超強。

     當時一緊張,我的呼吸就會灼熱,脖子好像拼命往氣管擠壓,腦子裡都充血,而底下的大家臉上的表情好像沒有很歡樂,我突然有股壓力,變得非得講一些立刻讓所有人眼睛之一亮的話語。

    于是我開始說一些我未來想要達到的目标。

     全都是鬼扯! 事實上,我根本就是一股勁地說一些自我膨脹的一些話。

     我緊張得很離譜。

     ……雖然回想起來,現在的我已将那天自吹自擂的發言,差不多全都實踐了。

     ㄎㄎㄎ。

     後來新書發表會結束,跟網友吃飯聚餐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幹,偷偷反省為什麼我會失去我小時候完全不怕人群的力量?為什麼我會因為大家都盯着我看、我就爆發式地胡說八道? 那件事變得無解。

     短時間内我也沒有機會去自我調整,因為沒有人請我演講,新書發表會那種很酷的事也遙遙無期,人群再度離我遠去。

     總之啊,人要不紅,很多煩惱根本不屑找上你。

     我想要有這種高級的煩惱,都沒門。

     2005年四月,有一個網友五樣(就是後來設計哈棒帽T跟無懼短T的人)不知道哪一根筋去想到,請我到他的學校大葉大學視覺傳達設計系演講,講題是關于編劇的種種。

     老實說我對于編劇這個行業認識有限,少數幾次的編劇經驗都讓我覺得“還是乖乖寫小說好了”。

    所以我擅自将講題改成:“文字與畫面的近親相奸”,除了分享我貧乏的編劇經驗,主要是說明我對電影表現手法的幾種方式的想法,以及這些經典的電影如何帶給我文字上的創作力量、我受到影響的過程等等。

     參加的人不多,因為當時的我還在執行“連續十四個月出版十四本書”的計劃,執行到正好一半而已,知名度很爛,說不定聽衆連五十個人都沒有。

     然而在大葉大學的處女戰我覺得講得還可以,怎麼說都是一場我認真構思過的演講,隻不過這個很不錯是建立在很模糊的記憶裡,跟現在比較起來,應該隻是勉強及格。

     第二場演講在南華大學,是文學系主辦的場子。

     據說主辦單位有收費,真是不好意思。

    在那一場裡,我首度上菜最重要的幾個講題中的“小說創作三元素”,當時隻是個雛型,講得很生澀,對全場的氣氛掌控得并沒有很好,隻是大家還是給了我超過應該得到的掌聲。

     在這之後,我不斷在很多場演講中慢慢改革“小說創作三元素”的内容,使它足以在各大文學營裡伸張手腳。

    這就是後話了。

     記得在這場南華大學的演講時,面對上百人的大場面,我竟然有點緊張。

    有幾次我甚至忘記調整呼吸,一鼓作氣将一句很長的話用不屑逗号的方式說了出來,搞得我自己很喘很喘。

     很喘很喘時,腎上腺一催動,有時候我會突然迸出一句很精準的、學術研究等級的句子(那個時候我正面臨撰寫碩士論文的最後階段),乍聽之下會讓人聽不懂卻隐隐約約覺得“九把刀很有深度”,實際上,不過是我用來掩飾自己的不安的護身符。

     在當時,我第三個經紀人小炘陪着參加了這兩場演講處女秀。

     記得在回彰化的電車上,小炘很中肯地建議我:“老大,我覺得一場好的演講,應該要經過許多反複不斷的練習,不應該那麼即興。

    ” “可是我很喜歡即興。

    ”我肯定是皺眉了。

     “即興很好,但一個好的表演者應該要掌握表演的每個元素,他要知道他說了什麼話,觀衆會笑,甚至要知道觀衆會笑多久。

    語氣、手勢、表情,都要練到很精準,那個時候再加一點即興的東西就很好,會加分,但你連基本的分數都沒有拿到,臨場反應又怎麼會加分呢?” 我的視線彷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