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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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求是于 天複讐乎 祖同兄弟子侄之衆率股肱心膂之臣 親冒矢石授方略一時 聖嗣賢臣抒勞効悃用成鴻勲我大清億萬年丕丕基實 肇乎此予小子披讀 實録未嘗不起敬起慕起悲媿未能及其時以承訓抒力於行間馬上也夫我 祖如此勤勞所得之天下子若孫覩此戰蹟而不思所以 永 天命綿帝圖兢兢業業治國安民凜惟休惟恤之誡存監夏監殷之心則亦非予子孫而已爾此予覩薩爾浒之戰所由書事也此予因 實録尊藏人弗易見而特書其事以示我大清億萬年子 孫臣庶期共勉以無忘 祖宗開創之艱難也 記 文溯閣記 輯四庫之書分四處以庋之方以類聚數以偶成文淵文源文津三閣之記早成則此文溯閣之記亦不可再緩因為之辭曰 權輿二典之贊堯舜也一則曰文思一則曰文明蓋思乃藴於中明乃發於外而胥藉文以顯文者理也文之所在天理存焉文不在斯乎孔子所以繼堯舜之心傳也世無文天理冺而不成其為世夫豈鉛椠簡編雲乎哉然文固不離乎鉛椠簡編以化世此四庫之輯所由亟亟也茲則首部告成綱紀已定與之暇以究其核督之勤以防其忽乙夜幾暇亦亹披覧怪僻側艶滌濯剗磢犂然理明裒然文顯所餘三部唯鈔胥之事然而豕亥陶隂猶不可不讐校也四閣之名皆冠以文而若淵若源若津若溯皆從水以立義者蓋取範氏天一閣之為亦既見於前記矣若夫海淵也衆水各有源而同歸於海似海為其尾而非源不知尾闾何洩則仍運而為源原始反終大易所以示其端也津則窮源之徑而溯之是則溯也津也實亦迨源之淵也水之體用如是文之體用顧獨不如是乎恰於盛京而名此名更有合周詩所謂溯澗求本之義而予不忘 祖宗創業之艱示子孫守文之模意在斯乎意在斯乎 宋孝宗論 宋孝宗之事高宗可謂極其孝光宗之事孝宗可謂極其不孝 天道好還在孝宗不宜有此豈 天未垂鑒乎餘謂此正所以 天之垂鑒也蓋人君之孝與庶人不同必當思及祖宗不失其業茲南渡之宋祖宗之業已失其半不思複中原報國恥而區區於養志承歡之小節斯可謂之孝乎且孝宗奉高宗遊西湖已獨不共遊乎是托於娛親而私以行樂是可謂之孝乎又恐高宗往西湖為勞於宮内肖其勝斯不更勞民而費财乎光宗受制悍婦非人類其不孝固不必責而孝宗之所以得此豈無所以緻之之由乎此即 天道好還所以垂鑒也稗官小乘乃謂臨安士庶皆興於孝何其見之小哉蓋此論非予不能言亦不敢言今歲秋将攜諸皇子往盛京明年春南巡亦必至西湖 命於兩處各立碑志之以示天子之孝當以不失祖業為重而承歡養志固不在遊山玩景之小節也 訂譌【二首】 三韓訂謬 嘗讀後漢書三韓傳稱辰韓人兒生欲令頭扁皆押之以石訝其說之悖於理而肆為詭誕以惑世也夫以石押頭壯夫且不能堪而以施之初堕地之小兒實非人情所宜有間考三韓建國本末諸史率多抵牾以方位凖之蓋在今奉天東北吉林一帶壤接朝鮮與我國朝始基之地相近國朝舊俗兒生數日即置卧具令兒仰寝其中久而腦骨自平頭形似扁斯乃習而自然無足為異辰韓或亦類是耳範蔚宗不得其故從而曲為之解甚矣其妄也且如漢人生兒常令側卧久而左右角平頭形似狹蒙古人生兒以韋帶束之木版植立於地長則股形微箕此亦皆習而自然無足為異藉如蔚宗所言豈漢人蒙古亦皆以石押之令其頭狹而股箕乎若夫三韓命名史第列馬韓辰韓弁韓【亦曰弁辰】而不詳所以稱韓之義陳夀魏志直雲韓地韓王魚豢魏略且以為朝鮮王凖冒姓韓氏其為附會尤甚蓋國語及蒙古語皆謂君長為汗韓與汗音相混史載三韓各數十國意當時必有三汗分統之史家既不知汗之為君而庸鄙者至譌韓為族姓何異扣盤扪龠以喻日哉且中外語言不通不能強為诠解者勢也今夫天昭昭在上人皆仰之然漢語謂之天國語謂之阿蔔喀蒙古語謂之騰格裡西番語謂之那木喀回語謂之阿思滿以彼語此各不相曉而人之所以敬與天之所以感則無弗同若必一一以漢字牽附臆度之能乎不能夫韓與汗音似義殊謬而失之誣猶可也至於以石押頭之謬實悖於理斯不可也然則餘之三韓訂謬之作烏容已乎哉 夫餘國傳訂謬 近閲四庫全書内元郝經續後漢書所作夫餘國列傳其官有馬加牛加之名訝其誕詭不經疑有舛誤因命館臣覆勘其說實本之後漢書及三國魏志夫餘傳之文於是歎範蔚宗陳夀之徒不識方言好奇逞妄疑誤後人而更惜郝經之失於裁擇也其傳曰國以六畜名官有馬加牛加豬加狗加諸加别主四出道有敵諸加自戰下戶擔糧飲食之信如其言則所謂諸加者何所取義乎史稱夫餘善養牲則蓄牧必蕃盛當各有官以主之猶今蒙古謂典羊之官曰和尼齊和尼者羊也典馬者曰摩哩齊摩哩者馬也典駝者曰特默齊特默者駝也皆因所牧之物以名其職特百官中之一二志夫餘者必當時有知夫餘語之人譯其司馬司牛者為馬家牛家遂訛為馬加牛加正如周禮之有羊人犬人漢之有狗監耳若必以六畜名官寓相貶則郯子所對少皥氏鳥名官為鳥師而鳥名又何以稱乎蔚宗輩既訛家為加又求其說而不得乃強為之辭誠不值一噱總由晉宋間人與外域道裡遼阻於一切音譯素所不通遂若越人視秦人之肥瘠率憑耳食為傳會甚至借惡詞醜字以曲肆其诋毀之私可鄙孰甚且蔚宗以附彭城王義康謀反伏誅陳夀索米為人作佳傳其人皆不足取其言又何足據乎第後漢書三國志久經刋行舊文難以更易因命於續後漢書中改加為家并為訂其踳謬如右 欽定盛京通志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