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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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租來的車。

    ” “那輛黑色小車呢?” “裡面‘蟲子’太多,盡是‘臭蟲’。

    星期六晚上,我把它停到了納什維爾一個購物中心邊上,故意把鑰匙留在裡面,什麼人把它‘借’走了。

    我素愛唱歌,可嗓音糟透了。

    自從學會開車以後,我一直在車子裡唱歌。

    可是有了這麼多‘臭蟲’,我就不想唱了。

    我讨厭那輛車。

    ” 塔蘭斯忍不住笑了笑。

    “幹得不錯,麥克迪爾,相當不錯。

    ” “真可惜,今天上午你沒有看到奧利弗-蘭伯特的臉色。

    我走進他的辦公室,把報警報告放到他辦公桌上。

    他結結巴巴對我說,他很難過,保險公司會承擔損失的,他們将給我另配一輛。

    還說給我弄輛出租車應一下急。

    我告訴他我已經租了一輛,他不喜歡這輛,因為他曉得裡面沒有‘臭蟲’。

    他立即親自給拜爾車的代理商挂電話。

    給我弄輛新的。

    他問我想要什麼顔色的,我說想要輛暗紅色的。

    那兒根本就沒有一個型号是暗紅色的。

    那位代理商隻好答應幫我預訂。

    于是,十個月來,我第一次可以在車裡自在地唱歌了。

    ” 塔蘭斯仍舊笑着,顯然是感興趣了。

    “真不知道銷贓店的那幫家夥在拆車時發現裡面竟有這麼多的竊聽器,會該怎麼做?” “也許當做立體聲裝置賣給當鋪。

    值多少錢?” “我的人說那是一流貨,值15萬。

    我也說不準,真是不可思議。

    ” 兩名護士大聲說着話走了過去,阿克林裝作在撥電話。

     “托勒好嗎?”塔蘭斯問。

     “好極了。

    但願我的心髒病發作起來能像他這麼輕松。

    他将在這兒住上幾天,然後休假兩個月。

    沒什麼大不了的。

    ” “你進得了他的辦公室嗎?” “我幹嘛要進?我把什麼都複印好了。

    ” 塔蘭斯湊過去,等着下文。

     “不,我進不了他的辦公室。

    他們把三樓四樓上的鎖全換了,地下室的也換了。

    ” “你怎麼知道?” “我雇的那姑娘,塔蘭斯,上星期,她把那幢樓裡的每一間辦公室都跑遍了,包括地下室。

    她檢查過每一扇門,摸過每一個抽屜,打量過每一個壁櫥。

    她也看過郵件、文件,連廢紙堆也翻了個透。

    其實,壓根兒沒有什麼廢紙。

    那幢樓裡共有十台碎紙機,四台在地下室裡。

    這些你知道嗎?” 塔蘭斯全神貫注地聽着,一動不動。

    “她怎麼——” “别問,塔蘭斯。

    我不會告訴你的。

    ” “她在那兒工作,是個秘書什麼的,她正從内部幫助你。

    ” “塔蘭斯,你就别瞎猜啦。

    别浪費時間替她操心了。

    她替我幹事,我們将一起把東西交給你。

    ” “地下室有什麼?” “12個小工作間,12張桌子,1000隻文件櫃,都是電腦控制的文件櫃。

    我想,那大概就是非法轉移現金的操作中心。

    在每個小間的牆上,她看到了12家開曼銀行的名字和電話号碼。

    那兒,沒有多少情況可撈,想必他們很謹慎。

    邊上有間小房間,鎖得嚴嚴實實,裡面盡是比冰箱還要大的電腦。

    ” “聽起來像是那種場所。

    ” “是那種場所!不過死了這個心吧。

    要把東西從那兒弄出來而不驚動他們,絕不可能。

    我看,隻有一個辦法能把那些東西弄出來。

    ” “說吧。

    ” “搜查證。

    ” “死了這條心吧。

    沒正當理由。

    ” “聽着,塔蘭斯。

    事情看來就得這麼辦,你說呢?我無法把你想要的全部文件給你,但你需要的,我全都可以給你。

    我手裡掌握了一萬多份證據,我雖沒有全部看過,但作為證物申請一張搜查證絕對不成問題。

    憑我現有的證據,你可以起訴公司半數的成員。

    ” 塔蘭斯走到過道裡,朝四周望了望。

    裡面空無一人。

    他伸伸腿,走到專售可樂汽水機前,斜靠在上面,從那扇小窗望着東方。

    “為什麼隻是半數成員?” “起初,隻能是一半,外加幾個退休合夥人。

    在文件上有很多合夥人用莫羅爾托家族的錢創辦了那些開曼空頭公司。

    對他們起訴不成問題。

    一旦你獲得了全部文件,就可以起訴每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