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綏鎮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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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盬法驿傅道按察司佥事膚施王令促錫父撰

    志與史有異乎?曰:其體則異,其于立言則一也。國之有史,方之有志,皆所以昭政治,表風物,錄人才,顯節義而示勸戒,以及邊疆阨要,戶口疆弱,盬茶屯牧之政,廟祠學社之典,與夫遠近險易之異執,戰守攻取之異宜,自非曠世逸才,不能為史,鮮有能志者。

    如延綏鎮志廢缺者久,其搜羅纂修,餘也有懷而未逮。今大将軍許公,經經文緯武之才,坐制雄鎮;副憲高公,以星分嶽降之德,節钺岩疆,海内無事,中外統一,正征文考獻之一大會矣。我使君譚公,入典制诰,出分郡猷,以天祿、石渠著作之手,輯成是書。餘得而捧讀之,見編年則祖左氏,紀傅則本司馬,若相如之高文典冊,枚臯之馳檄飛書,使君兼馬。是以畫野則井鬼珠聊,披圖則城堡錯峙,籌饷則輸挽得宜,計兵則廟算握勝,是皆國家切務,而公之經濟遠矣。至徘徊低昂于選舉之間,踴躍奮迅于忠孝之傅,與史之褒貶何異?若夫闖逆一案,誠一代興亡之大鑒。其間書人書事,記年記月,或叙群寇情形,或載将略機宜,其言簡而盡,其事核而實,以視野史流傅,風聞影響者,不啻霄壤。餘皆見樵史、史略諸書,未惬于心。今得是書,擊篩心賞,洵萬世必傅,國史必錄者,何勿序也。嗟乎!古今志者多矣,或叙而不斷,或斷而不确,未有如是之詳且當也。三千年事而斷之于五千萬言之中,惟遷、史為然,使君其流亞欤!康熙十有二年癸醜中秋之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