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典錄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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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運使韓元吉、淮西運使梁竑皆會。

    夫興事造業之難,聖智懼焉。

    是舉也,惟天子之信臣臨之,而諸賢參同異之論,稱其平,以複于上,将不獨吾千裡蒙其利,為保障,為繭絲,昉其任是責哉。

    乾道丙戌十月旦,張某書于三瑞堂。

     元劉景仁蒼山禱雨記:含山為邑,衆山環之,名曰環峰。

    邑之西南巍然屹立者,蒼山也。

    根盤數十裡,高不知幾千仞。

    山隈有池,汀泓澄澈,雖旱不涸。

    古老相傳有龍潛于其下。

    宋時祈禱有應,敕賜王号,載抂祀典,其來尚矣。

    皇元大德己亥,夏兩月不雨,田苗将槁。

    縣尹王公貞,由台掾擢宰含邑,遍谒群祠,禱雨弗應。

    進耇老而詢之曰:境内山川,往者大有祈禱之地乎?衆皆以此山之神為請。

    公率衆而往,登絕頂,拜于祠下,祝之曰:神,興雲緻雨者也。

    苟不吝神功,沛然霖雨,田苗得沾潤澤,我當勒石昭靈應。

    斯言一啟,甘雨随降,遂得小稔。

    明年庚子,天複旱,公歉然曰:向者祈雨之碑未立,是予之咎。

    複詣祠謝過于神,且禱雨。

    未幾,大雨雱霈,四封之内,既沾既足,歲則大孰。

    公愈信神之靈如響,乃捐俸立石于廟,俾予書其事,予不敢辭。

    竊謂雨之應者,神之靈也;神之感者,公之誠也。

    紀其實而書之。

     明宋濂盧龍清隐記:盧龍山抂京城西北二十五裡,周遭十二裡,高三十六丈。

    山嶺緜延,遠接石頭,乃江上之關塞,比于北地盧龍山,因名。

    和陽尊師駱月溪隐居其中,自号曰盧龍清隐。

    請子友王儀曹本道征予文以記。

    遭本道述月溪之言曰:古人有雲:心不征濁謂之清,迹不章顯謂之隐。

    予學老子之法者也,朝暮黃粱一盂,苜蓿一盤,既适而且安。

    間披鶴氅衣,手執黃庭經一卷,倏然而凝坐,九衢十二陌之遊塵,莫我之幹也。

    甯非清取?名氏不落于聲利之場,心迹不屬乎榮辱之境。

    其入也,煙霞與之同栖,其出也,渙樵與之争席。

    生非隐取。

    然而老氏之道,清淨而無為,隐約以無名,不以清為清,不以名為名,是則無所不名。

    可以治國,可以觀兵,可以修身,可以筆齡,其小靡不該,其大無不并,此其為清隐益大矣。

    吾嘗聞之于師,而未之能行也,姑就其近似者而究心焉。

    雖然,子視古今,不翅一旦暮,何為複膠膠于斯?人身至中,其體含虛。

    不縱不橫,非東非西。

    織如黍珠,鴻包立區。

    火龍因之而飛?,水虎以之而生腴。

    庶幾騰神紫府,吹蕭立都,此殆忘清隐之名而食其實也。

    取其言若是,先生以為何如?金華宋濂聞之,歎日:月溪蓋幾于知道者非欤!其始也,将欲遁世,其中也,又知其道可以治世,其末也,又思長生而度世。

    縱予有所言,其何以加于三者之間哉?于是偕本道訪月溪于盧龍山中,白月獨照,萬樹僵立無風,乃握手歌曰:盧龍之山兮高巑岏,有儒一生兮煉九還。

    夜半月出兮露浸寥壇。

    紫霞仙人兮駕采鸾,七星為衣兮芙蓉為冠。

    鐵笛一聲煙漫漫,撷靈芝兮下空山。

    歌巳,二人者相視而笑,遂次第其言而為之記。

     明黃潤玉嘛湖圩田記:嘛湖,和含大澤也。

    南石門諸源,循龍角而委,北蒼山一水,會縣河來,嘗夏漲成淵,冬涸如原。

    自郡縣來,嘗堰水濟旱,址廢迹存。

    永樂初,和州暮僚張良興睹其冬涸,奏為田而增賦焉。

    步之,邑籍田五千八百三十四畝五分,額之算賦三百一十二石有奇,核之,則不可稼而虛賦,議升鬥散派邑之千七百家。

    銅城諸鄉以理拒之,莫能屈,乃檢梅山鄉田丁多寡,強授之,不稼而又入賦五十年于茲矣。

    始之虛賦,加之遠輸,逋丁日耗,累民日貧。

    景泰癸酉,子來詢狀,或曰:湖淤肥膩,幸築圩,獲谷歲倍。

    遂于是冬優賦輸學,計田出丁,得六百五十人。

    自十一月乙未至十二月甲子,不風不雨,功易成速。

    複輸民壯三百促成之。

    凡計圩周一千九百一十四丈,下者博二丈五尺,崇一丈四尺,址高者博一丈半之,闊通博三丈五尺三寸。

    日長至,圩成而風雨雪作。

    比晴,邑佐方公善攜酒邀予樂之,且曰:成難毀易,願有請焉。

    于是命田丁數家屋圩上,時補其罅漏,俾勿壞。

     明戴禧孝友堂記予少時遊學含山司訓約齋劉先生所,與胡君景濂為同年,往來其家,見其伯父文達、父文通,雍容溫厚,藹如其可挹也。

    詢其詳,其先世居之龍遊。

    京樂元年,從父仲綱甫遊宦于和之含山,因家焉。

    家雖不甚豐裕,而其事親也,甘旨滫瀡之具,殡殓缽祭之禮,一無苟焉者。

    兄弟無私貨,大無私與,凡财計之出入斂散,戚裡之燕飲問訪,一皆聽命文達,而文達必以讓文通,及文通諾行之後,又必白其詳于文達,釋然無間隔也。

    自少至老,未嘗一饷失色,一事相乖戾,而一家閨門雍肅,子姓怡愉,無一人不化孝友焉。

    文通先卒,文達哭之幾絕。

    景濂沒興居喪皆盡禮。

    後三年,文達卒,屬纩時,顧諸幼曰:不顧汝曹過人,但孝友如我兄弟可矣。

    景濂與其兄景深輩,遵其命,至今不少違。

    景濂中天順巳卯鄉舉,三會禮闱試,不偶,卒業成均。

    其道裡之費,膳服之需,皆仰給景深昆弟,而景深昆弟給之者無替也。

    予與景濂别十有三年,始得中鄉闱及春官試,與景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