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澤縣志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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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 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此尚論之權衡也。

    澤雖五十裡疆域,而漢京以還,曆二千餘年,于茲振起,宜所不乏。

    特前此紀載無人,兵燹毀滅,遂使後之搦管者,從而旁搜于異地,蓋不得已焉耳。

    間稽史策,自尚相文始具行實,嗣是德之碩,功之著,與夫家之孝友,閨閣之節,往往允孚輿論,足光楮毫焉。

    夫載筆之權,拟于汗青,後賢能聞而感,感而興,興而為盛世之碩彥瑰材,且将轶魏、張諸人而上之,何以借才為哉?志人物。

     賢品 元尚文,字周卿,世為祁州深澤人,後徙保定,遂占籍焉。

    文幼穎悟,負奇志。

    張文謙宣撫河東,參政王椅薦其才,遂辟掌書記。

    未幾,西夏行中書省複辟之。

    至元六年,始立朝儀。

    太保劉秉忠言于世祖,诏文與諸儒采唐開元禮及近代禮儀之可行于今者,斟酌損益,凡文武儀仗服色差等,皆文掌焉。

    七年春二月,朝儀成,百官肄習,帝臨觀之,大悅,遂為定制。

    冬十一月,立侍儀司,擢右直侍儀使,轉司農都事。

    十七年,出守輝州。

    時河朔大旱,輝獨以禱得雨,境内大稔。

    懷孟民馬氏、宋氏誣伏殺人,積歲,獄不能決。

    提刑使者命文谳以論報。

    文推迹究情,得獄吏、獄卒羅織壯,兩獄皆釋。

    十九年,進戶部郎中,奏罷懷、衛竹稅提舉司,民便之。

    二十二年,除禦史台都事。

    行台禦史上封事言:上春秋高,禅位皇太子。

    太子聞之,懼,中台秘其章不發。

    答即古、阿散等知之,請收内外百司吏案,大索天下埋沒錢糧,而實欲發其事,乃悉拘封禦史台吏案,文拘留,秘章不與。

    答即古聞于帝,命宗正薛徹于取其章。

    文曰:事急矣。

    即白禦史大夫曰:是欲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流毒天下之民,其謀至奸也。

    且答即古乃阿合馬餘黨,贓非狼籍,宜先發以奪其謀。

    大夫遂與丞相議,即入言狀,帝震怒曰:汝等無罪耶?丞相進曰:臣等無所逃罪,但此輩名載刑書,此舉動搖人心,宜選重臣為之長,庶靖紛擾。

    帝怒稍解,可其奏。

    既而答即古受人金,與其黨竟坐奸贓論死,其機實自文發之。

    升大司農丞,轉少卿,遷吏部侍郎,改江南。

    湖北道肅政廉訪使。

    二十一年,召為刑部尚書。

    元貞初,拜中台侍禦史。

    時行台禦史及浙西憲司劾江浙行省平章不法者十七事,制遣文往诘之,左驗明著,猶力争不服。

    文以上聞,平章乃言禦史違制取會防鎮軍數。

    成宗命省台大臣雜議,鹹曰:平章勳臣之後,所犯者輕,事宜宥。

    禦史取會軍數,法當死。

    文抗言:平章罪狀明白,不受簿責,無人臣禮,其罪非輕;禦之傾,其罪非輕。

    禦史紏事之官,因兵卒争訴,責其帥如舊均役,情無害法,即有罪亦輕。

    廷辯數四,與省台入奏,帝意始悟,平章、禦史各杖遣之。

    其守正不阿類如此。

    元貞二年,建言:治平之世,不宜數赦,不急之役宜且停罷。

    鹹為成宗所嘉納。

    授河北、河南肅政廉訪使。

    大德元年,河決蒲口,台檄令文按視防河之策。

    文建言:長河莴裡西來,其勢湍猛,至孟津而下,地平土疏,移徙不常,失禹故道,為中國患,不知幾千百年矣。

    自古治河,處得其當,則用力少而患遲;事失其宜,則用力多而患速,此不易之定法也。

    今陳留抵雖東西百有餘裡,南岸舊河口十一,巳塞者二,自涸者六,通川者三,岸高于水,計六七尺或四五尺。

    北岸故堤,其水比田高三四尺,或高下等,大槪南高于北約八九尺,堤安得不壞,水安得不北也?蒲口今決千有餘步,迅疾東行,得河舊渎,行二百裡,至歸德,橫堤之下,複合正流,或強湮遏,上決下潰,功不可成。

    揆今之計,河西郡縣,順水之性,遠築長垣,以禦泛濫。

    歸德、徐、邳,民避沖潰,聽從安便,被患潰聽。

    從安便。

    被患之家,宜于河南退灘地内給付頃畝,以為永業,異時河決他所者亦如之。

    信能行此,亦一時救荒之良策也。

    蒲口不塞,便。

    朝廷從之。

    會河朔郡縣,山東憲部争言:不塞,則河北桑田盡為魚鼈之區,塞之便。

    帝複從之。

    明年,蒲口複決,塞河之役,無歲無之。

    是後水北入,複河故道,竟如文言。

    三年,調山東憲使,曆行省參知政事、行禦史台中丞。

    七年,召拜資善大夫、中書右丞。

    浙西饑,發廪不足,募民入粟補官以赈之。

    山東歲兇,盜賊總竊發,出鈔八百五十餘萬貫以弭之。

    選十道使者,奏請巡行天下,問民疾苦。

    又奏斥罷南方白雲宗,與民均事賦役。

    西域賈人有奉珍寶進售者,其價六十萬錠。

    省臣平童顧謂文曰:此所謂押忽大珠也。

    六十萬酬之,不為過矣。

    一坐傳玩,文問:何所用之?平章曰:含之可不渴,熨面可使目有光。

    文曰:一人含之,千萬人不渴,則誠寶也。

    若一寶止濟一人,則用巳微矣。

    吾之所謂寶者,米粟是也。

    一日不食則饑,三日不食則疾,七日則死。

    有則百姓安,無則天下亂。

    以功用較之,豈不愈于彼乎?平童固請觀之,文竟不為動。

    年六十九,因疾告老而歸。

    十年,拜昭文館大學士、中書右丞,商議中書省事,召不起。

    武宗、仁宗之世,屢延緻,訪以國事,賜燕及金帛有加。

    進階自光祿大夫轉銀青榮祿大夫,仍中書左丞。

    丐還田裡。

    延祐六年,拜太子詹事,使三往乃起。

    仁宗命盡言以教太子,待以殊禮。

    泰定三年,以中書平童政事緻仕。

    明年,卒于家,年九十二。

    右見元史。

    杜儒字席珍,父惟謙,常以成就後學為已任。

    儒克承父志,建義學,延明師以教子弟,及四方來學者,且置田為廪饩。

    至正間,朝廷聞其賢,聘為雷州教授。

    後邑人舉祀鄉賢。

    王明佐字顯卿,忠誠渾厚,通陰陽術數,好周貧恤匮,嘗建義學,延師教後進,遠近來學,皆有供饩。

    征祁州陰陽學正,後升宣撫教授。

    右二傳見舊志。

    明李本字邦甯,永樂辛卯科舉人,任戶部主事,調工部營繕司,擢兵部郎中,守正不阿,為時所嫉,出為雲南黑鹾并提舉司。

     劉素字文之,号後齊,中嘉靖乙酉鄉試,登壬辰進士。

    初任歙縣令,行取戶部山東司主事,曆升至冀南道按察司副使。

    其祀鄉賢略曰:崛起冰蘖之門,量鐘海宇之度。

    孝悌聯家,九族感而和睦;寬仁孚衆,一邑賴以成風。

    甲第奮登,巍科早占。

    初任歙縣,摧權要而清德政;繼調陽谷,興百廢而升戶曹,循良無并,廉平有聲。

    府坐鳳翔,值兇荒,撫綏溝殍,活萬命而王賀讓德。

    憲使潞安,禦卒伍,整饬城堡,震北邊而李牧讓功。

    莅官之表,濡筆未易殚述;居鄉之行,口碑難于記載。

    文武全才,軍民父母,鄉評雅重,祀典攸宜。

    右二傳見舊志。

     王度号純齊,嘉靖戊午舉人,隆慶辛未進士。

    起家益都縣知縣,内升戶部郎,出知青州府,升陝西兵糧道苑馬寺少卿。

    德重于野,譽滿于朝。

    其在青州也,與寮友以和,待屬吏以禮。

    初,郡多健訟,蜂喧蟻集,度曰:縣上能化八。

    度曰:濫收訟牒,侵州縣之職,市恩莠民,非體也。

    悉屏之,嚣者為靜。

    各縣租賦,除起解京邊急務外,多以留支為泛常,甚或官吏侵漁,不可問,度,嚴督盡解,一切軍饷祿糈,乃得以時給。

    勤撫恤,惠鳏寡,隆學校,贍儒生,清刑獄,逐倡優,皆其實政也。

    右見舊志及考績序。

     張立愛字伯元,别号念铉,深澤人。

    世居邑之白沙崗。

    其曾祖太華,敦德仗義,為兄弟事,代赴本東,間關苦塞,不辭勞勚。

    遭亂竄歸,夜誤陷大澤中,太華呼天祝曰:吾為義往,此身乃不免耶?俄見曠野飛火熒熒,引以出,遂蹑影光得到家。

    人以為神祐。

    娶王氏,生進誠。

    進誠娶鄭氏,繼娶趙氏,鄭氏生孟陽,号東铉,即立愛父也。

    孟陽早喪父,事大母王,繼母趙以孝聞。

    立愛幼肄業興元僧舍,會久雨,同舍生多避去,獨攻苦自如,噪文名。

    年二十三,為萬癸酉舉于鄉,庚辰成進士,授南京太平郡司理,折訟無冤獄。

    溧陽庠生唐有望妻寡居,被侮,自經死,為剖白其狀,為傳表之。

    有庠生貌醜,為學使者嗤黜,力勸得全,竟得貢。

    歲大水,飄沒廬舍,乘筏拯救,全活甚多。

    嘗攝郡篆,鈎稽夙弊。

    司庫吏黃某納賄數百金,同燭以進,立愛怒叱之,仍發聞直指,按吏治罪,一時疏薦,有不愧四知語。

    當選台谏有銜而沮之者,僅擢南戶部浙江司主事。

    旋以承重,丁大母趙氏艱歸,起補戶部雲南司,監督太倉。

    舊例輿馬雜費,皆取給額戶,立愛曰:此豈體耶?革除之。

    有運官罪不測,應削職,立愛曲為償補,曰:吾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