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學術三法語
關燈
小
中
大
建新猷以維積弱恭折仰祈 聖鑒事竊以求明醫以愈疾必無良藥苦口之嫌際窮久而思變通貴有易轍改弦之舉古來制治保邦未有不因時制宜而能成長治久安之盛業者溯自洋務肇與我 朝廷宵旰憂勞孜孜求治數十年内外臣工胥無志慮忠純思深謀遠幾經籌劃以圖自強而國勢迄未能張外侮迄未能禦豈[才](财)力之真有未逮哉毋亦封于故步而興創鮮同心昧于時宜而膠執多自誤也自海禁開而外夷集中華目睹彼國之利船堅所向無敵何嘗不規規仿效振作于前是以建船築台購鐵甲之船設制造之廠所耗帑項何止數千萬然而馬江之役兵船灰燼藩服終屬于他人今以倭奴蕞爾小邦步武西法十餘年竟借無端之釁強據我屬國虔劉我邊陲攻奪我海軍侵及遼疆所至披靡以堂堂中土竟示弱于三島之區此天下臣民所疾首痛心而不勝其太息憤懑者謂是由當事者之機宜坐失國屬人所共知臣愚以為非僅一時一事之贻害其所以召侮而緻禍者由來漸矣夫泰西立國具有本末廣學校以造人才設議院以聯衆志而又經營商務以足國用講求于遊曆以知外情力果心精實事求是夫然後得恃其船械攸往鹹宜今中華不揣其本而末是求無學校之真則學非所用用非所學無議院之設則上下之情隔粉飾之弊多他如商務技藝教養武備諸大端彼所有者我所無彼所長者我所短習焉不察遂至因循際此勢绌情見之秋自無不思亡羊補牢之計而臣猶有鰓鰓過慮者誠恐習俗拘迂未化或以用夷變夏為言凡事畏難苟安複盜淺嘗辄止之失不思倭與我本同文之國彼以能自得師而效着我何難幡然變計以維新臣閱候選道鄭觀應所輯着盛世危言一書于中西利弊透辟無遺皆可施諸實事前兵部尚書彭玉麟稱為時務切要之言查該員遊曆諸邦留意考究其堅心刻苦誠為可用之才自以外患方殷出其書以就正臣見其語皆征實說集衆長間有戆直之辭莫非肫誠所發至于推行次第何後何先在斟酌于當幾斯變通之盡利謹鈔錄原書恭呈 睿覽當此 君父焦勞圖治固食毛踐土所欲效忠伏維 聖人俯察迩言雖葑菲刍荛胥能上達謹陳管見并錄原書一函五冊随折恭進伏乞 皇上聖鑒訓示謹 奏
盛世危言
彭玉麟
盛世危言一書香山鄭陶齋觀察所著也陶齋原名[觀](官)應少倜傥有奇志尚氣節庚申之變目擊時艱遂棄舉業學西人語言文字隐于商日與西人遊足迹半天下考究各國政治得失利病凡有關于安内攘外之說者随手筆錄積年累月成若幹篇皆時務切要之言語雲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是則為俗吏迂儒當今日之時勢強鄰日逼俨成戰國之局雖孔孟複生亦不能不因時而變矣嘗讀春秋知當時君相無不周知各國山川險要風俗民情君臣賢否日求富強之策不以資格限人似無異于今日泰西各國我 朝懷柔遠人海禁大開亦當知某國何以興某國何以衰知己知彼洞見本原方有着手之處豈徒尚皮毛購船而已乎餘賦性木讷不谙洋務今閱是書所說中西利病情形了如指掌其忠義之氣溢于行間字裡實獲我心故綴數語亟勸其利行問世以期與海内諸公采擇而力行之将見孔孟之道莫不尊親彼族之器我能制造日新月異自然國富兵強四夷賓服奚不可以是書為左券也哉甲申冬日于海南軍次
盛世危言自
鄭觀應
中庸曰君子而時中孟子曰孔子聖之時者也時之義大矣哉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镃基不如待時故中也者聖人之所以法天象地成始而成終也時也者聖人之所以贊地參天不遺而不過也中體也本也所謂不易者聖之經也時中用也末也所謂變易者聖之權也無體何以立無用何以行無經何以安常無權何以應變六十年來萬國通商中外汲汲然言維新言守舊言洋務言海防或是古而非今或逐末而忘本求其洞見本原深明大略者有幾人哉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此言雖小可以喻大應雖不敏幼獵書史長業貿遷憤彼族之要求惜 中朝之失策于是學西文涉重洋日與彼都人士交接察其習尚訪其政教考其風俗利病得失盛衰之由乃知其治亂之源富強之本不盡在船堅利而在議院上下同心教養得法興學校廣書院重技藝别考課使人盡其才講農學利水道化瘠土為良田使地盡其利造鐵路設電線薄稅斂保商務使物暢其源凡司其事者必素精其事為文官者必出自仕學院為武官者必出自武學堂有升遷而無更調各擅所長名副其實與我 國家取士之法不同善夫張靖達公雲西人立國具有本末雖禮樂教化遠遜中華然其馴緻富強亦具有體用育才于學堂論政于議院民君一體上下同心務實而戒虛謀定而後動此其體也輪船大洋槍水雷鐵路電線此其用也中國遺其體而求其用無論竭蹶步趨常不相及就令鐵艦成行鐵路四達果足恃欤然我 國家深仁厚澤初定制度盡善盡美不知今日海禁大開勢同列國風氣一變以至于此易曰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年來當道講求洋務亦嘗造槍設電線建鐵路開礦織布以起而應之矣惟所用機器所聘工師皆來自外洋上下因循不知通變德相卑士麥謂我 國隻知選購船不重藝學不興商務尚未知富強之本非虛言也彼西人之久居于中國者亦曾着局外旁觀中西關系論略中美關系續論四大政七國新學備要自西徂東等書日本人論中外交涉更有隔搔癢論十三篇事雜言龐莫甚于茲矣夫寰海既同重譯四至締構交錯日引月長欲事無雜不可得也異族狎居尊聞狃習彼責此固我笑子膠欲言無龐不可得也雖然[衆](罪)非之中必有一是焉江海不以大涵而拒細流泰華不以窮高而辭塊壤今使天下之大萬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