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筮仕金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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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喜聲伎見之未嘗笑獨見佳麥良蠶則笑耳有田荒穢者則集衆杖之或訴以乏人牛乃召其鄰裡責使助之 宋趙普為滁州判官太祖與語奇之會獲盜百馀人将就死普意其有冤啟太祖更□之所全活十七八 宋錢若水為同州推官有富民家小女奴逃亡不知所之奴父母訟于州令錄事鞫之錄事嘗貸富民錢不獲乃劾富民父子數人共殺女奴棄屍水中遂失其屍富民不勝榜掠自誣服具上州官審覆無反異若水獨疑之留其獄數日不決錄事詣若水诟之曰若受富民錢欲出其死罪耶若水笑謝曰今數人當死豈可不少留熟觀其獄詞耶留之旬日知州屢趣之不能得上下皆怪之若水一旦詣州屏人言曰若水所以留其獄者密使人訪求女奴今得之矣知州驚曰安在若水因密使人送女奴于知州所知州乃垂簾引女奴父母問曰汝今見汝女識之乎曰安有不識也因從簾中推出示之父母泣曰是也乃引富民父子悉破械縱之其人号泣曰微使君某滅族矣知州曰推官之賜也知州欲奏論其功若水固辭曰若水但求獄事正人不冤耳論功非其本心也朝廷若以此為若水功當置錄事于何地知州歎服曰如此尤不可及矣 宋向敏中在西京有僧暮過村民家求寄止主人不許僧求寝于門外車箱中許之夜有盜入其家自牆上扶一婦人并囊衣而出僧适不寐見之自念不為主人所納宿今主人亡其婦及财明日必執我詣縣官矣因夜亡去走荒草中忽堕眢井則婦人巳為盜所殺先在其中矣明日主人搜訪得之井中執以詣縣掠治僧自誣雲與主婦姦誘與俱亡恐為人所得因殺之投井中暮夜不覺失足亦墜其中贓在井旁亡失不知何人所取獄成呈府府皆不以為疑獨公以贓不獲疑之引僧诘問數四僧服罪但言某前生當貸此人死公固問之乃以實對公密使吏訪其賊吏食于村店店妪問其自府中來不知其吏也問之曰僧之獄何如吏绐之曰昨日巳笞死矣妪曰今獲賊何如吏曰巳誤決此獄矣雖獲賊亦不問也妪曰言之無傷矣婦人乃此村少年某甲所殺也吏曰其人安在妪指示其舍吏就舍中掩捕獲之案問具服并得其贓一府鹹以為神 宋張詠令崇陽民以茶為業公曰茶利厚官将榷之不若早自異也命拔茶而種桑民以為苦其後榷茶他縣皆失業而崇陽之桑皆巳成為絹而比者歲百萬匹 公嘗坐城門下見裡人有負菜而歸者問何從得之曰買之市公怒曰汝居田裡不自種而食何惰邪笞而遣之公在杭有富民病将死子方三歲乃命其壻主其赀而與壻遺書曰他日欲分财即以十之三與子七與壻子長立果以财為訟壻持書詣府請如元約公閱之以酒酹地曰汝之婦翁智人也時以子幼故以此屬汝不然子死汝手矣乃命以其财三與壻而七與子皆泣謝而去服公明斷 宋薛奎在開封以嚴為治肅清京師京師之民相戒曰是不可犯也及居蜀則以惠愛稱蜀人喜亂而易搖公鎮以無事又能破姦發伏無一不中蜀人愛且畏之以比張詠而不苛 宋蔡齊通判濰州民有告某氏刻為稅印為姦利者巳逾十年踨迹連蔓至數百人公歎曰盡利于民民無所逃是為政者之過也為緩其獄得減死者十馀人馀皆釋而不問濰人皆曰公德于我使我自新為善人由是風化大行 宋陳堯佐知壽州歲大饑公自出米為糜以食餓者吏民以公故皆争出米活數萬人公曰我豈以是為私惠邪葢以令率人不若身先而使其率從也 知開封府公以為治煩之術任威以擊強盡察以防姦譬如激水而欲其澄也故公為政一以誠信每歲正月夜放燈則悉籍惡少年禁锢之公召谕曰尹以惡人待汝汝忍為惡邪盡縱之凡五夜無一人犯法者 宋韓億知洋州有大校李申以财豪于鄉裡誣其兄子為他姓賂裡妪之貌類者使認為巳子又醉其嫂而嫁之盡奪其奁橐之富嫂姪訴于州及提轉申賂獄吏嫂姪被笞掠反自誣伏受杖而去積十馀年洎公至又出訴公察其冤因取前後案牍視之皆未嘗引郛醫為證一日盡召其黨立庭下出郛醫示之衆皆伏罪子母複歸如初 宋杜衍知乾州未滿歲安撫使察其治行以衍權知鳳翔府衍聽獄訟雖明敏而審覈愈精故屢決疑獄人以為神其簿書出納推析毫髮終日無倦色至為條目必使吏不得為姦而巳及其施于民者則簡而易行 夏人叛命陝西困于科歛吏緣侵漁調發督迫民至破家不能足往往自經投水以死衍在永興語其人曰吾不能免汝然可使汝不勞爾乃為區處計較量物有無貴賤道裡遠近寬其期會使以次輸送由是物不湧貴車牛刍秣宿食來往如平時而吏束手無所施民比他州省費十六七 宋吳育為政簡嚴其治開封尤先豪猾曰吾何有以及斯人去其為害者而巳 宋包拯知天長縣有訴盜割牛舌者公使歸屠其牛鬻之既而有告私殺牛者公曰何為割某家牛舌而又告之盜者驚服徙知端州州歲貢硯前守緣貢率數十倍以遺權貴人公命製者纔足貢數歲滿不持一硯歸 宋胡瑗為蘇湖二州教授嚴條約以身先之雖大暑必公服終日以見諸生解經至有要義懇懇為諸生言其所以治巳而後治乎人者 湖學以經義及時務學中故有經義齋治事齋經義齋者擇疏通有器局者居之治事齋者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邊防水利之類故其出而筮仕往往取高第及為政多适于世用若老于吏事者由講習有素也 宋範仲淹領浙西時吳中大饑殍殣枕路公發粟及募民存饷為術甚備吳人喜競渡好為佛事公乃縱民競渡太守日出宴于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遊又召諸佛寺主首谕之曰饑歲工價至賤可以大興土木之役于是諸寺工作鼎興又新倉廒吏舍日役千夫監司奏劾杭州不恤荒政嬉遊不節及公私興造傷耗民力公乃自條叙所以宴遊及興造皆欲發有馀之财以惠貧者貿易飲食工技服力之人仰食于公私者日無慮數萬人荒政之施莫此為大是歲兩浙惟杭州宴然民不流徙 宋韓琦徙開封府推官理事不倦暑月汗流浃背府尹王博文大器重之曰此人要路在前而治民如此真宰相器也 宋歐陽修知開封以鎮靜為本明不及察寬不至縱吏民安之有以包公拯之政勵公者公曰凡人材性不一用其所長事無不舉強其所短勢必不逮 宋文彥博在成都米價騰貴因就諸城門相近院凡十八處減價粜賣不限其數張榜通衢米價遂減前此或限升豆?鬥以粜或抑市井價直終不能平其價乃知臨事須當有術也 宋程子為晉城令民以事至邑者必告之以孝悌忠信入所以事父兄出所以事長上度鄉村遠近為伍保使之力役相助患難相恤而姦僞無所容凡孤茕殘廢者責之親戚鄉黨使無失所行旅出于其塗者疾病皆有所養諸鄉皆有校暇時親至召父老與之語兒童所讀書親為正句讀教者不善則為易置擇子弟之秀者聚而教之鄉民為社會為立科條旌别善惡使